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原本還是一輛雪神車,雪城出來之後,後面忽然又出現四輛雪神車。五輛雪神車一直排開威風凜凜的與他們七個人對峙。
“王爺,慕容家這一次出了五輛雪神車,三十多位高手,左唐在這兒拖延,王爺帶着陸姑娘快走”
左唐抱着受傷的胳膊,臉色凝重,景緻脣邊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放鬆一些,收斂了一身死戰的氣勢。
“別急,這只是開始,本王確信慕容青城不會讓雪城一個人來的,他一定也在,只是不知道大哥準備跟本王玩什麼遊戲了。”
景緻說完,對面的雪城緩緩上前,白衣更比雪白三分,脣上一抹濃豔的紅色,尤爲醒目,聽她的開口,道:
“王爺,慕容以仁義孝悌治家,您既然救了雪城,我便指給您一條活路。在山崖的左邊有一根鐵鏈可以下山,此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雪城的聲音,好像冰雪掉在之中,清脆的讓人渾身一顫。
陸昔靈看着雪城,她似乎這輩子也比不上這個女人的優雅高貴,她就是這北地冰雪,天生高潔不染凡塵。
景緻全然好像沒有聽到這話,只抱着胸淡淡笑,完全無視那清麗的美人,指着面前的三十個黑衣高手,輕聲笑道:
“慕容家的諸葛神弩射程遠,速度快,力道足,只怕他們射了一波過來,我們都成了篩子。左唐你就算當肉盾能夠擋住幾隻,既然他們沒有上來就下殺手,看來大皇兄是要活得了。”
雪城站在風雪中遙遙,身後是三十把諸葛神弩,他們七個人就是這裏的活靶子。
景緻知道,他上山的那一刻,就走進了慕容家的圈套,可誰又知道,這些人不是落入他的圈套。陸昔靈轉頭聽到他的話,也是秀眉微蹙,提槍站定,目光森森。語氣堅定的說道:
“殿下,都是因爲昔靈您纔會涉足險境,您快聽雪城的離開這裏。只要昔靈有一口氣,絕不會讓他們跨過此地一步。”
景緻輕笑道:
“傻瓜,你纔是我們談判的條件”
“不急,我們等着青城出來,慕容雪城雖然聰明,但她做不了這些人的主,只有他可以講講情面,不叫本王與你被射成篩子。”
景緻原來不知道皇帝爲何要讓他帶着陸昔靈,直到青城認出了鐲子的用處,他才知道原來雪月狼王騎兵是真的存在的。
景緻怕她衝動,輕輕的將她攬在懷中,小聲道:
“你只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他們是要篡位,不殺本王,大哥如何安心”
陸昔靈聽完再看眼前之人,眼神邪魅,看似漫不經心,可他的眼神卻平靜的讓人安心。繼續問慕容雪城道:
“你來還恩情還要帶着諸葛神弩和三十高手麼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吧。”
雪城微微轉頭,復又轉過頭來,好看的臉因爲這白雪凍得通紅,她卻冷笑一聲的說道:
“請陸姑娘將鐲子交出來。”
“哈哈哈,想要鐲子簡單,讓慕容青城出來說話。”
陸昔靈聽到這話,小聲對景緻說道:
“如果這鐲子真的可以號令雪月狼王騎兵幫慕容家爭位,既然註定要被利用,還不如您去爭,與其讓這個國家落在他們的手中,昔靈更希望”
陸昔靈還沒說完,景緻便微眯着眼睛看向她,那是陸昔靈從未看過的嚴肅,她將要說的話停下來,咬着脣
“雪月狼王騎兵團不是用來爭權奪位的,他們是爲了守護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土地才存在的。本王決不許任何人玷污了他們的軍魂。”
陸昔靈看着此刻的他,彷彿散發着金色的光芒,他的一字一句彷彿陽光一樣傳遞着能量。甚至他皺眉的動作讓人覺得心動,這個男人真的懂軍隊的意義。這一刻,陸昔靈確定他是有堅定信仰的軍人,他的純粹是他最吸引陸昔靈的地方。輕聲問:
“爲了雪月狼王騎兵,他慕容家騙我,青城哥哥也騙我。我父親不在,他們都希望拿到這隻虎狼之軍,可喫相太難看,昔靈是個直人,一切聽憑王爺吩咐。”
景緻溫柔一笑,摸着她的頭,復又眼神邪魅,嘴角向上勾起玩味的招牌笑容。以前這個樣子很欺騙性,但現在對陸昔靈來說更像是一層面具,讓她更好奇這個男人的神祕,因爲她總也看不出他的底牌是什麼。
兩人說着話,對面的青城從馬車上緩緩的下來,銀色的鎧甲,白色的披風好似白雪的顏色,只是手中的銀槍反射出的光芒,讓陸昔靈看不清他的神色。
景緻就那樣平靜的看着他,遙遙相望,面前的靈犀山莊就是一道天澗,景緻的眉頭微微蹙起。兩人彼此看看,青城看向雪城,或者更應該說是看向他身後之人。景緻問:
“慕容青城,你穿了鎧甲來,是打算跟本王開戰麼”
青城捏了捏銀槍,聽着景緻的話捏緊了拳頭並未回話,陸昔靈往旁邊走走,忽然看到雪城的身後有個男人,也是一身鎧甲。這個身影讓她覺得熟悉,目光微微一凝。忍不住喊了一聲:
“白羽謹怎麼是你”
陸昔靈想要看的仔細一些,或者說希望自己看錯了人,她往前走了兩步,嗖的一聲一根諸葛神弩定在了她的面前。雪城身後的白羽謹緩緩的露出了臉,手裏握着諸葛神弩,看着陸昔靈的目光微微凝聚。
嘆息一聲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八殿下末將只能得罪了,大殿下有令。你們交出鐲子,放棄抵抗,我可以做主放你們一條生路。”
“而且,大殿下承諾,會保證姑姑與你一生榮華富貴,如何”
陸昔靈用銀槍頓在地上,大喝一聲道:
“閉嘴,不許你在這麼叫我你不配”
陸昔靈真的發怒了,她是雪月王的女兒,什麼榮華富貴對她來說就是侮辱。陸昔靈上前一步,景緻拉着她,讓她不要激動。可是陸昔靈卻還是怒火中燒,他這是背叛,背叛了父親,辜負了父親的諄諄教導。
“白羽謹,我爹教你兵謀槍法,可沒教你用這一身本事犯上作亂,愚忠是蠢人,不是直人。”
白羽謹看着她,臉色黑的可怕,但卻沒有絲毫要放過雪城的跡象。
“靈兒”
“我說了,不許你在這麼叫我我不是你妹妹,現在我們是敵人”
陸昔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的善意,景緻拉着繩子拉住了她的手。
“白羽謹若要鐲子,你自己來,別逼着慕容青城,他可是本王的手下敗將。”
景緻轉頭看了看陸昔靈,又道:
“既然他的一身武藝都是雪月王所傳授,要不要本王替你收回來”
陸昔靈看着白羽謹,聽着景緻的話,卻堅定的搖頭:
“若有一日他真的用這武藝做錯事,我要親自動手”
“我爹說過他只是愚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