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姐深深姐”

    楊震南搖着她的肩膀,她清醒過來,就看到黑色的邁巴赫,剛剛生死攸關之際,顧奕從她後方車來,撞在了程念童的寶馬上,車沒有撞在她的身上。

    顧奕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事,看向前方的寶馬,車速很快,車頭已經陷下去,車頭冒着煙霧,他自己的車也好不到哪裏去,車頭燈直接被撞碎了。

    他推門下車,往寶馬車走去。

    一輛黑色的悍馬從他身後開來,車子咆哮,速度急快,擦着他開上前,直向寶馬。

    電光石火間,悍馬就開到寶馬車邊上,車門打開,就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站在車門外,拉開寶馬車的車門,將程念童往車裏拉。

    他想要衝上去搶人,就聽到“砰”的一聲,他本能地閃躲,一顆子彈從他的腰上劃過,腰上頓時一片血跡,鮮血流在黑色的襯衫上,看不出來。

    他閃躲的瞬間,程念童已經被拉上悍馬,越野車呼嘯而去。

    他迅速回到邁巴赫上,開着車追了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邁巴赫追着悍馬消失在公路上,三個人才回過神來。

    顧承司見過了這種場面,他冷靜地走上前去,搶起地上的子彈。

    楊震南扶着沈念深,“深深姐,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她搖搖頭,撫着肚子,腦子裏全是追上去的顧奕,那些人有槍,他會不會出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車走去,用力扯開車門,顧承司已經擋在她的面前,他知道她要幹什麼,“我去。”

    他向楊震南,“你送她回去。”他自己上了車,開着車,沿着公路追了出去。

    楊震南攔了輛出租車,送沈念深回顧家別墅。

    出租車上,沈念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分析着這些事。

    程念童一定是被逼急了,纔會想要開車撞自己,幕後boss的威脅,比她的威脅更讓她害怕

    那些人想要強行帶走程念童,是不想讓她透露出他們的信息,對方很怕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顧奕的車追着悍馬,開出高速,已經離開市區,進了國道,路上的車輛少了些,他加快了速度,窮追不捨。

    悍馬裏,拿着槍的男子用帶着日本口音的蹩腳中文說道:“頭兒,這樣無法甩掉他”

    他口中的頭兒摘下墨鏡,從車座下拿出一把狙擊槍,用流利的中文說道:“爆了他的輪胎。”

    狙擊手將手槍放下,接過狙擊槍。

    “小心點,他死了,我們會很麻煩。”

    顧奕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看了眼前方,又低頭看了眼車上的地圖,評估前方的路形,正在找機會靠上去,他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前方的車突然慢了些,他驀然一驚,感受到了危險,就看到前方車窗裏伸出一把狙擊槍,正對着他

    他猛地低下頭,就聽到“砰”的一聲,擋風玻璃“嘩啦”了一聲,全碎了,他的車子打滑,接着又是一聲槍響,他感覺到輪胎被打爆了,果然,車子重重撞在護攔上,輪胎抱死,他的頭重重撞向方向盤,好在安全氣囊護住了他的頭

    悍馬車遠去,消失在國道上。

    公路的後主,顧承司的車停在高速路口的橋下,他沉默地坐在車內。

    他答應沈念深去追顧奕,在中途,他就停下來了,他沒有去。

    沈念深回到顧家別墅,已經是晚上下午六點,她一直站在窗下,看着花園裏的路。

    橘紅色的陽光照着花園,翠綠的草坪,盛開的鮮花,美如畫卷,她要等的人,卻一直沒有回來。

    七點以後,陽光完全落下去,幕色漸深。

    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她出了門,開着車,離開了別墅。

    顧奕回到自己的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按了門上的電子鎖,輸了密碼,門開了,他走進去,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自動關上。

    他剛走出玄關,突然繃緊神經,客廳裏有人

    他拿出槍,指向前方,“誰”

    “是我”沈念深的聲音緊張,她說着,開了燈,就看到顧奕拿槍指着她。

    她知道他會回別墅,這裏纔是他真正的家,他遇到事的時候,也會回這裏,所以她就來這裏等他,相到今天那些人開了槍,她沒有開別墅的燈。

    顧奕意外地看着她,“你怎麼進來的”門禁密碼是他媽媽唐瑩的生日,知道的人不出三個。

    被他拿槍指着,她渾身發抖,聽出他聲音裏的壓迫,她聲音微弱地說道:“之前來過。”

