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景緻的大婚。
“一梳梳到尾,舉案齊眉”
梳頭的人是迷姑,自從景緻登上帝位,她便一直陪陸昔靈,如今看來是被景緻拜託了吧。
“姑姑,靈兒要嫁給景緻了,我喜歡的人。”
迷姑聽着這話便笑了,從手絹裏面取出了一個漂亮的鐲子放在陸昔靈的手中,輕輕的給她戴上。
“這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他送的,如今送給你,要幸福。”
陸昔靈點頭,她知道自己能夠幸福的也許就是今日這一晚,因爲成爲皇后可能就是要如履薄冰,日日小心。
迷姑扶着她的手走出房門,陸昔靈對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這是對她多年照顧,一直陪伴的感恩,迷姑爲她戴上了紅紗做蓋頭,陸昔靈出湯泉宮,周圍都是在撒花的人,而他則一臉笑意的站在先帝石像前面對他伸出手來。
陸昔靈雙手交疊,手中捏着看着眼前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也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註定他們這一生將會一直這樣糾纏下去,而她也很期待這樣的糾纏,也許就是喜歡吧。
“靈兒”
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對着天地,先皇與貴妃的靈牌跪拜,而後衆人退去,這地方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靈兒,這地方你可喜歡”
陸昔靈看了看那欄杆下面的萬里山河。
“喜歡,有阿哥的地方靈兒都喜歡。”
景緻從一旁取出了兩把劍,將其中的驚鴻交給了陸昔靈。
“知道這是你最喜歡的一把劍,要不要舞劍”
陸昔靈知道他的劍舞很好,總是在營中給諸位將士舞劍,如今倒是看他先出一劍,當日,陸昔靈拼命的練習劍法,如今看他的眼神,也忍不住抽出劍來。
他們之間與其做這樣文縐縐的禮儀,倒不如一場劍舞來的合適。
“看劍”
景緻的劍宛若游龍,劍如臂使,陸昔靈隨之而入,他們雙手交疊,纏繞,分開,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陸昔靈跳躍至景緻的肩膀上,隨後輕踏一步便沿着他的劍尖飛躍出去,整個人翩若驚鴻,景緻隨之追上去,兩人舞劍,一舉一動只有彼此能夠看得懂。
“阿哥,靈兒入宮之後不求你一輩子只有我一個女人,但求你一輩子心裏有我。”
陸昔靈說着眼淚便落下來,那麼卑微的不像是她,可她能夠如何呢。
“靈兒不要這樣,從未娶你的那一刻我就說過,一輩子一雙人。怎麼會讓別人來擾亂我們之間的美好。”
陸昔靈不敢相信,她的心被傷的徹底,此刻的眼淚正是她妥協的模樣。
“阿哥,我該如何相信你”
景緻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便一疼,轉身要走,可是看着陸昔靈淚如雨下的模樣,就知道此刻的她心如刀割,他轉過頭,豎起了手指。
“靈兒,這一生我只有你一個妻子,此生我景緻不會有其他女人,我景緻一生不負你。若違此誓,罰我今生被親子所殺”
“好了”
陸昔靈扔下了手中的劍抱住了他的身子,獻上了自己的熱吻,她從一個莽撞無知的姑娘,變成今日的皇后,最先冷的就是她的心。
景緻將她抱起來,將她抱在懷中,那種甜蜜讓她覺得心裏總是暖洋洋的,不論她說的多麼心狠,可是心總是異常的柔軟。
掉景緻。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陸昔靈頭上戴着景緻親手給她雕刻的玉簪,景緻用手替她挽起長髮,從此成爲他的夫人,這便是他當初的意思。
陸昔靈溫柔的脣輕輕的貼在他稍微稍涼的脣瓣上。
“靈兒,今晚的你好美。”
陸昔靈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肢,微微挑了一下眉頭,隨後手上一用力便將景緻推倒在牀上,衣衫滑落,自己解開了玉腰帶,身子直接騎在了景緻的身上,手上捏着牀上的兩個桂圓,一左一右的一拋,身後的鉤子便被打落,層層捲簾之下,是她桀驁的面容。
光線暗淡下來,陸昔靈的身上開始發散出淡淡的光芒,景緻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緊緊的一箍,身子便立刻壓了過來,將陸昔靈按在牀上,慢慢的品味她身上的那種香甜的味道。
紅牀搖曳,紅燭高照,紅衣繚繞,這一對兒新人換了紅妝,一場酣戰之後,景緻袒着胸腹,靠在牀頭,輕輕的吻着陸昔靈的額頭,情慾未減。
“靈兒,最近你豐盈了不少。”
陸昔靈聽了這話感覺到景緻的手摸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自己的臉上立刻便紅了起來,而此刻景緻卻越是摸臉色越是凝重。
“這不是胖了一點呀。硬硬的,難道是”
陸昔靈摸了摸他腹肌的笑道:
“可有什麼不一樣”
景緻倒是仔細的摸了摸道:
“似乎更大一些。”
景緻的語氣中有一些奇怪,陸昔靈看他那個模樣,便趴到了他的耳邊,略微想了想說道:
“夫君,您要做父親了,妾剛剛成婚,卻已經懷孕三月半了。”
“你,你說什麼”
景緻的臉上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整個人彷彿打了激靈,立刻爬起來,從躺着一下子坐起來看着陸昔靈,說道:
“夫君是不想做爹了麼”
“三個月半了,那不是那不是”
“對,就是那個山洞裏面那次。”
景緻看着陸昔靈伸出手去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忽然大笑起來,高興的手舞足蹈,方寸大亂。
“真的,真的有了”
“是,真的有了。”
景緻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昔靈撫着自己的小腹說道:
“冷月柔入大營的時候,那一晚我聞到了酒味便吐了許久,迷姑還以爲我是太過在乎,心裏難受纔會這樣,找了大夫來給看就說有了身孕。”
景緻的眼睛瞬間便睜大了,眼圈瞬間便紅了。正在她最滿心歡喜的時候,見到了姐姐的背叛,朋友的背叛,愛人慘死,軍中暴亂,她一個人廝殺了整夜,那個時候的她該是怎樣的難受。
“靈兒,我”
陸昔靈將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擋在了後面。
“我一直都沒說,因爲大夫說孩子可能會保不住,告訴你讓你難受做什麼,不過也許因爲他感覺到了我捨不得他,一直堅持活下來了,大夫說過了四個月,也許他能夠平安的生下來,就算到時候真的有什麼,先天不足,陛下也要多多體諒。”
景緻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任由她的眼淚流淌下來。
“爲什麼,什麼都不肯與我說,我是你的丈夫啊。”
陸昔靈稍微仰頭,道:
“誰讓我的丈夫還是一國之君,這不是委屈,是我應該做的,一國皇后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