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內容, 未達到比例者24h後才能閱讀。謝謝支持正版。

    “李寡婦在孟氏綢緞莊前鬧得那一出整條拱辰街誰不知道不料晚上便死在了孟德金的房中, 定是因爲孟德金不願意賠那50兩銀子,便將李寡婦殺了滅口”

    陳發漲紅了臉:“孟老爺家資豐厚”話剛出口便被書生打斷。

    “大前年南陽首富李青,僅爲了20文錢便將一小商販活活打死。商人自來見利忘義唯利是圖, 那姓孟的爲了50兩銀子殺人有和不可能”

    又有圍觀者插言道:“就是就是, 那李寡婦總歸是死在孟德金房裏的吧,這不就是了。除了孟德金誰還能殺了她”

    “你”陳發口拙, 竟被衆人鬧得說不出話來。

    見陳發被自己辯的啞口無言,書生頗爲得意, 細細打量面前這桌人。

    “看樣子幾位是孟家人, 也難怪會爲孟德金辯解。此案兇手除孟德金外不作他人想, 我勸各位還是早日回府爲姓孟的準備後事吧”

    孟嵐拉住將要發飆的陳發, 緩緩道:“官府尚無定論,爾等僅憑流言蜚語便將人定罪, 看來各位比知府大人還要善於斷案”

    “此案疑點甚多。”少年的目光緩緩從看熱鬧的衆人臉上掃過, “絲綢降價已有兩個多月,在這期間熙城大半百姓都在孟氏買過綢緞, 卻爲何僅有那李寡婦出了問題”

    “還有那命案, 我們老爺並不好女色, 家中除一妻一妾外再無其他女子。”孟嵐盯着那儒衫書生,“至於爲錢財殺人就更荒謬了。孟氏每年施捨給濟民堂的錢物加起來不下數千兩,怎會在乎區區50兩銀子”

    這下換成那儒衫書生說不出話了。他漲紅了臉, 惱羞成怒道:“既然貴府覺得孟德金是被冤枉的, 何不去府衙伸冤。在此與我爭論又有何用”

    孟嵐不由一哂, 也是,此時最重要的是儘快想辦法爲他爹洗清冤屈,而不是在這裏和喫瓜路人爭長論短。

    恰在此時齊管家回來了,由於此處不便商討事情啊,孟府衆人紛紛起身前往暫時落腳的客棧。

    子時初刻,在錢掌櫃的帶路下孟嵐等人成功進入綢緞莊。

    孟嵐皺眉打量着眼前的臥室。綢緞莊位於熙城最繁華的拱辰街,由於地價昂貴孟氏的這處店鋪面積並不大。除了前面的鋪子外後邊是一排八九間房屋,一半用作倉庫另一半則被用作夥計的住處。

    由於地方狹小,即便孟德金是綢緞莊老闆,所住的房間也僅有10平米不到。臥室最裏邊是一張架子牀,牀上的帳子自然垂下,因爲孟德金睡覺時喜歡封閉的空間。孟嵐撩開帳子,被褥被掀開一角只微微凌亂,牀頭整齊擺着脫下的衣衫。

    靠窗的位置擺着一張松木桌,桌子上放着油燈賬冊以及茶具。桌腳處又一大灘深色物質,據說那寡婦便是倒在這個位置的。孟嵐走到桌前看了眼茶杯,只見其中的茶湯已變成棕褐色,約有九分滿。

    根據其他人的敘述,他幾乎可以還原事件發生的整個過程。從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到衙役踹開這間房的門,而後發現女屍逮捕孟德金,最後查封店鋪。不過一刻鐘不到的時間,留宿的夥計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攆到了大街上。根本無人知曉那李寡婦爲何會在孟德金的房中。

    太快了孟嵐眉頭緊皺,往日官府辦差根本沒有這個效率。

    “皮家綢緞莊現在如何了”

    陳發和齊管家均看向錢掌櫃,這幾天他二人均四處奔波,皮家的動靜便一直是錢掌櫃在盯。

    錢掌櫃思索了下答道:“很正常。”

    “沒有派人對這事煽風點火嗎”

    錢掌櫃搖搖頭:“並未發現。”

    “皮家的人有沒有和李寡婦的家人接觸”

    錢掌櫃再次搖頭。孟嵐沉思半晌,又問道:“近日熙城綢緞售價幾何,是否漲回三個月前的價格了”

    錢掌櫃一愣,不知這緊要關頭孟嵐怎麼還關心綢緞的價格。他有些猶豫:“好像和之前一樣。”

    孟嵐垂眸沉思,他本以爲整件事都是皮家策劃的,此時卻又有些動搖。如是皮家夫人計策,只需揪住以次充好一點便足夠。但孟氏被封已有整整四天,熙城的綢緞價格任然沒有恢復,這卻又是爲何

