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然而就在冥修跟着夏以寧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夏以寧徑自躺了回去,還拍拍身邊的位子,“還不快過來”
見冥修還不爲所動,夏以寧加重了砝碼:“放心,就算你猝死了,我也不會繼承你的東西,我會帶着我的寶寶遠走高飛的。”
瞬間,冥修已經在她身邊躺好,並幫她拉了拉被子,“睡吧,好睏。”
“嗯”
身邊是她的軟乎乎的身子,鼻尖是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放下所有緊張和戒備的冥修,還真的覺得自己的眼皮子酸得發脹。
這一次,換夏以寧哄他睡覺,小手輕柔又有節奏地在他的背後輕拍着,冥修明知道不可以,但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睏意,慢慢地睡着了。
看着他疲憊的睡顏,夏以寧心裏是說不出的愧疚。
自己到底得有多不懂事,纔會這頂天立地的男人,這樣的不放心
於是,這一天罕見的,冥修起晚了。
中午,正在爲夏以寧準備午飯的冥老夫人,看到剛從樓上下來的冥修,臉色終於好了許多之後,心中的石頭也放下來。
吃了午飯,夏晉華公司有個緊急會議,冥老夫人那些姐妹來約她去喝下午茶,所以整個冥宅,除了傭人,就只剩下夏以寧和冥修。
百無聊賴的夏以寧,午後帶着一本書和手機,在開滿玫瑰花的院子裏曬太陽。
說起來也奇怪,自從她被黑成翔之後,已經很少發微博的她,上次在轉發了那條幼師虐待兒童,夏以寧說要打爆她們的卵巢之後,莫名地又火了一把。
只是這些好的聲音,並沒能洗清夏以寧暴打任子晨那件事給她帶來的打擊。
許久沒發微博的夏以寧,趁着午後太陽正好,拍了花園一角之後,po上微博,並配上這樣的文字,“歲月靜好,他好,我也好。”
然而微博發出來的瞬間,就被任子晨無數腦殘粉攻佔了。
“你是很好,可我們家子晨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呢,你什麼時候道歉啊”
“麻煩你給我們家子晨道歉好嗎”
“歪,妖妖靈嘛,怎麼還不來抓這個壞人啊”
看着暴漲的評論,夏以寧十分頭疼地放下手機,“哎呀,都忘了,還有那個任子晨這一茬了,也不知道淑女哲怎麼樣了”最近因爲她懷孕了,整天被家裏人好喫好喝伺候着,如果不是剛纔登陸了微博,她都已經忘了,所有的事她差不多都解決了,唯獨只有任子晨的事還沒了。
“一個人在這嘀嘀咕咕什麼呢”剛剛離開,親自去爲夏以寧拿燉好的燕窩,纔剛回來,冥修就看到小丫頭一個人對着手機唸唸有詞的。
“沒什麼”將手機收起來,夏以寧才說。
冥修已經夠累了,夏以寧纔不想他又爲了她在外面惹出來的事煩惱
可是夏以寧不說,不代表冥修就不知道。
只見冥修忽然摸出自己的手機滑開。
此刻,手機的屏幕上,正跳出微博上特別關注人的消息,也就是剛剛夏以
隨着長指的滑動,越往下看去,冥修的臉色越是深沉。
“冥修”如今知道冥修的身份,夏以寧還真的擔心,他會對那個任子晨做些什麼
一想起霍雨欣死得不明不白,網上現在甚至連她遇害的新聞都被刪光了,夏以寧的心裏就有股莫名的恐懼。
她只希望,冥修活得清清白白的,雙手當然也要乾乾淨淨的,千萬不要爲了她,雙手沾染上什麼髒東西。
“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好了。”忽然,冥修收起手機這麼說,連帶着的,他連夏以寧的手機都給收走了。
“可是”
“沒有可是。”
面前的男人,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唯有獨尊的樣子,讓人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不得不匍匐在他的腳下。
夏以寧似乎還有要說的,但冥修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以前因爲身份的問題,你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但是你覺得現在,我還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受欺負嗎”
“媽噠,真霸氣”夏以寧雙手捧着小臉,一副腦殘粉的樣子。
冥修無語,將晾得差不多沒那麼燙的燕窩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不燙了,快喝。”
夏以寧點點頭,拿着勺子慢悠悠地喝着。
冥修帶着筆記本在她身邊坐下,遠程處理着冥氏的工作。
“想說什麼就說”
夏以寧:“我沒有呀”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夏以寧心裏還是心虛,他明明用後腦勺對着自己,怎麼就知道自己一直看他呢
聞言,冥修忽然合起手裏的電腦,轉身看着咬着勺子的小丫頭:“沒有的話,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的後輩看”
“你是開了雷達是嗎”夏以寧無奈地說,“我這不是不想打擾你工作嘛。”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夏以寧可真的心疼壞了,怪不得以前在小公寓的時候,就算晚上陪她刷動漫,可他仍舊帶着電腦噼裏啪啦地敲着。
明明工作多得壓得他透不過氣,可他仍舊爭取點滴的時間陪她,這如何讓夏以寧不感動
“那你還不快說”
看樣子,今天夏以寧要是不說的話,冥修肯定沒辦法安心工作。
“冥修,你要怎麼對付任子晨呢”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可夏以寧仍舊不死心,“冥修,答應我,就算要懲罰那些壞人,也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好嗎”
午後陽光有些刺眼,折射在冥修那張如玉般的俊臉上,讓人不捨得移不開眼。
“你想說什麼”和照在身上金燦燦暖融融的陽光不同的是,冥修語氣裏的寒涼,“你覺得,我會用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
“冥修”這樣的冥修,就像即將掙脫禁錮着他的猛獸,讓人看了忍不住發抖,“我的意思是”
“你覺得我會殺了任子晨”冥修突然問。
不得不說,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夏以寧抖着脣,“你能不能不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