他低頭看着彷彿已經睡着了的曲清晚,心裏不由的一陣抽痛,他知道她沒有真的睡着,只是閉着眼睛,如果如果他再晚來幾分鐘,他不敢想象後果會是怎樣

    他牙齒死死的口中緊咬着,額頭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輕視了司徒美雅對朱玉蓮的恨意,曲氏的事情,他一再和她對立,再加上他讓陶氏海外投失敗,害她損失慘重,這些她都怪在曲清晚的身上,是他的錯。

    嚴緒東再次從後視鏡裏看他,有多久沒看到他臉上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他有些擔心的道:“三少”

    杜麟軒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不要說話,開你的車。”

    宋瑜喬剛剛要掀開曲清晚身上西服外套,檢查一下她身上是否有傷,一直緊閉着眼的曲清晚突然張開雙眼,身子顫抖着緊緊攥着身上的衣服。

    杜麟軒連忙將她抱在懷裏,輕聲道:“清晚,別怕,他是醫生讓他堅持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外傷。”

    曲清晚對上他的雙眼,搖了搖頭,依舊死死攥着身上的衣服。

    “好,那不檢查了。”他心疼的抱着她,讓一旁的宋瑜喬大跌眼睛的看着他,許久後感覺他冷冰的目光一直瞪着自己,連忙識相的收拾東西轉身走了出去。

    嚴緒東見他走了出來,連忙問道:“怎麼樣,她沒事吧”

    宋瑜喬聳了聳肩,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驚嚇過度,現在人仍處在恐懼中,我什麼檢查也做不了。”

    嚴緒東有些擔憂的看着緊閉的房門。

    “老嚴,屋裏那個女人是誰呀上一次大半夜三少將我叫去機場酒店爲她看病,看三少緊張她的樣子,她不會就是未來的三嫂吧。”

    正說着屋門打開,杜麟軒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你們都回去吧。”

    “嗯。”嚴緒東知道他們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站起身來對着他道:“那我們先走了。”

    宋瑜喬覺得自己白來一趟什麼都沒做,待了都不到十分鐘,就被趕了出去,但杜麟軒都已經發話了,他也只能跟着嚴緒東離開。

    杜麟軒在他們離開後,馬上給李筱綃打了電話,小傢伙還在她那,曲清晚現在這個樣子,可能這幾天小傢伙都要麻煩她照顧了。

    簡單的說了曲清晚的情況,但卻並沒有說她受到了驚嚇,只是讓她幫忙照顧小傢伙幾天,掛斷電話前,他特意說了句謝謝,不等李筱綃說話就掛斷。

    將手機關機後扔到一旁,捲起袖子走向廚房,第一次下廚煮了粥,雖然幹了一些,但他嚐了一下熟了,盛了一小碗端進臥室裏。

    屋內非常的黑,他適應了一下才摸索着走了進去,點開牀頭櫃上的小檯燈,溫柔的目光看着牀上依舊緊閉着雙眼的女人,她的身上仍然蓋着他的西裝外套,說什麼都不讓他拿開,像是他的外套就是她的護身符一樣,“清晚,起來喝點粥。”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根本就沒有真的

    睡着的曲清晚緩緩睜開眼看到他,眼中露出安心的神情,杜麟軒心裏有一絲的欣喜,相伴而來的卻又有一絲的抽痛,欣喜曲清晚對他的依賴和信任,但卻更加讓自己心痛和愧疚,她剛剛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因爲他,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幾分鐘到後果會是什麼樣。

    他自以爲自己可以很好的保護她,但他卻是高估了自己,讓她受到了傷害,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心裏甚至有些恨自己,他太自負了,自以爲自己無所不能,卻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曲清晚怔怔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到內疚和心痛,她垂下眼簾,看着身上他的衣服。

    杜麟軒將一個靠墊放在她的背後,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喝點粥好嗎”

    她點了點頭,杜麟軒冷峻的臉上露出笑容,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碗,用勺子盛了一口粥放在嘴邊吹了幾下放在她的嘴邊。

    曲清晚並沒有張開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杜麟軒溫柔的樣子,讓她有種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覺,可她卻有種想哭的感覺,不是因爲剛剛所遭受的事情,而是因爲他對自己的溫柔讓覺得心裏暖暖的。

    “怎麼不喫,雖然我第一次做粥但是不難喫的,我剛剛嘗過了。”

    她忍着想哭的衝動,放開她身上蓋着的西裝,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碗,“我自己來吧。”

    杜麟軒見她的樣子終於恢復如常,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終於也放了下來,看着她一口口將他煮的粥全部喝了下去,他嘴角上揚起的笑意卻在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後,臉上的神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的目光連忙在她的身上打量着,除了手腕上的傷,身上的衣服也被撕開,露出來的肌膚微微有些紅,他的目光更加的陰霾。

    曲清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剛剛發生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才從那個噩夢中醒來。

    “然然那”

    “我讓他在李小姐那住兩天。”

    她低下頭,小聲的道:“杜麟軒,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可以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上,最後落在她淤青的手腕上,“讓我陪你吧。”

    她搖了搖頭,“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杜麟軒艱難的開口道:“好。”

    拿過她手中的碗,他起身走了出去。

    曲清晚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雖然和手腕上的淤青比起來不是那麼明顯,但卻是讓自己腦中再次浮現出當時的情形,她還是能夠感覺到猥瑣男人噁心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

    站在花灑前,不停的用水沖刷着自己的身子,雙手用力的搓着,彷彿像是要搓掉一層皮, 白皙的肌膚已經變得紅紅的,像是血液要從已經很薄的肌膚上滲出來一般,她像是感覺不到痛,搓着肌膚手已經變成用力的撓。

    臉上滑落下來的水珠也早已經分不出是水還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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