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綃一臉擔心的看着她,而她卻笑着,一副沒心沒肝的樣子。

    “你笑什麼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認真點,不要什麼事都不上心。”她皺着眉頭道。

    她側頭看着她,“好,我知道了。”她的聲音剛落,就聽到嘭的一聲,她嚇得緊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十字路口上的一側突然衝出一輛車與對向的車子相撞,兩輛車子幾乎就是迎頭相撞,場面十分的慘,其中一輛車子一看就是豪車,車損明顯要輕一些。

    曲清晚和李筱綃都嚇得不輕,許久後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連忙下車,李筱綃拿出手機手指都有些顫抖的撥打120,曲清晚則是跑向相撞的車前,她感覺那輛豪車特別的眼熟,好像是司徒美雅的車子,可她也不是很確定,等她靠近看着駕駛室裏,滿頭是血的人靠在破碎的車窗上,她的臉色也頓時慘白。

    李筱綃也跑了過來,“清晚,怎麼了”

    “筱綃,是司徒美雅。”她慘白着臉,一直看向車裏的人。

    李筱綃不敢置信的連忙看向車裏滿臉是血的女人,“怎麼會是她。”

    曲清晚連忙道:“筱綃,你去看看那輛車裏的人怎麼樣”

    “哦,好。”

    車子已經完全被撞報廢,車門一拽就開,她有些顫抖的手放在她的鼻子上,還有呼吸,她不知道司徒美雅身上還有哪裏受傷,不敢輕易移動她。

    120救護車很快就趕到,護士見她一直在司徒美雅身邊,連忙道:“家屬也上救護車,一會醫生會問你患者的情況。

    她想說她不是,可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時間,擔架已經將司徒美雅擡上救護車,護士催促着她上車。

    “病人腿部骨折,身體內臟器官多出血,需要大量血液,患者家屬,患者是什麼血型的”

    曲清晚整個人都蒙了,她怎麼會知道司徒美雅是什麼血型的。

    “患者家屬問你話那”

    “我不是患者家屬,我不知道她是什麼血型的。”

    醫生回過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小護士,又看了看她,“那你上來幹什麼搗什麼亂”

    “我認識她。”曲清晚看着緊閉着雙眼的司徒美雅道。

    “那你還不趕快聯繫患者的家屬。”

    “我已經聯繫了,只是還沒有聯繫上,醫生,她不會有事吧”她心情複雜的她。

    “現在不好說,要等到了醫院後才能具體知道情況,但患者現在身體內多處臟器出血,已經造成嚴重失血”

    曲清晚一直看着司徒美雅,她是害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人,她現在變成這樣應該算是她的報應吧,如果她真的死了,她應該高興纔對,可她現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王醫生,患者是hr陰性血,我剛剛已經聯繫了醫院,咱們血庫中沒有血小板。”

    “那還不趕緊聯繫其他醫院的血庫”

    曲清晚腦袋更是嗡的一下,雙手更加的用力握緊。

    醫院外等待的醫生、護士連忙接過司徒美雅,快

    速的跑向急症通道,剛剛在救護車上的醫生一邊快速在走着,一邊對着另一個醫生將她剛剛檢查出的結果陳訴一遍。

    突然回頭對着她道:“這位小姐你再聯繫她的家屬,患者需要馬上手術,我們血庫裏沒有hr陰性血,如果從其他的大醫院調,也需要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患者根本就挺不了,現在我們急需她家人提供血源。”

    曲清晚微微點了點頭,“好。”

    李筱綃開車趕來,看到她站在綠色通道外,連忙跑了過去,“清晚,司徒美雅沒事吧醫生怎麼說”

    她轉身快速的走到一處無人的空地上,深吸了幾口氣纔拿起電話,手指顫抖的按了一組號碼,李筱綃追了上來,看着她的背影沒有上前,深深的嘆了口氣,怎麼會這麼巧,偏偏讓她們遇到司徒美雅出車禍。

    電話打了很多遍都一直無人接聽,杜麟軒一定在忙,她打給祕書室,是媛姐接的電話,她告訴她司徒美雅出車禍了很嚴重,讓杜麟軒馬上來市中心醫院。

    掛上電話她轉過身看着身後的李筱綃,她的眉頭緊鎖。

    “清晚,你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車禍和你又沒有關係,就算司徒美雅她死了都和你沒有關係。”

    “筱綃,司徒美雅是hr陰性血,血庫裏沒有這個血型,如果要從最近的大醫院調過來,司徒美雅可能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曲清晚的話比她看到司徒美雅出車禍的樣子還要讓她震驚,“你你說什麼司徒美雅她是hr陰性血”

    她現在心裏很亂,非常的亂,如果她想爲自己母親報仇,只要現在她當什麼都不知道就行,可她自己卻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她就跟司徒美雅有什麼不同,那她以後要怎麼面對杜麟軒

    “清晚,你要救她”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該救她嗎”她緩緩的向前走。

    “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她。”

    “患者家屬還沒有來嗎”

    一旁的小護士搖了搖頭,“還沒有。”

    “崔大夫,你快來,患者的血壓一直在下降”

    曲清晚一直站在急診室外,目光落向司徒美雅的病牀上,雙手緊握着的,她該救嗎像司徒美雅這樣的女人她該救嗎如果不是她,她的母親不會遭受那樣的羞辱,不會生下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的孩子,更不會選擇自殺,她也不會從小就沒得到過母愛,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就躺在這裏,只要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好,可她爲什麼會覺得心裏這樣的難受

    “趕快聯繫她的家屬,怎麼還不來,再不來,做不了手術,就”

    “我是hr陰性血。”

    李筱綃看着她跟着護士離開,她就知道曲清晚根本就做不到視而不見,她太善良,她不可能會讓任何一個人因爲她的原因而死,即使這個人是司徒美雅,是害死她母親的人,而她也清楚她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必定心裏十分的掙扎,萬分的痛苦,用自己的血救了一個她應該恨一輩子,恨不得她馬上死的人,她捫心自問,如果這件事換做是她,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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