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個彪形大漢身穿虎皮坎肩邁着闊步急急的走了過來,看到寒清絕便俯身一拜,“寒谷主來了,快快請進”寒清絕朝着這人點了點頭,“王大哥客氣了,今日前來,有要事相求。”

    “進來說,進來說。”王鋒將寒清絕請到了鼎鋒鏢局的大廳中,大廳佈局十分豪邁,這兩排座椅的背後放置的全都是刀槍棍棒等兵器。

    寒清絕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朝着王峯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今日出門至今未歸,她的家人幾番搜尋卻無果,我只好來向大哥求助了,大哥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交友甚廣,希望大哥可以施以援手。”

    王峯皺着眉頭,“你這朋友,什麼身份竟然能勞動你的大駕,這麼多年,只有別人求你可未見過你求別人啊。”

    “皇甫家的小姐。”

    王峯哈哈大笑起來,“兄弟也是個性情中人啊,何等佳人能讓兄弟如此掛懷,我可一定要見見,這個忙我幫了。”

    寒清絕面色有些尷尬,倒也沒着急解釋,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是能找到皇甫柔,到時候再說也不遲,這個王鋒可不是隻有一家鏢局這麼簡單,他雖身不在官場,可身後的勢力確實極爲龐大的,自己曾在多年之前,他還在走鏢的時候有恩於他,今日他才能這麼爽快的答應,想來也是爲了報恩吧。

    寒清絕俯首說道:“那我先謝謝大哥了,那我就隨大哥一起尋找吧。”

    “不必,許多事情若是帶着你,反倒不好辦了,你先回你的住處吧,有了消息我會遣人告訴你的。”

    寒清絕也沒說什麼,只要應是,便轉身離開了,他明白自己不必多說,王鋒一定知道自己在哪裏,便轉身回了湛江醫館。

    王鋒看着寒清絕的背影,臉上帶着耐人尋味的微笑,這是從屏風後面走出了一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眼中又有些不同尋常的狠辣,“大哥,你說這寒清絕今日讓你幫忙去找的人,究竟跟他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子在他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不然他可不會這麼着急,你去,去讓兄弟們去點子上問問,今日可有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是,大哥。”

    王鋒看着自己這個兄弟,眼中帶着一絲不耐煩,他有些討厭這個兄弟時刻都透露着算計的模樣,他是如何當上這個二當家的誰都知道,不過他的這些話也正提醒了自己,藥王谷,可真是塊肥肉,若是能爲我所用,那可真是能解決自己不少的煩惱。

    此時皇甫柔還坐在怡香院裏,等着花媽媽何時來喊自己,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這是聽見從怡香院門口傳來的鬨鬧之聲,好似姑娘們都圍在那裏。

    皇甫柔想着,想來是貴人們來了,她笑着站起身,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走到了銅鏡前,仔細的照着自己的面容,她拿起了眉石,在自己眉心點了一點,這一點不似花鈿一般繁瑣美豔,但是獨有一番風趣。

    皇甫柔畫完對着那個小丫頭問道:“好看嗎”

    那丫頭看着皇甫柔,愣怔了片刻,好似沒有剛纔那樣緊張了,說道:“姑娘的長相,在這怡香院之中並不是最美,可是姑娘自身的氣韻卻別她們不知高出多少,這樣打扮已經很美了。”

    皇甫柔看着這個小丫頭對自己漸漸放下了防備,不由得笑了笑,其實她心中很疑惑爲什麼花媽媽還不來叫自己,是不是她臨時後悔了,如果是這樣,她實在沒有必要留在這裏,可這屋子,自己該如何逃出去呢。

    皇甫柔想着這些,便聽見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嘴角帶笑,果真,女人的皮相還是最有利的武器。

    花媽媽的笑容堆滿了臉頰,她推開門看見皇甫柔站在那裏,笑容更甚,“婉蓉啊,貴人們已經到了,你跟水仙一起去,別讓貴人們等急了。”

    皇甫柔聽到水仙這個名字的時候,面上帶着微笑,這個姑娘她可是見過的,在京中可算是花魁般的人物,若不是自己做局奪了她的名號,想來現在也不至於還在這怡香院裏待着,皇甫柔伶俐的答應道:“是。”

    皇甫柔跟着花媽媽的腳步走出了房間,花媽媽有意無意的跟她說着話,“婉蓉啊,咱們這怡香院,是個靠着大樹的地方,我們呢,也都是給人賣命的,一會兒儘可能的讓貴人們開心,別動不該動的心思,這京中可是個喫人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一命嗚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皇甫柔嘴角含笑:“女兒知道了,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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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吧。”

    花媽媽點了點頭,她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尋常,可哪裏不對自己也說不好,她這樣乖巧聽話的應答自己,反倒讓自己有些不放心。

