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聽說你和你太太的關係不太好,你不是自願意結婚的。”趙海一點一點的攻擊着他的心理,“你太太現在情況特殊,聽說女人爲了孩子,什麼都願意做,你說她會不會爲了孩子,爲了自保,一直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他的這番話,有力地瓦解着她對沈念深的信任。
“趙局長,你是怎麼拿到chg項目材料的”
趙海一愣,“我們有責任保護舉報人。”
“不管是誰舉報的,我們證據確鑿。”
趙海試探完顧奕,就離開了顧氏大廈。
他剛走,於子悠就陪着沈老來了。
沈老頭髮全白,他拄着柺杖,身材佝僂,老態龍鍾,兩眼又青又腫,蒼老羸弱,一臉憂慮。
於子悠扶着他,強裝鎮定,但臉色還是很難看。
她跟着沈念深,一路走來風波不斷,但這一次的事,太嚴重了,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顧奕站起來,向沈老說道:“要是她是清白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
“要是她是清白的”沈老憤怒而失望,“到現在,你都不相信她。”
“她錯了,錯得很離譜,你們應該離婚的。”
沈老怒不可遏,柺杖用力在地上敲了幾下,轉身走就,身體踉蹌。
“沈爺爺”於子悠忙跟上他,扶着他,出了顧奕的辦公室,她勸說道:“沈爺爺,您別擔心,深深姐不會有事的,她會像以前一樣,每次都化險爲夷。”
“那個傻孩子,她害了她自己。”
“”
顧奕站在窗邊,看着樓下,於子悠扶着沈老上了車,車子離開。
他目光沉沉,沈念深真的是無辜的吧
他不信任顧沉,顧沉做的那些勾當,讓他完全不信任,那個時候,沈念深跟着他一想到這些,他心中的疑慮更深。
閻萊的別墅裏。
閻萊的別墅裏,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客房的臥室,強烈的光芒與房間裏的昏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閻萊推開房間了,看着有些散亂的牀鋪,這兩天,姜瑾瑜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門。
她明白,這個小公主,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不由皺了下眉頭,快步來到牀前,拉開被子,牀上空蕩蕩的,姜瑾瑜不見了
“小瑾,小瑾”她迅速在別墅裏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不由慌了起來,這個小丫頭,會去哪裏呢
她拿了件大衣穿上,拿上車鑰匙,出了門,開着閻昊的那輛黑色大衆,去找人。
天色漸晚,橘紅紅色的夕陽染滿了江面,公路上車水馬龍,正值下班高峯期,人潮如流,繁華的大都市在喧囂着。
閻萊將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紅燈一過,後面傳來陣陣車鳴聲,公路上是高峯期,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姜瑾瑜,只能將車繼續往前開。
夕陽落下,天幕變黑,城市漸漸亮起了燈,華燈初上,霓虹璀璨。
閻萊開着車在市裏轉了一圈,最後將車開到了姜市長的家外。
遠遠的,就看到有幾十人的隊伍,站在圍欄外,拉着橫幅,舉着旗幟,不停地謾罵,不時傳來啤酒瓶砸碎在牆上的“嘩嘩”聲。
姜瑾瑜蜷縮在不遠處的花壇下,花壇旁的樹蓬遮掩着她嬌小的身體,她咬着袖子,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一直相信他的父親是清白的,他是那麼偉大優秀的人,可現在,他已經被判刑,父親偉大的形象在她心中崩塌,她的家也沒有了,強烈的羞恥感佔據了她的內心,她像過街的老鼠,無處立足,除了哭,她不知道該做什麼。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猛地擡起頭來,張口就要尖叫,閻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帶到車上,迅速關上車門,開着車離開。
車上,閻萊生氣地警告道:“姜瑾瑜,你知不知道這樣跑出來很危險”算她還有點腦子,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要上讓那些遊行的人發現她,她會沒命的。
姜瑾瑜聲音沙啞,“你還來找我幹嘛,我只是一個貪污犯的女兒”
閻萊一個急剎車,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車在公路邊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來,看着一臉狼狽的姜瑾瑜,“小瑾,你爸爸是你爸爸,他犯的錯,不需要你來承擔。”
“可他是我爸爸呀。”
閻萊幾乎憤怒,“沒錯,他是你爸爸,但那些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事,與你無關,你也毫不知情。”
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小瑾,你也是留過學的人,見過世面的人,如果就因爲他是你爸爸,你因爲他犯了錯,就要
