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深是痛醒的,她一醒來,發現躺在醫院裏,手背上扎着針。

    “子悠”她猛地驚醒,子悠還等着自己去醫院,她怎麼能暈倒呢。

    沈念深迅速爬起身,扯掉手中的針,跌跌撞撞,跑到門口。

    一個護士上前來,“沈小姐,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

    沈念深一把抓着護士,“護士,我要趕去人民醫院。”

    “沈小姐,你冷靜點,這裏就是人民醫院。”護士道。

    “人民醫院”沈念深嘴脣顫抖,她推開護士,嘴裏念着“302”。

    302那是子悠母親的病房號,她現在得立馬去看自己的養母。

    她推開護士,出了房間,才走兩步,便跌倒在地,又暈了過去。

    護士搖着頭,把她撫到牀上躺好。

    顧奕站在迴廊裏,看着半掩着的門。

    一個護士提着病例走到他的面前,“先生,你太太的病歷。”

    顧奕回過神來,“她不是我太太。”

    小護士臉一紅,“不好意思不過沈小姐胃病很嚴重,昨天沒喫晚飯,纔會痛暈過去,你還是要提醒她,按時喫飯,別喝咖啡,別熬夜。”

    疼暈過去的不知爲何,想到昨天自己那麼對她,顧奕有些自責。

    小護士離開後,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病房門口。

    過了一會兒,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讓讓。”

    顧奕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冰山美女。

    女醫生一看到他,眼裏瞬間染了寒霜,“怎麼是你”

    顧奕一怔,這個女人認識自己

    女醫生怨恨道:“深深上輩子一定毀滅了世界,這輩子纔會遇到你。”

    顧奕一愣,美女已經從他身邊走進門內,“哐”地將門摔上。

    顧奕皺了皺眉,看來這個人和沈念深認識。

    他將沈念深的病例資料放在門口,轉身離開了。

    他能把沈念深送到醫院,在醫院守護了一夜,這已經是他的底限了。

    沈念深睡了一覺,才昏昏沉沉地醒來。

    耳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帶着責備,“醒了”

    沈念深轉過頭來,張了張口,“以菲”

    葉以菲坐在牀頭,削着蘋果,“別擔心,子悠的媽媽手術很成功。”

    葉以菲上前來,將她扶了靠在牀頭,遞給她一杯熱水。

    “這些年來,你爲子悠和她媽媽做得已經夠多了,不用這麼拼命的。”

    沈念深沉默地握着杯子,子悠的父親是沈家的司機。

    六年前,她被綁架,開車的正好是子

    悠的父親。

    於子悠的父親爲了救沈念深,被劫匪殺死。

    所以,這是她沈念深欠她們的。

    葉以菲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她接接過蘋果,聲音乾澀,“子悠的爸爸,是因爲我而死的,我有責任照顧她們。”

    “深深,”葉以菲看着她失神的樣子,暗歎了一口氣,“算了,”。

    過了一會,葉以菲道:“對了,顧奕爲什麼出現在醫院裏”

    “他”沈念深臉色發白,有些意外,又有些難過。

    回想起昨天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情形,她心裏一陣隱隱的頓痛。

    自己明明伸手去抓他的,他是厭惡自己到見死不救了嗎

    “沈念深,”葉以菲警告道:“你不嫌自己命長的話,就離顧家遠一點,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死心了。”

    沈念深緊緊抓着被子,咬着嘴脣。

    三天後,沈念深拎着包走出醫院。

    自己昏倒的那天晚上,韓銘打電話到醫院,併爲子悠的媽媽支付了十萬的手術費。

    這一次手術之後,子悠的媽媽暫時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她剛走到路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她的面前。

    車窗打開,顧奕冰冷的面容映入她的眼簾。

    她一愣,只聽顧奕冷聲道:“上車。”

    沈念深抿了抿脣,還是乖乖地上了車。

    她小心地坐在他身邊,韓銘開着車,往機場去。

    車內一片沉默,顧奕坐在她的旁邊,面無表情的翻看着手裏的文件。

    似乎感覺到沈念深正看着自己,顧奕側目看向她。

    沈念深正迎着他的目光,瞬間一僵,無所遁形。

    她張了張口,“我們這是去哪”

    他冷冷地反問道:“去哪,你不知道嗎”

    “我”沈念深嚥了下,“我應該知道嗎”

    “你是胃壞了,腦子沒壞吧”顧奕話裏帶刺。

    沈念深冷靜下來,“我只是比較意外,你怎麼會去。”

    這次日本那一批藥出了問題,本應該是負責這批藥的顧沉去。

    可爲何,顧家會讓顧奕去呢沈念深有些想不明白。

    “原來你是不明白,爲什麼陪你去日本的不是他”

    顧奕口中的他,是顧家大少爺,意思是在暗諷沈念深想攀附顧沉。

    沈念深只覺他的每一句話,都帶着刺,心裏一陣刺痛。

    她暗暗咬牙,開口道:“顧總這麼生氣,是因爲覺得不公平吧明明大少爺的項目出了問題,去收拾爛攤子的卻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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