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忽然翹起,看向戴安易笑了一聲道:
“也許我有辦法殿下請你現在就躲進馬車裏面,我們準備上路吧。”
慕容雪城靠在陸昔靈的耳旁小聲的跟她說了兩句話,陸昔靈這一次卻不在問行不行,而是立刻拒絕了她。
“不行你這是在搏命,萬一你死了呢我不能答應你”
慕容雪城笑了一聲看向陸昔靈,重重的錘了錘胸口,她的柳眉微微的蹙起,好看的眉眼上泛起水霧,神情蕭索的說道:
“他都肯將我送出去,你們能夠用什麼來勸他,現在唯一能夠要挾他的不過就是我這條命了,王爺再給我一顆那種藥吧。”
面對慕容雪城伸出去的手,景緻卻毫不遲疑的搖頭。
“這個藥一輩子只吃一次,你已經落下了心口痛的毛病,再喫一次,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醒過來。雪城我知道你怨恨他,可是不能用傷害自己的辦法。”
她不在爭論只是執拗的往外走,門口的司棋眼神一漂,伸手攔住了她,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到了衆人的面前,試探着問道:
“戴大人,您說的要慕容青城幫忙,你看這個行不行”
雪城打開看看,心裏一驚。
“你會易容”
司棋微微頷首,笑道:
“會一點,做不到十全十美,但如果天色昏暗,料他石縉也認不出來。”
雪城轉過頭來,笑了笑。
“這樣也好,我去找他拿玉簡,王爺扮作他的模樣就可以進城了。”
景緻接過那張易容的臉皮,對着司棋抱拳笑道:
“司棋姑娘大恩,景緻必不忘報答”
司棋笑了笑,說道:
“好,就要這句話,王爺可不能反悔啊。”
司棋淡然一笑,便開始準備,雪城出門去,戴安易卻低着頭深思起來,臉色凝重,景緻轉頭低聲問他:
“戴兄爲何蹙眉”
戴安易長嘆一聲,反問他:
“王爺覺得雪城姑娘能夠從慕容青城的手上拿到玉簡麼”
景緻心裏一堵,捏着拳頭說道:
“父皇在等我,即便有一絲機會,我都要試試這一路上他都默認了,這一次,我們只能相信他。”
戴安易站起身,輕輕的拍了拍景緻的肩膀,他們都知道,慕容青城的謹慎怎麼會不知道景緻他們就藏在送嫁的隊伍之中,但他一直默認着。
陸昔靈咬咬脣,拉着景緻站到旁邊,將懷中的虎符交給他。
“禁軍虎符,駐守京都的十萬禁軍都可以調動”
景緻伸手接過,紅了眼圈,他偏過頭去,牙齒咬的緊緊地,道:
“父皇,您到底想不想見老八”
戴安易走過來,景緻將虎符交給他,手臂撐在這個房間之中唯一的桌子上,臉色沉重,戴安易看着那虎符,心也是一沉。
“王爺,陛下既然做了決定,咱們還回去麼”
景緻抓着面具,回頭看向陸昔靈,說道:
“靈兒,我們還回去麼”
陸昔靈被問的愣住了,她低頭去看戴安易手中的虎符,問道:
景緻臉上滿是苦笑,
“什麼含義”
戴安易上前一步替他解釋,道:
“當年太祖問陛下,金冊與虎符想要哪個陛下選了金冊把虎符交給福王,陛下登基後問五王爺,虎符與平安你選一個,福王交了虎符去了南方几年後舉兵造反差點殺了陛下”
陸昔靈心裏一動,盯着面前的戴安易,小聲地念叨:
“難道是福倫之亂”
陸昔靈已經明白皇帝的意思,讓景緻帶着虎符走,這也是爲什麼他讓自己來送虎符,就是讓陸昔靈幫他東山再起陸昔靈也知道京都裏面的情況,景緻進去無異於羊入虎口,可是皇帝一直唸叨這老八,應該是相見他的吧。
陸昔靈低頭不語,景緻又問:
“回去麼”
陸昔靈的心糾結在一起,司棋上前一步勸慰道:
“王爺,陛下既然已有決定,還是不要以身犯險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戴安易想了想也說道:
“王爺還要慎重,如今京都都在大皇子手中,您回去還是太危險了,就算有十萬禁軍,可是青軍在側,如果真的打起來,那將生靈塗炭這應該不是您想要看到的吧”
戴安易絮絮叨叨的話,景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陸昔靈,問了第三遍。
“靈兒,我們回去麼”
陸昔靈左右看看,她心裏糾結,因爲她既不想景緻後悔,也不想景緻陷入危險,陸昔靈低頭,景緻便擡起她的頭看着自己,目光熱烈。
他的眼睛深邃的好像寒潭一樣,陸昔靈忽然就笑了,他哪裏是在問她,只是在堅定他自己的想法罷了。
“回去,回去見陛下,他在等你呢,八殿下”
景緻的脣一抿,轉過頭看了看戴安易,道:
“勞煩戴兄與王仁去一趟禁軍大營,接手禁軍,按兵不動,等本王的消息。”
王仁上前一步,着急道:
“王爺回去怎能不帶我”
景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禁軍的人,不認識戴兄,我怕他們爲難他。”
王仁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臉色難看卻又不敢違抗,陸昔靈用手中劍柄磕在王仁的鎧甲上,笑道:
“王大人放心,我用性命保證決不讓人傷殿下一根汗毛”
衆人說完話,慕容雪城回來,手裏多了一塊白色的玉簡。景緻並未與她多解釋貼上了青城的面具,讓陸昔靈換上了慕容雪城的衣服,騎馬帶着他們離去。
慕容青城就站在店外,靠在門口的柱子上,戴安易出來的時候,他橫了一把劍攔住了他們的腳步,繞過柱子露出了一張冷臉,道:
“戴先生,就這麼讓他進去了”
戴安易轉過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對着青城躬身行禮。
“二公子,若您不希望他死,就幫他一次”
戴安易塞了一個小瓶子道慕容青城的手中,他往後退了兩步,對他再次深深鞠躬。慕容青城捏着那個小瓶子,冷笑這問道: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一次又一次的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