姜瑾瑜停止了哭聲,車裏變得安靜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她轉頭看着閻萊,“萊萊姐,你會跟別人一樣,恨我,看不起我嗎”
閻萊搖搖頭,“我把你當妹妹,不是因爲你是市長千金,而是因爲你是你自己。”
“你一定要記住,哪怕是再親的人,你都無法左右他們的行爲,而你,只需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儘快成長起來,能夠自己生存下去,照顧好你自己。”
姜瑾瑜突然撲進她的懷裏,放聲哭了出來。
等她哭夠了,她纔開着車,帶她回家。
市邊區的一個小區住宅裏,程念童邊看着新聞,邊用力地扭動着身軀,賣力地討好身下的男人,電視的聲音,蓋過了男歡女愛的聲音。
她從電視上看到沈念深現在的處境,興奮得不停地尖叫。
男人被她的放蕩刺激着,忍不住翻起身來,將她壓在身下,快速衝撞了幾下就,完事之後,就進了浴室洗澡。
程念童一絲不掛地跟了進去,從後面抱着他,“花暮,我什麼時候能回家”這種情況下,她回到家裏以後,可以不費吹滅之力,就可以把沈氏奪過來,她依然可以做她的豪門千金。
花暮突然轉過身來,用力將她按在牆上,她的後背撞得發疼,仍然做出性感嫵媚的樣子,她深信,男人不會對性感的女人,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程念童,”花暮的聲音涼薄,“別以爲你可以跟我提條件。”
她咬着嘴脣,一副溫順的樣子,“我不是提條件,我只是有點想我媽了。”
和這些人相處久了,她已經學會隱忍和僞裝了。
花暮冷“呵”了一聲,銳利的目光好似穿透她的身體,看透她的靈魂,“太貪心的人,往往活不久,不是老闆給你的東西,你就別癡心妄想。”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視了一下,看得她渾身戰顫。
“看在你侍候了我這麼久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別打沈念深的主意,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她不解地看着他,明明是他們要對付沈念深,給她製造麻煩,想要她破產,將她逼入絕境,爲什麼又不讓別人傷害她
花暮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這個女人,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還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嘴角揚起,臉上泛着重一抹異色,“你忘了上一次你開車撞她的事了嗎你差點就被一槍崩了。”
她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乖乖地說道:“我我聽你們的安排,我聽你的話”
花暮修長的食指抹過她臉上的水珠,“聽話的人,會活得久了一點。”
“出去。”
她乖乖地出了浴室。
花暮洗完澡,穿好衣服,從浴室裏出來,程念童穿着一件紅色的絲質睡衣,站在客廳裏。
看他的樣子,是要離開了,她驚慌地喊道:“花暮”
他轉頭看着她。
“你又要走嗎”
他皺了下眉頭,“有什麼事嗎”
她咬了咬脣,欲言又止。
他拉開門,剛邁出一步,就聽她問道:“你明天會來嗎”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淡淡地說道:“看情況吧。”然後出了門,“砰”的一聲,將門帶上。
程念童急步上前,扶着門,手指發抖,她又失落,又害怕。
上了次,她被強行帶走,她以爲自己死定了,正當她絕望害怕的時候,花暮將她送到這裏,成爲看護守她的人,爲了瞭解情況,得到他的照顧,她勾引了他。
這陣子,他每給幾天,就會來自己這裏,自己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手操辦,她在這裏寂寞害怕的時候,是他給她帶來了一些快感,晚上他要走的時候,她竟然有了讓他留下來的渴望。
花暮往門內看了一眼,莫名的有些煩躁。
他迅速清空了自己的情緒,進了電梯。
反貪局的看守所裏,又過了一夜,沈念深醒來,打了個噴嚏,發現自己喉嚨發痛,頭有點昏,她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有點燙,她心裏一沉,自己感冒了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着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出現絲毫差錯,竟然感冒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發現關押室裏有點冷,室內的空調開得有點低,所以她才感冒了。
她心裏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氣溫已經降低,一般室內已經不開空調了,她心裏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有人來通知她,“沈念深,你的律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