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僵坐在車裏。

    “阿奕,阿奕”溫暖見手機裏沒有迴應,連着喚了幾聲,語氣纏綿悱惻,帶着無盡的思念。

    確定他在。

    她的聲音又溫柔下來,“我想你了,我想見你,你在哪”

    顧奕擡起頭來,透過車窗,看向住院部的大樓。

    高樓上,沈念深坐在窗下的沙發上,研究怎麼給嬰兒餵奶,雖然她已經研究了很多遍,所有的步驟早已經爛熟於心,但她還是不放心,又翻開學習。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天氣多雲,天空裏雲層陰鬱,降溫還在持續。

    她往樓下看去,行人來往,車輛穿行。

    她的目光在黑色的車輛上尋找着,顧奕前幾天送自己來醫院,辦完住院手續後,就沒有再來醫院。

    想着他緊張得把自己提前送進醫院裏來,她不由得笑笑。

    顧奕收回目光,想着沈念深最近不太正常,開口說道:“我現在有事,等過幾天再聯繫你。”

    溫暖聽着他的聲音,他的語氣溫和,她完全放心下來。

    “好,我等你聯繫我,再見。”她掛了電話。

    顧奕掛了電話,沉默了一會兒,調轉車頭,開着車回去了。

    他將車停在花園,直接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菸,開始抽菸。

    天黑下來,他沒有開燈,花園裏的路燈照進玻璃窗來,照映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一片陰鬱。

    他整整坐了一夜,菸頭堆滿了菸灰缸。

    閻萊的別墅裏,明媚的陽光照進別墅裏來,她在沙發上,整理着幾件小衣服,“這是我深深姐的寶寶買的,漂亮吧”

    “漂亮。”閻昊的眼睛卻盯着她的臉看,她是最漂亮的。

    她嬌嗔地白了他一臉,“昊哥,你這兩天不正常,一直盯着我看,怕我會跑了似的。”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我這麼帥,你捨得跑嗎”

    閻萊:“”“你這麼看着我,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我媳婦漂亮,怎麼看都看不夠。”

    “討厭”她將小衣服疊了放進袋子裏。

    閻昊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眼正微笑着疊衣服的漂亮老婆,站起來,進了書房,接通了電話。

    “頭兒,發現終結者的行蹤了,我們把地址發給你。”

    很快,他收到了短信,是他的同事追蹤到目標的gps定位信息,同時還有些攝像頭,拍攝到了那個人。

    “頭兒,現在怎麼辦”

    “我去找他,你們支援我。”

    “頭兒,太危險了,要不先請示上面”

    “不用,這是我的命令。”

    自從知道終結者出現在江市,上面又說,他是來找自己復仇的,他就寢食難安,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因爲閻萊,所以他一直看着她,捨不得眨一下眼睛。

    現在,他知道了這個人的位置,他要主動出擊,將這個人逮捕,只有這樣,閻萊纔是安全的。

    再危險,他都要去。

    他將手機放進夾克的口袋裏,踩着椅子,從書櫃上面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別在腰上,出了房間。

    閻萊看他拉着衣領,皺了下眉頭,“你要出去”

    “嗯,我去買點東西。”

    閻萊流轉着美目,“買什麼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們都給阿奕家的小傢伙買了禮物,我也去買點,給咱們的小傢伙也買點。”

    閻萊摸着肚子,已經快六個月了,她的肚子也已經很明顯了。

    閻昊俯下身來,親吻她,“讓保姆做晚飯,我晚上回來喫。”

    她的心踏實了下來,“好。”

    他出了門,她站起來,看着他的背影。

    他走進花園裏,打開後車箱,裏面放着一個黑色的箱子,他打開看了一眼,裏面放着一把射擊槍。

    他將後備箱關上,上了車,往家裏看去,就看到閻萊站在窗下,她穿着淡黃色的性感睡衣,大着肚子,長髮披散,性感嫵媚。

    見他在看自己,她對着他招了招手,俏皮地舞動着蔥白修長的手指,無名指的婚戒反射着陽光,璀璨奪目。

    他衝着她一笑,投給她一個招牌式的電眼眼神,開着車,出了花園。

    黑色的大衆車上了公路,他把腰間的槍拔出來,放在坐椅上,打開車箱,一部高智能電腦系統設備出現在面前,他開啓電腦,掃描了下臉,進入系統,他又拿出手機,打描了下電腦,電腦裏就出現了終結者的信息,他現在在市中心的大商場裏。

    他轉動着方向盤,迅速去追捕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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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閻萊看着黑色的大衆消失在視線裏,心裏有點慌。

