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神醫”辛後媽這次是真的惱怒了,怒目圓睜地說,“胡鬧他是什麼神醫,分明就是一箇中學生而已,能看病你們出去,給我出去”
旁邊的醫生聽着辛千亦的話,也是連連搖頭,嘆了一聲,說:“哎,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白文成看着辛後媽那副已經暴怒的樣子,正想借機發威,沒有想到,辛千亦忽然揚起聲音,道:
“媽,你看這樣子好不好我爸的病,就讓神醫去看,如果他能把我爸治好,那固然好;如果治不好,我自願回內砂祖屋去,從此以後再不涉足辛家其他地方半步,辛家的家產,我也一分錢都不要了”
“哎”白文成聽到辛千亦的話語,連忙想要制止她。
可是辛後媽的眼睛已經變得鼓圓鼓圓的,那眼神,就好像一隻會發光的紅燈籠,而且已經搶先一步,對辛千亦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你要保證說話算數”
辛千亦咬了咬嘴脣,說:“這裏這麼多人,都可以爲我作證”
白文成聽着辛千亦這話,頓時有些心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辛千亦,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這是在向他們服軟”
辛千亦卻連連搖頭,說:“我不是服軟,而是對你有信心”
其實,辛千亦是真的對白文成有信心,因爲她早上真的看到小男孩被小貨車撞倒砸血泊裏,而且真的看到白文成把小男孩救活了,她深信,只要白文成對手,她爸爸這次肯定可以醒過來的。
白文成聽着辛千亦的話,卻感覺更加心酸。辛千亦這是爲了辛萬山在不斷退讓,而且是已經把白文成當成籌碼,賭上了自己的全副身家。
白文成想到這裏,偷偷在內心深情地說道:“千亦,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在這時,辛後媽已經一個電話叫把婁元化和家裏的護院叫了過來。
婁元化沒有來,但是護院陳國鯤卻來了。陳國鯤長得真是人高馬大,強壯魁梧。小夥子的上身只搭着一件背心,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怎麼看,都覺得像一塊塊堅固的石頭。
白文成一看,就知道這個傢伙是過來當炮灰的。
“好吧,現在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辛後媽見婁元化沒來,也沒有耐心等他,馬上對辛千亦說道,“不過,你們就只有一次機會,一次機會沒有成功,你從此就給我在辛家消失”
辛千亦聞言,堅決地點了點頭。
白文成卻冷笑一聲,說:“我是怕你們呆會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說着,也不等辛千亦說話,白文成已經走向病牀邊了。
可是這時,站在旁邊的陳醫生卻十分嚴厲地呵斥道:“胡鬧,這是我的病人,一個小小的中學生,就想過來看病,還什麼神醫,你走開,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對我的病人亂來”
不過,這也是在理的。一箇中學生,沒有任何醫學經歷,也沒有任何執業牌照,就想在全國著名神經外科專家駱冰克的病人身上動手動腳,這就算駱冰克的助手都看不過去了。
辛後媽見陳醫生對白文成厲聲指責起來,馬上一聲不吭,意思很明顯,是恨不得陳醫生把白文成的治療給擾亂了,省得她自己還要親自動手。
辛千亦見陳醫生這個時候居然跳了出來,心裏一蹙,有一種始料不及的感覺,心裏疑惑:這難道是辛後媽指使的
只有陳國琨站在那裏,一臉不屑的神色,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文成聞言,卻冷笑一聲,說:“陳醫生是嗎你研究生畢業了沒”
陳醫生被白文成這麼問,愣了一下子,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這關你什麼事”
白文成卻悠悠地說:“我看你是研究生畢業吧可是,你知道非線性神經元電活動的數學模型嗎你知道神經再生過程中蛋白的軸漿轉運嗎你知道神經元模型的雙參數分岔特性嗎”
陳醫生聽到這裏,又愣了一下,冷汗突然流了出來,說:“你,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是,是我們神經外科最前沿的學術課題”
白文成又是冷冷一笑,看着他胸口的胸牌,說:“陳醫生,駱老最近還好吧他那基於體外培養神經元網絡的非線性動力學研究得確實是有聲有色,不過,你要幫我給駱老提個醒,他的研究方向是錯誤的。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繼續研究下去,恐怕在他有生之前,都很難出成果”
陳醫生聽到這裏,又是愣住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老師的你連我們的研究課題都知道”陳醫生這次已經不是驚愕,而是驚嚇了。
要知道,駱冰克這次的研究課題是絕對保密的,從來就沒有向外界透漏半點消息;而且,就算透露了,那麼複雜的學術知識,也沒有幾個人能聽懂。
但是,白文成卻張口就來,不斷說出了許多當今神經外科的前沿知識,而且還一語點破了駱冰克整個醫學團隊的研究課題,這一下,陳醫生是真不得不感到震驚和驚嚇了,而且是幾乎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好像如臨大敵一般。
因爲,能夠說出這麼多,而且知道這麼多的人,陳醫生知道,這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現場衆人聽着白文成的話語,又看着陳醫生的表現,猛地也是大喫一驚。他們雖然沒有聽懂白文成的話語,但是從陳醫生的表情看來,卻可以知道,白文成的話肯定觸動到陳醫生的軟肋了。
辛後媽看着陳醫生,又看着白文成,開始對眼前這個中學生產生了疑慮,是在擔心萬一白文成真把辛萬山的病給治好了,那可怎麼辦
而辛千亦早就已經心花怒放,內心是在偷偷地慶幸,今天她肯定是遇對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