    孟嵐突然轉頭看向齊管家:“劉知府是何時出門訪友的”<

    br >

    “劉家的門房說前日便出去了,歸期未定。”

    “確定是前日”

    齊管家點點頭。前日是命案發生後的第二日,管轄之地出了人命案那知府竟還有心情出門訪友結合動作迅猛的衙役,以及不許他們探監的牢頭

    有人想要孟德金的性命

    孟嵐心頭狂跳,正要將自己的猜想說出口。突聽“啪”的一聲,不知什東西砸在窗上。衆人一驚,忙吹滅燈籠屏聲斂息,室內陷入一片昏暗靜謐之中。

    不一會兒便聽到窗外傳來腳步聲。只聽一略尖細的聲音道:“我就說不需要查看嘛,頭兒也太小心了。”

    “什麼小心,不過是嫌我倆呆在那礙着他們分銀子。”說話的聲音略粗帶着濃濃的不滿,左右傳來吱呀的開門聲,顯然外邊那兩人正一間間查看屋子。

    腳步聲逐漸接近,屋內衆人紛紛提起心來。畢竟孟氏綢緞莊已經被封,他們這算是非法潛入,而且是在宵禁期間若是被抓住可是要被刑杖的。

    尖細聲音道:“這一間就不用看了吧”

    “就剩下這一間了,順便看了得了。又不費什麼事。”聲音略粗的說着便走進房門。

    “還是別了。”那尖細聲音道,“畢竟是感覺陰森森的。我有點怕。”

    “小孩子就是膽子小。”雖是如此說那人卻停住了沒繼續推門。

    “走吧走吧,我請你喝酒。”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屋內幾人這才鬆了口氣。

    一會兒後門外再次傳來響動,先前那尖細聲音壓低聲音道:“明日午時請到槐樹巷的餛飩攤,有要事相商。”那聲音頓了頓又道,“兩刻鐘後你們再出去。”

    說來也怪,孟家兄弟三人,老大孟德金是最有出息的,卻一直無子。老二老三對生意一竅不通,在生兒子上卻很有本事,這兩人彷彿將大哥的子孫運全部奪了去。老二孟德銀有四子二女六個孩子。老三孟德財更厲害,由於年輕時長相俊美很招女人喜歡,先後娶了三房妻室,共生下八個兒子,如今最小的一個剛會走。

    得知大哥很可能會絕嗣,兩家人天天來孟府遊說。都想孟老爺過繼自己兒子,好繼承那萬貫家財,兩家還因此鬧出不少笑話。

    不過這一切算計在孟嵐出生後打了水漂。

    雖然是一個女兒,但對孟德金來說,這是他唯一的血脈。又因爲在年輕的時候,孟家兄弟間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因爲這件事搭上了小弟孟德寶的一條性命。也因此,孟德金對兩個弟弟向來不假辭色。後來孟德金生意越做越大,另兩家卻因經營不善敗落下來。慢慢的兩家人開始求上門來,但由於那件事,上門的不管是誰孟德金都讓下人們攆出去。

    後來,在即將過世的老母親強硬要求下,孟德金口頭上表示原諒了他們。這些年來兩個弟弟經常做小伏低的賠禮道歉,孟老爺有時心情好便伸手拉一把。也因此,這兩家纔沒有徹底潦倒。但孟德金心中並不是毫無怨言,若是非得過繼,他寧願從遠房旁支中挑一個孩子,都不要這兩個弟弟的後代。

    “娘,我要看書。”

    聽到女兒的要求,徐氏忙道:“你纔剛好,萬萬不能費神。等完全好了咱們再看好嗎”

    “就是就是。”劉氏也說道,“等好了再看吧。等咱們小十九好了,讓你三叔去匯墨書局買一整套的遊俠傳,到時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說完,劉氏拽了拽丈夫的衣袖,孟德財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

    “我想看幼學瓊林。”孟嵐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徐氏,“我纔剛看到第一篇,剛纔做夢還夢到來着,有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對我說,只要好好讀書,我的病就能好。”

    聽女兒說夢到個老爺爺,徐氏有些猶豫,由於那些年的經歷她向來對這些比較信。

    一旁的張氏搭腔道:“大嫂,你就答應小十九吧。”她假模假樣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液體,“這說不定是小十九最後的心願了。”

    徐氏面上現出一絲怒色,礙於女兒還在病中不好發作。想到了剛纔老大夫說的話,和根本不可能請來的盧醫師,徐曼心中無比酸澀。

    見夫人面色鬆動,丫鬟小桃忙去外間取來一本書冊,正是幼學瓊林。

    徐曼接過書冊,卻不給孟嵐,而是囑咐道:“只許看一會兒。”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