    顧奕將槍下,走到櫃檯前,將槍放了進去。

    她走上前去,“有沒有受傷”她壓抑着自己關心的情緒。

    他看

    了她一眼,她溫婉的面容裏,還是有些緊張,她在關心自己。

    “沒事。”他轉身地了浴室。

    她低頭,就看到地上的血跡,他受傷了

    顧奕衝了個澡,左腰處被子彈擦傷,沒有及時止血,流了不少血,身上有幾處碰撞,看不出外傷。

    十來分鐘左右,他裹着一條浴巾,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沈念深提着別墅裏的備用藥箱,站在浴室門口。

    “傷口要及時處理,免得感染了。”

    顧奕愣了下,這個女人,不管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不說話,往客廳走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跟上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就看到他左腰處的浴巾被浸溼了,她伸手就要去解他的浴巾,他一眼看過來,眸光透亮。

    她瞳孔一張,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立刻又平靜下來。

    “你解了浴巾,可就”可就暴露了,他可沒穿褲子。

    沈念深呼吸一緊,伸出的手抖了一下,立刻平靜下來,不讓能讓他發現自己的軟弱不敢,一旦她示弱,她就會被他喫得死死的。

    她暗暗咬牙,硬着頭皮,伸出手,迅速就將他的浴巾解下來,往下放,蓋着他的下半身。

    顧奕一驚,差點就暴跳起來,卻發現浴巾已經蓋好了自己,完全不會暴露,他緊屏着一口氣,心道好險,差點就在這個女人面前丟臉了。

    他故作平靜地坐着,慢慢地鬆了一口氣,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

    沈念深取酒精,先給他消毒,又上了藥,包紮好傷口。

    她的手法熟練,不到二十分鐘,就處理好了。

    她將藥箱放回去,又上樓取了件睡衣遞給他,“天氣涼了,小心着涼。”

    他接過睡衣,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她又大着肚子,冷冷地說了句,“去睡吧。”

    “我還沒喫飯。”說着,她自己進了廚房。

    顧奕靜靜地看着她的身影,他也沒喫飯,他也餓了。

    他穿上睡衣,從茶几下的抽屆裏拿出煙,咬在嘴裏,打開打火機,剛要點菸,又將煙放下,擡頭向廚房看去。

    沈念深大着肚子,但是她卻很靈活,這個出生豪門,能力超強的女人,真彪悍。

    半個小時左右,沈念深就做了兩菜一湯,顧奕上前來幫她擡菜,兩個吃了飯,沈念深就上樓,洗了澡就睡了。

    現在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顧奕坐在客廳裏,壓抑地抽了一支菸,轉身上了樓。

    沈念深剛剛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顧奕的腳步聲,她醒過來,想要翻身,就被他從後面抱住。

    顧奕掀起她的睡袍,熟練地進了她的身體,她猝不及防地地發出了聲音。

    興許是顧及到孩子了,顧奕的左右落落環在她的腹部,動作很小心。

    他連着要了她好幾次,才抱着她,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牀頭。

    顧奕是被光線刺激到眼睛才醒過來了,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抱着沈念深,牀上還有昨夜歡愛的氣息,曖昧旖旎。

    他不由一怔,迅速起身,看了沈念深一眼,她還在熟睡,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光着腳,急步出了房間。

    他在門口喘了一口粗氣,自己竟然睡到自然醒,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想要抱着那個女人入睡了什麼時候,他開始喜歡親近她了

    臥室裏,沈念深睜開眼睛,目光清明。

    七點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一次,顧奕還在熟睡,他正抱着她,大手環抱着她的小腹,那一瞬間,她熱淚盈眶,捨不得挪動半分身子,就連呼吸,也都沒發出聲音,生怕驚醒他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好看的弧度,臉上的笑容燦爛明媚。

    她又在牀上佯睡了半個小時,才起牀。

    她換好衣服,下了樓,就看到顧奕在廚房裏做早餐。

    顧奕知道她下了樓,看都沒看她,只是淡淡地說道:“喫早餐。”

    她走上去,在餐桌邊坐下來,他做的早餐還算豐盛,有肉粥,煎蛋,備用的鹹菜。

    兩人安安靜靜地喫着早餐,沈念深喝了一口粥,擡起頭輕輕瞄了眼顧奕,眸光溢彩,她突然發現,他們現在的樣子,很像夫妻

    顧奕擡起頭來,就撞上她的目光,猛然的一個眼神,她嚥了下,復地低下頭去。

    只是短暫的一瞬,他還是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他突然想起自己錢包裏的那張照片,眼神柔和了些。

    “帶走程念童的人,是日本人。”

    沈念深身子一震,擡起頭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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