    皇甫柔跟在花媽媽的身後,見着早已經等在門口的水仙,嘴角帶着和善的笑容,水仙看着皇甫柔不由得一愣,心中頓時怨念橫生,自己好不容易纔讓花媽媽重新重用自己,才得來了今日這次與貴人們同桌的機會,這個女人是誰,自己從沒見過,難道她要跟自己搶位置麼

    水仙帶着高傲的微笑,對着花媽媽說道:“媽媽可來了,急壞我了。”

    花媽媽眼中帶着耐人尋味的笑意,“水仙啊,今天你跟婉蓉一起去見貴人們,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做得好了,自然有獎賞,若是做的不好,可別怪媽媽翻臉無情。”

    水仙不由得有些害怕,花媽媽的手段她自然是見過的,自己好不容易纔又得到了這次能翻身的機會,做得好了,自己還會是這個怡香院的頭牌,她死死的盯住皇甫柔,眼中帶着惡毒,走着瞧吧,她纔不會讓這個賤人搶了自己的位置。

    皇甫柔看着水仙,水仙眼中的情緒她感受的到,卻不在乎,只是對着水仙笑笑,“妹妹今日纔來到這怡香院,許多不懂的事情還望姐姐多多提醒。”

    水仙不屑的說道:“那是自然。”

    花媽媽看着二人的氣氛,嘴角帶着笑容,“好了好了,隨我來吧,別讓貴人們等急了。”

    水仙瞪了皇甫柔一眼,狠狠的擠在了花媽媽的身旁,將皇甫柔擠到後面的位置,她回頭朝着皇甫柔帶着勝利般的微笑。

    皇甫柔看着她這樣的小動作,只覺得好笑,並沒有氣惱,默默的跟在她們的身後,朝着頂層的雅間走去。

    花媽媽感覺皇甫柔跟在她們的身後,便將手中的東西塞在了水仙的手裏,水仙一愣,看向花媽媽,花媽媽用極小的聲音說道:“若是她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你知道該怎麼做。”

    水仙點了點頭,攥緊了手中的東西,臉上帶着狠辣的微笑,不該有的動作,她今日所有的動作都是不該有的,她倒要看看,這個要跟自己搶位置的賤人如何能活得下去

    皇甫柔看着二人之間細微的動作,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她默不作聲,就當沒有看見,跟在她們的身後,來到了雅間的門口。

    花媽媽這次與尋常不同,她並未有之前的那種輕浮的笑意,畢恭畢敬的打開了雅間的門,對着裏面的人說道:“姑娘們來了,水仙、婉蓉,好好陪陪大人們。”

    說完便退了出去,皇甫柔心中明白,這人若不是跟他們有什麼牽連,那便是身份極其貴重,才能讓這個花媽媽做出如此舉動,她跟着水仙的腳步,慢慢的走了進去,撩開了帷幔看到了裏面的人,皇甫柔心中爲之一振。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難道天都在幫她麼,她看着坐在那裏的邢君烈,對面是一個打扮的十分粗獷的男人,兩人看着自己和水仙走進來,那大漢哈哈大笑起來,“烈,沒想到你們這裏的女子竟然都是這般的美麗。”

    說着便朝着皇甫柔一指,“你,過來”

    皇甫柔看着這個大漢的模樣,他不是京中的人,倒像是部落民族的打扮,她也不猶豫,直接變走了過去,坐在了大漢的身邊,“小女子婉蓉,這廂有禮了。”

    邢君烈看着皇甫柔坐在那裏,眼中帶着不悅,朝着水仙招了招手,“爲我斟酒。”

    水仙看着邢君烈不是尋常人一般的氣魄,心中有些激動,“是。”

    那大漢一手摟着皇甫柔的肩,皇甫柔皺了皺眉這不悅的表情一閃而逝,轉眼帶着笑意,看着大漢,“不知英雄怎麼稱呼。”

    這大漢也是直爽之人,“叫我格爾欽。”

    皇甫柔心中思量着,還真是草原部落的人,“哎呀,英雄的名字真是繞口,小女子還真是叫不來呢,來,我給英雄斟酒。”

    皇甫柔看着這個大漢,眼睛時不時的瞟着邢君烈,她在等,等着邢君烈開口,她還真像知道,邢君烈跟這個大漢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大漢到底有什麼來路。

    “格爾欽,蠱王最近可好嗎。”

    皇甫柔一下愣住了,蠱王,這不是苗疆纔有的人嗎,難道那些傳聞巫術和苗蠱都是真的現在她還真不敢輕舉妄動,邢君烈的手伸的還真遠啊,若是他真的要對刑天耀動手,那刑天耀腹背受敵,可真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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