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學文攥着拳頭,猶豫的站在原地,他嚥了口吐沫,似乎覺得瞎了李青衫好欺負,抄起路邊手腕粗的乾柴上,悄悄的挪着步子上前。
“瞎了我還怕你我信你的邪”
賈學文掄着乾柴呼嘯生風,那樣子恨不得一下弄沉了李青衫。
李青衫耳根清明,原本還抓不準方向,這聲音入耳,他靈活的轉身,鞭腿呼嘯,側踢出去。
砰
李青衫露出痛苦的神色,單腳跳動兩下,踉蹌着差點站不穩。
這一腳正踢在掄起來的乾柴上,李青衫腳趾似要裂開,強烈的痛覺更是刺激了他心頭火,李青衫單腳發力身子陡然竄起來。
賈學文猝不及防,被當場撲到在地,眼看着沙包大的拳頭在眼前放大,竟忘了防抗。
啪嚓
“學文幹他瞎了還裝逼,搶老子女人兩次”
李青衫只覺得後背要裂開,火辣辣的痛讓他眼珠一瞪,石灰似乎進去更多,他感覺雙眸中像是有團火。
賈學武哆哆嗦嗦的拎着半截木棍,擡腳踹向李青衫。
李青衫身子栽倒,賈學文的手猛地推在他胸前,李青衫咬牙嘶吼,順勢扯住他的胳膊,猛地翻身。
賈學文被擒住胳膊甩在半空。
李青衫一腳踹出去,正中賈學文腹部,身上沒了壓力,他嘶吼着站起,像是野獸一樣橫衝直撞。
賈學武掄着棍子抽出去,咬牙發狠砸在李青衫腦門上。
“啊”
棍子碎裂的聲音,和賈學武的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李青衫硬抗一棍子抱住賈學武原地轉圈。
“李青衫,你放下我”賈學武咆哮着掙扎,恐懼扭曲了他的臉。
李青衫如他所願,雙臂陡然發力,扭腰將他甩了出去,可就在這時,李青衫的耳朵靈動起來。
一羣人拎着棒球棍,跟農村格格不入的制式襯衫打扮,圍住了三人。
李青衫露出陰沉的笑,他彎着腰讓自己保持隨時可發力狀態,低頭冷聲道,“搖人吹哨子賈仗義,放馬過來,來啊”
“不嗚嗚”
李青衫臉色驚異,他看不見卻聽出來賈學武被堵住了嘴。
他隱約感覺眼前一黑,左腳虛上前擺出拳法的姿態,心中謹慎冷靜,淡聲質問道,“王賴子的人”
“少廢話,醫書交出來”
醫書
李青衫聽見這兩個字瞬間明白,今日,可能是場大災難。
他露出極爲豐富的表情,故作驚聲道,“什麼玩意”
“不見棺材不落淚,給我打”
與此同時,急促的剎車聲從身後響起。
李青衫眼睛看不見,卻感覺到了身前人的慌張,只聽這聲音怒喝道,“別讓那丫頭跑了”
嗖。
棒球棍呼嘯而來,李青衫拳腳章法毫不保留的展開,他墊步上前,凌空飛腳身子詭異的旋轉。
正巧避開棒球棍
賈學武在一邊看傻眼了,他看着李青衫眼花繚亂的拳腳,下意識的嘀咕道,“合着這犢子讓着咱們呢”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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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發動機的聲音嗡震,緊接着劇烈的碰撞聲響起,李青衫眼睛看不見,聽見這聲心慌意亂。
李青衫心有雜念,拳腳停滯的瞬間,棒球棍狠抽在他的腿彎上。
咔嚓,骨裂的聲音刺耳,李青衫單膝跪地,只聽耳邊呼嘯,這羣人似乎想要了他的命
“幹啥吶,有王法沒”這鄉土口音極重的吆喝響起,似乎起到作用,李青衫感覺戾風撲面,似有遲緩,他猛地抓住棒球棍。
砰
汽車的碰撞聲再次響起,李青衫急不可耐,那摩托騎手的鬼祟在心中流淌,一切恍然大悟,那蛇蠍女人留下婉兒,根本就是欲擒故走
“別讓他跑了,抓住他”
“哎呦,你打我老太太,快來人吶,外人欺負三胖子啦”
李青衫聞聲暖心,可腳步絲毫沒有停滯的意思,他手中針寒芒閃爍刺在自己受傷的腿上,奔至藍寡婦家門口。
“就是他,醫書應當在他身上”
轟
劇烈的碰撞聲再次響起,李青衫關切的吼道,“你們,有沒有事”
“你”
“別動,去弄些菜籽油來”
四女站在門口,表現各不相同。
藍寡婦聞聲急匆匆進屋,婉兒面若冰霜,露出決然神色。
柳晴焦急掙扎,怒斥蘇煙。
蘇煙面色如常,走向李青衫身邊輕聲道,“放心。”
兩字猶如定海神針,李青衫輕拍着她的手,菜籽油洗淨了眼中石灰,眼前的混亂讓他震驚。
蘇煙的人十個不到,被二三十人圍住,劍拔弩張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小子,不該你碰的東西,最好離遠點”
李青衫擡頭看去,這人目光看似平和卻藏着鷹眼戾氣,他剛要說話,卻被阿諛奉承的聲音打斷。
賈學文貓腰上前,跟見了祖宗似的口吻道,“三哥,你怎麼來了”
蘇煙神情歉疚,伏在李青衫耳邊輕聲道,“我打電話的時候,這人來過。”
大火焚燒衛生所,這犢子在場,摩托騎手兩次鬼祟出現,賈學文也特麼在場。
李青衫雙眸依舊血絲縈繞,雙臂暴起猙獰血筋,恨不得剁碎了這個砸碎。
“瞪眼沒用,東西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這人摳着指甲,風輕雲淡的口氣,似執掌了生殺大權
“放屁”王賴子抱着手臂走出來,竟站在李青衫身邊,這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康老三眼神詭異,嘴角噙着不鹹不淡的笑容,“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黑也要伸張正義,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王賴子露出狠戾的目光,凝視康老三沉聲道,“我是狼,是山裏的狼,給我幹他”
李青衫心底剛冒出來的一點感激煙消雲散,這哪是出來幫場子的,這明擺着嫌不熱鬧,進來添把火
康老三回退一步,身邊人一窩蜂的涌上來,指着李青衫吼道,“小子,今天不交出醫書,王賴子也護不住你,幹”
“搞笑你衫爺只有護着別人的份兒,從來也不需要誰護着”
李青衫像是獵豹一樣盯着康老三,在他心裏,男人的擔當就是守護,他一條腿半殘,卻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