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沈念深痛吟了一聲,身體和心明瞬間被撕裂,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公路上,唐愷坐在白色的布加迪威龍,車裏瀰漫着冷冽的危險氣息,手機裏傳來屬下的音訊,“少爺,沒找到人”
“哐當”他一拳砸在車窗上,血順着玻璃流下來。
車窗外,雨簾如幕,雷雨下了一夜。
顧奕醒來的時候,沈念深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身邊,衣不蔽體,身上紫一道青一道,臉色慘白,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彷彿一朵被揉碎的話。
她的身體滾燙,她發高燒了。
他脫下外套,爲她穿上,蓋住她的身體,輕輕將她攬在懷裏。
沈念深的身體一會兒如火,一會兒如冰,在他的懷裏不安地抖着。
天剛亮,閻昊出現在他們面前,顧奕擡起頭來看着他,一臉疲憊。
半個月後,醫院裏,沈念深收拾着行李。
顧奕站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透着冷芒。
“孩子是誰的”
那天,他將沈念深送進醫院,她大病了一場,又被診斷出懷孕了。
沈念深手指抓着病例,慢慢擡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顧總,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彙報。”
她死心了,當他抱着她,在她身上索奪的時候,他一聲一聲叫着“暖暖”,那的心就被撕碎了,已經死了。
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抓住他不放,再也沒有力氣去爭取。
她低下頭,將病例放在包裏。
“沈念深,我以爲,你是乾淨的。”在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後,她竟然懷孕了,“我嫌你髒。”
沈念深指尖又是一顫,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抽痛着,填入四肢百骸。
這個男人,該是多麼的無情,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前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纔會被顧奕這樣對待
在顧家莊園的游泳池邊,他強了她,令她懷孕,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沈念深擡起頭來,她又瘦了一圈,臉色蒼白,但笑起來,卻還是那樣明豔,笑容裏帶着一抹嫵媚,她輕輕挑着眉,審視着他,帶着幾分輕佻,“顧總嫌我髒我自問,還是比顧總你乾淨的。”
顧奕眼睛張大,像頭髮怒的獅子,帶着危險的氣息。
沈念深的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隱藏着淡怒,“我說錯了嗎除了蘇曦,跟顧總上過牀的女人雜誌都刊登不完。”
“沈念深,”顧奕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把孩子打掉。”
沈念深腦袋裏一轟,下意識地護着自己的小腹。
她微笑着,質問着,“顧總,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手指緊攥着,手心裏冷汗涔涔,“至於那天夜裏的事,我看你長得不錯,做起來很舒服,沒有推開你,但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過了就該過了,別玩不起。”
沈念深拎起包,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轉過身來,臉上仍然帶着清淺的笑容,“對了,回江市後我就會離職。”說完,沈念深出了高級病房,“哐”的一聲,將門摔上,她無力地靠在門上,渾身像被掏空了一般,眼淚便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她衝出醫院,剛到路口,一輛白色的布加迪威龍迎面開來,險些將她撞倒。
車門打開,唐愷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溫柔的質感,“上車。”
沈念深咬了咬脣,進了車,車開着離開。
車一直開到東京銀座,進了一家壽司店,壽司店裏的氣氛變得急促起來,店裏的十個位置被佔滿,服務員正要趕客,唐愷搖了搖頭,服務將兩個快要喫完的客人請出了壽司店,給唐愷和沈念深留出位置來。
不一會兒,六十歲的主廚親自來招待他們。
唐愷爲沈念深點了蒸鮑魚,沈念深肚子早就餓了,她用着餐,唐愷則靜靜地守着她用餐。
喫飽之後,沈念深就靜靜地坐着,天已經黑了,她知道她該回哪裏,卻不想回去,足足做了一個半小時,他們才從壽司店裏出來。
“唐愷大哥,送我回酒店吧。”
“深深,”唐愷猶豫道:“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跟我回去。”
沈念深笑笑,“送我回酒店。”
唐愷她爲打開車門,車往酒店開去,車上,唐愷的聲音有些冰冷,“孩子是他的”他指的是顧奕,沈念深只會懷上顧奕的孩子。
沈念深沒有說話,默認了。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沈念深微笑着,“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深深,放棄吧,他不值得你這麼愛他。”
沈念深眉宇間的凝色加重,“唐愷大哥,我們以前認識嗎”
唐愷笑看着她,讓她無所遁形。
“深深,等時機到了,你會知道的。”
沈念深走到房間門口,不由緊張地吸了一口氣,才輕輕打開門,貓手
貓腳地走了進去,將門輕輕推上。
她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擡頭一看,只見顧奕正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着她。
房間裏的燈光明明很亮,他的眼睛卻顯得更亮,聲音異常冰冷,“去哪了”
“喫晚飯。”
顧奕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琥珀般的目光審視着她,“和誰去的”
“唐愷。”沈念深迎着他的目光,不由發怵,身子微微後退,靠在了門上。
“你和他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
“上牀了嗎”
他在侮辱她。
自己就不該回來。
但她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從他的世界消失而已。
她渾身微微一顫,抿着嘴,臉色發白。
顧奕擡起她的下巴,霸道而暴戾,“說。”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有。”
顧奕冷冷地甩開她的下巴,轉過身。
沈念深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再艱難,都要撐下去,他們很快就會回江市,所有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好,她就可以離開了。
“去給我做飯”
“呃”
“我還沒喫飯。”
“哦。”
沈念深去廚房忙活起來,做飯也是助理的工作嗎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