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喉嚨裏發出焦急的低鳴聲,白煜澤使勁兒的用着腦袋蹭着寒諾的肚子,爪子嘩啦嘩啦的抓着寒諾本就不算結實的衣服,不小心就撕下來了幾條布條。

    寒諾自然不是真的入定了,這裏情況不明隨時有危險,怎麼可能入定。

    於是,被白煜澤騷擾得心癢麻爪的寒諾,終於是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奈的低頭對上那雙在黑暗裏也泛着光的金色瞳眸。

    “怎麼”微微皺了皺眉,寒諾表面上還是表現出了對白煜澤不安生的不滿。

    白煜澤後腿用力,支起自己的身體,將耳朵放在了寒諾的下巴下面,一甩一甩的。

    耳邊傳來“嗚嗚”的兩聲,白煜澤用嘴扯了扯寒諾的衣領子。

    寒諾盯着白煜澤半晌,一個念頭閃現這隻臭狗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白煜澤從寒諾的身上蹦下來,耳朵耷拉了下來好難交流。

    寒諾在黑暗中依舊明亮的雙眼驀然閃過一絲笑意,脣角掛起淺顯的幅度,不過很快又再一次拉平成一條直線:“想做什麼”

    白煜澤蹦蹦噠噠的繞開箱子,順着散發着熒光的指示標誌來到了一個角落,寒諾擡頭,只見一個出口標誌懸掛在上方,而側面有着一塊與牆壁顏色不同的金屬皮,因爲之前被行李遮擋,所以寒諾並沒有看到這裏有一扇門。

    不過就算看到了,他也許都不會想到要離開行李艙。

    但是白煜澤卻是明白,行李艙絕對是不能長久呆的,在航艦空間跳躍的時候,必須躺進個人安全艙,不然空間跳躍造成的巨大壓力和扭曲力,空間的不穩定性會對人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行李艙是不會提供絕佳的安全環境的,所以他們必須離開這裏,並且尋找到一間房間。

    “嗚嗚”聲音提了提,白煜澤原地蹦了蹦。

    寒諾心有所感,將折騰的臭狗給抱了起來,與那塊顏色不一的金屬皮齊平。

    毛爪子按了一下金屬皮,金屬皮悄無聲息的變得透明,露出裏面的控制系統觸摸式鍵盤,不靈活的毛爪子在上面艱難的戳戳按按,終於是將控制面板調進緊急脫險頁面,這個控制面板是專門用來應對有人被不小心關進行李艙的情況。

    這個行李艙的開啓只能從外,所以一旦被關,那就很悲劇了。

    爲了不發生這種意外事故,才特意設置了緊急脫險出口的。

    噼裏啪啦的又是一通按,白煜澤覺得自己的爪子都快要扭曲了,才把這個只能一人通過的隱形門給打開了。

    門外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里亮着白晃晃的燈,輕悄悄的。

    這是航艦的後方下層,而乘客們都是在住在中層,娛樂設施等其他公共設施在上層。

    寒諾將臭狗塞進自己的披風裏,走進通道。

    “嗯”一聲痛哼,侍者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痛,隨後就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寒諾毫無情緒的掃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人,二話沒說利落的把人家衣服給扒了下來,白煜澤眨了眨自己的金色大眼睛嗯,真是簡單粗暴的方式。

    將侍者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寒諾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後,將粘貼在侍者左手背的員工證明給撕了下來粘在自己的手背上,至於這個被扒了衣服只剩下一條小內內的侍者,被寒諾一隻手拖着腿,拖到了一個員工換衣室丟了進去。

    拍了拍自己的手,寒諾依舊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

    反正這種坑人的事兒,他似乎還真沒少做過,都習慣成自然了。

    白煜澤眼含笑意的小跑着跟在後面,寒諾自然不會自找沒趣兒的往人多的地方走,所以一人一狗直奔員工宿舍而去。

    “哎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一聲叱喝,寒諾腳步一頓,沒有轉身站立在了原地。

    “上班時間偷懶扎克爾終於被我捉到了吧”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看來來者不是什麼友善的人。

    “扎克爾你什麼意思我和你說話呢是不是聾了果然是低賤的平民星出來的人,一點禮貌都不懂”

    被寒諾後腦勺對待的人已經氣急敗壞了,看來身後這人對那個扎克爾不滿很久了。

    氣息越來越近,一直手呼呼的就朝着寒諾的後腦勺糊來。

    腦袋往一邊一偏,躲開了身後襲來的大手,寒諾迅猛的抓住那人的手腕,一用力,直接將人給輪了個大圓,狠狠的砸在了鋪着地毯的通道內,悶悶的聲音響起,同時穿插着男人幾聲難捱的痛哼。

