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沒有明說,羅漢武是個好乾部,他沒問題。他只是用市紀委和寧雪虹同志來做說明。既然上面都查過了,爲什麼要反反覆覆
剛纔他從對方的話裏,分明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對方的三點,並不是什麼條款,而是赤果果的指示,要從這三個方面想辦法。
顧秋說了,人家根本就沒什麼大問題嘛,幹嘛還要揪着不放這件事情,顧秋是故意提出來的。
孫祕書呢,他雖然是馬平川的親信,但他真不知道,馬平川的夫人紅杏出牆了。
領導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執行。
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問。
孫德恆明白這個道理,他和顧秋這麼說,相信顧秋能明白,能理解這些話的含義。
既然上面都已經下了結論的事,爲什麼還要讓他悄悄地查這毫無疑問的,就是要落井下石,把羅漢武搞掉。
相信每個知情人,都會有疑問。
但明明知道有可疑的地方,也不會有人去追問。顧秋說了這話,孫祕書長就悅了,“顧秋同志,我聽雷書記說,你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工作能力強。做人啊,有時沒必要這麼有主見,畢竟我們只是爲領導分憂的,領導的指示,就是我們的主見,不是嗎”
顧秋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回去告訴祕書長,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哦,過兩天我要去省城拜訪左書記,到時我親自跟他彙報。”
孫祕書一聽,咦,你這是要趕我走哇
他就說了,“我不走,這段時間我要留在這裏。我現在是祕書長的聯絡員,我要及時把你們查到的情況,向祕書長彙報。”
顧秋說,“那也行既然如此,你不防就住市委賓館吧”
孫祕書抽了幾口煙,“進度方面要加快,不能拖得太久。否則我也不好交差。”
顧秋說,“我懂,孫祕書慢走。”
孫德恆走了後,葉世林走進來,顧秋說,“你通知一下寧書記,說我現在就過去見她。”
葉世林說好的,然後他就去打電話。
寧雪虹在達州呆了二天了,她這二天也不是白呆的,側面打聽了好多問題。
不過聽下面的人反映,大部分都是好消息。
顧秋到任,打黑除惡,胡三達集團被一網打盡。楊智成,曾大慶這些人通通落網。
達州市內,基本上不再有什麼黑社會性質的團伙。社會秩序大大改變,連火車站這樣人流密集的地方,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寧雪虹聽到這些,暗暗記下。
隨後,她又打聽到達州,有關於u盤的傳說。
正是這個u盤,才讓達州多名高官落網。
於是她就十分強烈的想知道,u盤之內,竟然有什麼
剛好顧秋來了,寧雪虹和他來到陽臺上,齊雨給兩人泡茶。顧秋道,“寧書記,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寧雪虹道,“你來得正好,我有幾個疑問。”
顧秋點點頭,“你說,我知無不言。”
寧雪虹很認真的說,“你把初到達州的情況說一遍,達州是怎麼轉變的,如何從一個治安環境如此惡劣的城市,變成今天的樣板城市。”
顧秋注意到,寧雪虹的手指很白,指甲呈透明的粉紅狀。她的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那麼的完美。
在寧雪虹面前,一般人很難有那種邪念。
顧秋想了想,“那我就從剛調到達州市說起。”
顧秋說得很仔細,齊雨也在旁邊聽着,中間很多事情,齊雨都很清楚,因爲她是當時唯一的跟班記者。
寧雪虹端着茶杯,小口喝水。
顧秋花了近半小時,才把達州的情況細說了一遍。
寧雪虹明白了,但是她沒有表態。等顧秋說完,她才問,“關於u盤的祕密,究竟是什麼”
顧秋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是當時,胡三達等人搞一些陰謀詭計,令很多人上當之後,留下的把柄。從此之後,這些人就聽命於他。成爲了他胡作非爲的護身符。”
“不過胡三達這人,有個優點。他拿到人家的把柄之後,也不經常威脅人家。反而在過年過節,或其他時候,給這些人送禮,讓他們心裏沒有顧慮。心甘情願給他幫忙。”
寧雪虹半晌沒有說話,看來她在琢磨着什麼。
顧秋可是聽說,她在方城受挫。
方城那些人,顧秋接觸得少,並不是太瞭解。可是能難倒寧雪虹的,肯定有一定的原因。
寧雪虹不說,他也不能問。
過了會,寧雪虹說,“迷一樣的達州,居然被你救活了。它能有今天的現狀,你功不可沒。”
這是寧雪虹,第一次表揚顧秋。
顧秋倒是謙虛,“寧書記言重了,這是大家的功勞。尤其是公安一線的同志,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羅書記也不錯,如果沒有他的支持,也難有今天的成就。”
寧雪虹道,“好吧,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我也該回寧德了。”
顧秋問,“都這個時候了,您不在這裏休息乾脆明天再走。”
寧雪虹說,“明天還有明天的事,齊雨,我們走”
兩人說走就走,顧秋留也留不住。
顧秋只能對齊雨說,“路上小心。”
齊雨點頭,跟寧雪虹走了。
孫德恆也坐在小樓裏,正準備下樓,猛然看到院子裏亮着燈,一輛車子打開了門,正放着行李。
他不由多看了幾眼,寧雪虹和齊雨上車後,車子緩緩離開。
顧秋看着她們離開,心道,這個寧雪虹,完全就是個工作狂,在她眼裏,時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白天黑夜都是一樣的。
齊雨和寧雪虹坐在後面,按規定,她這個祕書應該坐前面的。但是寧雪虹叫她,她就跟寧雪虹坐一起了。
司機開着車子朝寧德市方向走。
齊雨說,“寧書記,我們什麼時候去方城。”
寧雪虹還沒說話,前面兩束強燈射過來,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司機罵了句,拼命按着喇叭。
“他什麼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本來兩車相交的時候,必須把遠光燈關了,可對方呢,偏偏不關,把遠光燈照過來。
對面來車,司機的視線就會造成盲區。
齊雨也覺得這燈光刺眼,眯起眼睛,“這人有病吧”
話還沒完,後面又是兩道大燈照過來,轟隆隆的重車聲音,聽得感覺連地都在顫動。
齊雨扭頭一看,砰
那輛大貨車已經撞上來了,撞在奧迪車的屁股上,司機本來因爲對方的強光,放慢了速度,哪想到背後也來一輛車子,直接撞了上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車子被大貨車一撞,巨大的慣性讓車子衝出幾十米遠。
他正要靠邊停車,後面的大貨車轟隆隆的衝了上來,嘎吱“寧書記小心”
司機大喊了一句,轟一聲巨響,前面和後面兩輛大貨車同時撞了過來,在司機的驚叫聲中,寧雪虹坐的那輛奧迪車,瞬間被擠成了鐵餅。
剛剛下車的司機,也被撞飛了出去,身子在夜空中劃了一道圓弧,砰地一聲撞在路邊的護欄上。
出車禍了。
齊雨坐在家裏,對正在浴室裏洗澡的葛書銘說,“書銘,我怎麼老覺得眼皮子在跳。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葛書銘探出頭來,“你怎麼啦也信這個以前不是什麼都不信的嘛,虧你還是老師。”
齊雨說,“也不是啦,只是覺得心莫名其妙的慌。以前可不這樣,你說怪不怪”
葛書銘說,沒事,沒事別瞎想,睡覺吧
他擦了身子,拉着老婆去睡覺。
“鈴鈴”
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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