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涌起一陣深入骨髓的絕望,心好像空了。
總統套房裏,顧奕想要將手機關掉,但想起沈念深將自己推進車裏的情形。
那一瞬間,她是在用命護着自己,他不由握緊了手機。
韓銘站在他的身邊,看着他眼底隱忍的暴怒,不敢出聲。
手機的另一頭突然傳出一聲“啊”地慘叫聲
接着有人大聲喊道:“她咬斷了他的脖子”
沈念深臉上,脖子上,頭髮上,衣服上,全都是血,嘴裏還有一塊肉。
被她咬傷的人從她的身上滾了下去,瞬間血流了一地,渾身抽動着。
沈念深被滾燙的鮮血燙得直髮抖,爲了保護自己,她不得不這麼殘忍。
她身旁的劫匪猛地揮起拳頭,一拳揍了過去,“婊子”
“哐當”一聲,沈念深連帶椅子倒了下去。
她吐了一口嘴裏的血跡,擡起頭來,眼睛雖然看不見,卻靈動地流轉了下。
沈念深嘴角掛着一抹淡笑,突地,她的牙齒咬上了自己的舌頭
“老大,她要嚼舌自盡。”
手機的另一頭,韓銘看着顧奕,張了張口,要說話。
顧奕堅定地搖頭,這些人是衝着他的命來的。
敢對顧家的人動手,說明他們的實力很強大,江城中也一定有同夥。
如果他說出位置,便會被這些人牽制住,反而沒有能力去救沈念深。
老大一步上前去,捏住了她的下巴,“想死的確有人開了高價要你的命,但死前也得讓兄弟們爽爽,再告訴我們,顧奕在哪裏。”
有人花了高價,要她的命,不止是顧奕,目標還有她
沈念深只覺一陣蝕骨劇痛,牙齒再也咬不下去。
接着,她就被人猛地甩了一個耳光,暈倒在地。
一人喊道:“老大,暈過去了。”
看着沈念深全身是血,又渾了過去,大家也沒了什麼興趣。
一人提醒道:“老大,天快亮了,還是把她先弄醒,問出顧奕的下落。”
劫匪老大開口道:“只要你說出顧奕在哪,我們就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
沈念深爬在地上,身子如一灘軟泥,“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就做吧。”
“老大,這瞎子的骨頭還挺硬”一劫匪道。
瞎子顧奕和韓銘都一怔沈念深瞎了。
“給她用刑,聽說十指連心,把她的指甲削下來,看她骨頭有多硬。”
沈念深感覺到有冰冷的嵌子咬着自己的指尖。
接着便是“咔擦”的一聲,指甲脫離了手指。
她低“嗯”了一聲,短暫的一昏,立刻又痛醒過來。
她咬着脣邊的一縷髮絲。
沈念深,不哭,他已經不在乎你了,你哭給誰聽
沈念深,不要示弱,他已經不在乎你了,你軟弱給誰看
顧奕咬着牙,聽着手機裏傳出劫匪拔指甲的聲音。
沈念深,你知道酒店地址的,爲什麼不說
像你這樣的人,不是應該一開始就說了嗎
電話的另一頭,又傳來聲音。
“老大已經拔了六個指甲了。”施刑的人看着地上的沈念深道。
沈念深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什麼都看不見,卻那樣的明亮。
“繼續,老子就不信,她真的能夠忍着,一聲不吭。”
總統套房的門突然響了,韓銘迅速去開門。
很快,他上前來,向顧奕道:“顧總,找到了。”
顧奕掛了手機,帶上手下迅速出了門。
電話的另一端,沈念深的手機掉在桌下。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顯示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顧奕開着邁巴赫,後面跟着兩輛軍用越野車。
天剛剛亮,他的車就開到郊區的一個廢車廠裏。
顧奕的保鏢在前面掩護,顧奕和韓銘緊隨其後。
到了門口,他握了下手裏的槍,衝上去。
顧奕一腳踢開鐵門,裏面卻是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