    這一摔可是直

    接把人給摔懵了,男人痛吟出聲,眼前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寒諾冷眼鬆開手,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任由那個人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白煜澤無奈的仰頭看寒諾,這人爲什麼總是那麼直接

    “注意注意”

    “航艦將於十五分鐘後進行空間跳躍,請所有乘客和工作人員有序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入安全艙,耐心等待跳躍的完成。”

    “注意注意”

    “航艦將於十五分鐘後進行空間跳躍,請所有乘客和工作人員有序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入安全艙,耐心等待跳躍的完成。”

    甜美的女聲在空氣中流淌着,寒諾置若未聞,一雙眼專注的看着眼前的門。

    利用員工證明打開了門,寒諾走了進去。

    門後是一個不過十多平米的小房間,小房間的佈置簡單,一張單人牀,一張小書桌,以及牆的另一邊,與牀相對的如同一幅金屬棺材一樣的安全艙。

    半空再一次傳來提示的聲音,寒諾看向白煜澤這玩意兒怎麼開啓

    白煜澤眨眨眼睛,這時候心有靈犀了。

    擡起自己的小爪子,在“棺材”壁上不知道何處的地方一按,原本充滿着金屬光澤的安全艙壁的表面,多了一個屏幕,屏幕上有一些選項,寒諾掃了一眼一個都沒看進眼裏。

    白煜澤按在一處,表面透明的蓋子打開,露出裏面鋪着的柔軟墊子。

    “嗚嗚”看了一眼安全艙,白煜澤催促的看着寒諾。

    寒諾眉頭一挑,躺了進去。

    白煜澤一蹦,輕巧的跳進艙裏,趴在了寒諾的頭旁邊,將自己團成了一個圓圓的餅,溫熱的氣息近在自己的臉邊,寒諾斜眼,就看到白煜澤那有些粉嫩嫩毛茸茸的耳朵內側,心中不知道爲什麼涌起了一種奇怪的衝動,一種很想咬一咬那一顫一顫耳朵的衝動。

    意識到自己想幹什麼的寒諾,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黝黑無比,撕開了自己的視線。

    長時間的航行是非常無聊的旅程,更別說這次航行會進行三次空間跳躍,一次空間跳躍將會持續整整六個小時,六個小時都躺在狹小的安全艙裏,怎麼也不會是一種愉快的感受。

    於是,寒諾暴躁了,更別說因爲“扎克爾”被人發現昏迷在垃圾桶裏,整個航艦都在搜查着扒走扎克爾的衣服、還打昏扎克爾和另一位侍者的“暴徒”,畢竟這航艦之內人口衆多,若是有不法分子藏於其中,那會引起大麻煩的。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某將軍簡直誠不欺他也。

    寒諾神經緊張了好幾天,都沒有發現有人來搜查扎克爾的員工宿舍。

    至於扎克爾本人,此時正在航艦的醫療部躺着呢,怎麼會想到扒走自己衣服的人,正堂而皇之的躺在自己的宿舍裏呢。

    難熬的七天終於過去了,寒諾覺得自己快被那個金屬棺材給關瘋了,就像是當初被師傅關了小黑屋面壁思過一樣。

    再次踏上陸地,看到寬廣的大地,寒諾心口悶着的鬱氣吐了大半。

    “咻”“嘭”“咻”“嘭”

    純潔無瑕的藍天之上,炸響了禮炮,看起來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大慶典。

    “怎麼回事”寒諾疑惑。

    白煜澤一雙金色的眼眸裏,平時的光芒沉澱了下來,變得十分的幽深。

    他都忘了,這段時間將會在各地舉辦機甲戰士大賽,這機甲戰士大賽參加人員廣泛,依舊還在學院之中學習的機甲戰士學員,並未系統學習過機甲但意欲成爲機甲戰士的獸人半獸人,年齡從成年的二十六歲至五十歲。

    舉辦這個大賽的目的,有兩個。

    一是爲帝國軍事大學提供特殊的好苗子,二是爲四大軍團提供新兵。

    單單是帝國軍事大學,是供應不了軍團的人員需求的。

    所以對於很多也許其他方面不優秀但在機甲方面有才能的學生,那些因爲家庭條件等等客觀條件而不能讀大學的年輕人,那些一心想要精忠報國熱血沙場的正義民衆,那些想要建功立業功成名就的獸人半獸人人類,這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也不知道這一次在漓都,會不會遇到自己的熟人呢

    那些人對於自己的消失,又是做何看法

    當初的白煜澤,是不是已經被人徹底遺忘

    也許,很快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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