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靈藥閣的時候,白文成已經看到那裏大排長龍,連個他站立的地方都沒有。
“這算什麼,霸王生意嗎連買個東西都這麼困難的”白文成心裏暗暗抱怨道。
“師兄這是要換取大日七杏丹吧,人太多,沒有排隊的心思”那人巧舌如簧的,一下子便滔滔不絕地說道,“不想排隊不要緊,不想換取大日七杏丹不要緊,關鍵是紅瘴地元毒不要發作,如果發作了,可就好麻煩。”
說着,那人窸窸窣窣的,馬上從身上掏出一枚丹藥來,說道:“小弟我叫谷浩邈,是這靈藥閣附近專門替人排隊買藥的腳力,只要你肯花費多兩隻吾目果的數量,小弟我可以將手上這顆大日七杏丹賣給你,保管貨真價實,而且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替你排隊買到多少。”
白文成聽着谷浩邈的介紹,頓時有些難以自持起來,厲聲說道:“你這,這還不如去搶好了,替別人排一下隊的,就要收別人兩個吾目果的報酬。”
可是谷浩邈聽着白文成這麼一說,卻嘖嘖不斷起來,說道:“一看就知道師兄是剛剛纔到這裏來的,對着這裏真是有所不知的。這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如果紅瘴地元毒發作起來,那可是半刻都不能耽擱的,就算你真的能去排隊,有時候也會耽誤病情的。”
谷浩邈話還沒有說完,隊伍之中便忽然有人跌倒在了地上,像當天白文成在街路上看到的一個,整身子迅速地蜷縮成一團,急速地收縮着。幸好那人身上還有僅存的大日七杏丹在,連忙將丹藥吞食到喉嚨裏面,這才避免了一出悲劇的發生。
谷浩邈看着白文成,微微笑了笑,眼神之中似乎在說,這樣夠直觀了吧,就不用他在多說了。
白文成本來便心疼身上的吾目果,一聽說谷浩邈還要多少兩個,心裏根本就捨不得這些吾目果,於是連對谷浩邈說話的興趣都沒有,就老實巴交地排到衆人的後面。
谷浩邈看着做不成白文成的生意,皺起了鼻子,忍不住拋出了這麼一句話:“又遇到一個窮酸鬼,真是看走眼了。”
這句話就好像一隻長了翅膀的小鳥,一下子便溜進白文成的耳朵。白文成忍不住轉過頭多看了他一眼,心裏想說,我身上吾目果多得是呢可是話到嘴邊,白文成卻沒有說出來。錢財不外露,他覺得自己應該恪守這樣的信條。
而白文成這一站下去,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這種等待真的是煎熬,煎熬到白文成幾乎要石化了,只感覺兩條腿麻木了,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就連喉嚨都是乾涸的,嘴巴里半點唾液都沒有終於,眼看隊伍越來越短,人數越來越少,白文成已經看到靈藥閣的那扇小窗子,看到窗子裏那隻粗壯的大手。只是,白文成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看錯了。因爲,剛剛那隻大手明明是木製的,可是現在卻皮糙肉厚的,分明已經是一隻男修士的大手。
“原來,機關消息也是會壞道的”
白文成恍然大悟之間,已經來到靈藥閣的窗前。他遲疑地看了看窗子裏的那隻厚重的大手,又摸了摸懷裏那幾隻眼睛,竟然就沒有把它們掏出來,反而是猶豫住了。
“磨蹭個什麼的,趕緊換了走人,不要擋住老子領走大日七杏丹”
後面有人看着白文成半晌都沒有動靜,已經不耐煩起來。
白文成咬了咬牙關,終於從身上掏出十個吾目果來,小心翼翼地攤在靈藥閣的小窗口上。然而,靈藥閣裏那隻大手卻沒有收下那些吾目果,而是指了指白文成,從裏面丟出一個粗獷的聲音來:“去去去,換什麼換的,你趕緊給我走開”
白文成心裏一沉,沒想到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邁出用吾目果換取大日七杏丹這一步,可是靈藥閣還不允許他換取了。
“可這憑什麼呢”白文成不明就裏地問道。
裏面的人聽到這個問題,卻暴怒起來,說道:“竟然敢問我憑什麼就憑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敢到靈藥閣來換取大日七杏丹”
白文成聽得更加不明就裏起來,只好又問道:“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到這裏換取大日七杏丹呢”
這一次,小窗口猛地便閃出一個人頭來。那是一個臉上打着一道疤痕的中年修士,滿臉鬍渣,眼睛小小,鼻子大大,說起話來嘴巴幾乎像無底洞。他大聲說道:“我不讓你換,就不讓你換,還需要原因嗎在這大青山裏,誰不知道新來的弟子三天以內是不可以換取大日七杏丹的,要親身感受到紅瘴地元毒發作以後的痛苦,纔可以到這靈藥閣換取丹藥,可是你分明到大青山還不到三天,竟然敢到這裏來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白文成一時語塞,想起昨晚他的紅瘴地元毒已經發作過了,立刻說道,“我的毒性昨晚就已經發作了,我就是昨晚煎熬了一整夜,實在忍受不了,今天這才一大早來到這裏的。”
傷疤臉聽到白文成的解釋,卻更加惱怒起來,說道:“還敢辯解,而且是想糊弄我的辯解,好,很好,你叫白文成是吧我讓你五天以內都不可以到靈藥閣來換取丹藥”傷疤臉說完,蠻橫地將白文成的所有吾目果都打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