    他開的是黑色的大衆,是用來掩飾行蹤的,他也沒帶上自己,他不是去買什麼禮物,他像是去執行什麼任務。

    他說過,他會回來喫晚飯,她深呼吸,放輕鬆下來,坐回沙發上,看着裝着童裝的袋子。

    沈念深明天就要生了,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不如去醫院看看她,回來閻昊就應該回來了,可以和她一起喫晚飯。

    她給保姆打了電話,讓她來做晚飯,還特地讓她把晚餐做豐盛點,然後換了衣服,穿上一件紅色的長羽絨服,出了門,開着她的紅色跑車,去醫院。

    醫院裏,沈念深翻着日曆,一小時一小時地數着時間,肚子裏的小傢伙動得越來越厲害,她摸一下,小傢伙就踢她一下,在跟她交流,她一高興,其他的事情全忘了。

    明天就是預產時間了,小傢伙是想要出來了。

    窗外,陽光格外明媚,天空碧藍,受冷空氣的影響,氣溫仍然很低,只有五度左右。

    於子悠又跑到家裏,送來了幾件羽絨服。

    到了下午,她按醫生吩咐的,去花園裏走走。

    她穿上一件白色的長羽絨服,出了門,來到花園裏散步,橘紅色的夕陽照着花園,花壇邊擺放着新換上的鮮花,景色怡人。

    氣溫太低,花園裏散步的人少了,大家都裹着厚厚的衣服,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她的手機響了,是沈老打來的電話。

    她接通電話,“爺爺,你不是說今天要過來嗎”

    “是啊,我已經在路上了,十幾分鍾就到。”

    “好的,我在樓下等你,你到了打我電話。”

    她掛了電話,將手機放進羽絨服袋子裏,突然看到地上有一道長長的影子,正遮擋着自己的身影。

    她的心臟猛地抽緊,盯着地面的影子。

    夕陽一點一點地落了下去,地面上的影子消失了。

    她慢慢轉過頭來,一把槍就指着她的肚子。

    她擡起頭來,看着來人。

    他穿着白大褂,身材高大,有一米九,是中俄混血人,白皮膚,灰色的眼睛,眉毛上還有紋身,不僅眉毛上,連耳朵背後,脖子上都是紋身,她猜他的身上也有紋身,他的面目猙獰可怕,她有種想跑的衝動,雙腳卻死死地釘在地上,無法移動半分。

    這個人衝着她笑笑,然後將槍收起來,放在白大褂裏,示意她跟他走。

    她猜他不會說中文。

    她大腦裏飛快地轉着,該如何脫身,雙手緊緊地抓着口袋裏的手機,手指剛動,這人的手就伸進了,把她的手機搶了出來,一掰手機就斷了,他又把她的手機卡折成了兩段,扔在一旁的花壇,再一次示意她跟她走。

    這個人的手,就能鋼鐵一樣堅硬,他的力氣也很大,是一個力量型的人

    見她不動,他用力推了下她的肩,她只好按他的指示,往前走。

    來往的人看着他們,以爲是醫生陪着待產的產婦,只是這個醫生身高太突出,多看了他們幾眼。

    沈念深見有人看他們,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對方只是愣了一下,沒有看明白。

    他們來到公路邊,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路邊,後面的人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上車。

    她皺了下眉頭,這算是綁架嗎

    這個人的身材高大,又是一個外國人,這麼顯眼,他來綁架自己,冒着很大的風險,只能說,這個人很不簡單。

    她深吸了一口氣,向車裏看去,眼睛盯着方向盤和插在車上的鑰匙,這個人,就是開着這輛車來的。

    後面的人又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快點。

    她迅速上了車,猛地將身後的車門拉上,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擰動鑰匙。

    高個子一見狀,胳膊用力撞在車窗上,“譁”的一聲,就把玻璃撞碎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針管,對着她的後頸紮了下去。

    沈念深剛剛啓動車子,後頸一痛,倒在椅子上,大腦一陣暈眩,就要暈過去,她強撐着,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暈過去。

    她睜大眼睛看着前方,天旋地轉,公路在她的視線裏扭曲,車輛在她的視野裏變形,她的身體開始抽搐,耳邊傳來一聲“”

    他的目的是將她分毫不傷地帶走,看她現在的樣子,要出事,她需要鎮定劑

    他將車門關好,反回醫院,去找鎮定劑。

    沈老開着車,他戴着老花鏡,遠遠地就看到這面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將自己的車停在林肯車的後面,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下車來,就上前來,就看到車裏的沈念深,她躺在坐椅上,身體無法動彈。

    他急忙喊道:“深深”

    沈念深轉過頭來,看到是他,用力掙扎着,“爺爺爺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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