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空墳 >78 籠子裏的晚宴(1)
    “給你的考覈,有答案了嗎”

    爲什麼要幫王先生他們

    “爲了不讓更多無辜的人死在小橙娃娃下,也想讓橙橙能夠迎接新一天的陽光。”

    他嗤笑:“說得挺文藝的。”

    我哼哼,自己湊到操控臺上放了首輕緩的音樂,抱着小殭屍玩偶,閉上眼睛養神。

    雖然做這份工作時,是爲了自己的私事,現在卻覺得,這其實是件很有意義的工作,可以幫我想幫的人。

    這天,仇詩人出門去接幼稚園裏的小寶回家,我正在準備晚飯。

    剛準備好材料,電話就響了,是夏右。

    “哈嘍,嫂子。”

    我一頭黑線:“別叫我嫂子。”

    “是的,嫂子。”

    “”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什麼事”

    “我和我弟一會要過去,那個,現在正好是飯點,老大老跟我炫耀你做飯特別好喫。”她意有所指地說着。

    我呵呵道:“我會多做一點的。”

    “嫂子果然善解人意,哈哈哈。”

    “再叫嫂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班瀾姐姐”

    我冷笑:“行了,你記得再多帶點別的喫的,不然我怕我家的飯不夠你喫。”

    “好的。”

    電話掛斷前,我聽到她嘀咕了句:“都說了我家的飯了,還不承認是嫂子”

    我:“”

    習慣真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居然把這裏當我家了

    仇詩人跟小寶到家時,夏左夏右也到,雙方在門口碰頭,玄關處換鞋時,夏右故意鬧着小寶,說也要殭屍拖鞋。

    平時很好說話的小寶,這種時候就板着小臉很嚴肅地拒絕:“這是爸爸媽媽和小寶的,不能給小右姐姐。”

    夏右假裝委屈,還想用手中的零食跟他交換,小寶也不是省油的燈,委屈地扁着小嘴反過來瞅着她,結果小寶沒妥協,夏右先投降了。

    她弟弟夏左,早換好了拖鞋走到裏頭,端正地坐好了。

    這對雙胞胎的性格,差得真大。

    我將最後兩道菜炒好,端出去時,夏左正拿着一份資料在和仇詩人說着什麼,夏右還在逗着小寶,時不時地回答仇詩人幾個問題。

    “先喫飯吧,”我看仇詩人面容又兇惡起來,知道這對姐弟沒帶來什麼好事,便勸着道,“有事喫完再處理。”

    仇詩人直接“啪”地合上了文件夾,將其丟到一旁,舉起被夏右煩得不行的兒子,一起在餐桌邊坐下:“開飯。”

    夏右笑嘻嘻地趕緊過去佔了個位置:“我第一次看見老大這麼聽話。”

    仇詩人淡漠地瞟她:“你不想聽話,可以不喫。”

    大有她再多嘴一句,馬上把她丟出去的架勢。

    夏右在嘴脣比了個拉拉鍊閉嘴的動作,當我們大家都坐好後,她第一個着急地拿起筷子開喫,這可不能怪她沒有禮儀,她只要一小會沒喫東西就受不了。

    我現在開始懷疑,她並不是懷孕,可不是懷孕,她又是個什麼情況

    喫完飯後,仇詩人毫不客氣地指使着喫最多的夏右洗碗,又跟夏左說了幾句,等夏右把碗洗好後,無情地把他們趕走了。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剛得到消息。”他深黑的眼睛看着我,“辜有成和大松被盜的屍體,有眉目了。”

    我愣了會才反應過來:“真、真的到底是誰把他們偷走的”

    這件事我是很關心的,很多線索都昭示着,盜走屍體的,很可能是背後一直推動這一切的人,我很想知道,是誰在害我。

    “誰偷走的還不知道,但接手人”他將文件打開攤在某一頁上,推到我面前。

    我根據他的指示看去,看到了一個名字。

    “孟萌”

    怎麼會是她

    “看來,事情會很有趣。”仇詩人手指在桌面上輕點的,嘴角掛着笑,眼神卻是冷的。

    我幫他合上了文件,心裏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我們好像被圍困在一個圈子裏,轉了一圈又回到最初,先是王太太,再是孟萌,接下來會不會還有趙星

    “那,我們要去找孟萌嗎”我擔憂地問。

    “自然是要找的。”他說的時候朝我看來,然後嗤笑一聲,手指在我頭上戳了一下,“你擔心什麼,我總不會讓你出事。”

    輕描淡寫的話語裏,是他絕對的保證。

    亦如他當初給我護身符的時候。

    那棟被火燒過的,位於偏僻無人地區的別墅,今晚很熱鬧。

    因爲別墅的女主人,今晚要訂婚了。

    我得知這個消息後很訝異,兩三個月前,孟萌還在醫院昏迷,她哥孟鴻說她沒有交男朋友,連朋友都沒幾個,一個人住在這大火瀰漫過的別墅裏,陪着她看不見的哥哥。

    這麼快就找到男朋友,並且還要訂婚了

    我假借孟鴻朋友的名義聯繫她,她還邀請我今晚參加她的訂婚晚宴,地址不是哪家酒店,也不是男方家裏,就在那棟別墅裏。

    晚六七點,我和仇詩人到的時候,別墅裏已經歡歌笑語了。

    不少車輛往來,旁邊一空曠的地方停了不少車,別墅大門口有人迎接,還有人放鞭炮,在這郊區,沒人管煙火,再看那張燈結綵的別墅,二樓都已經重新修繕過了,跟那時候見到的陰暗孤寂已然完全不同。

    我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停好車的仇詩人朝我走來,他今天配合地穿了套西服,寬肩窄腰,合身的外套繃緊他的肌肉,每一寸看上去都充滿了爆發力,只是站在那,氣場就凌駕於周邊來往的人。

    他站在我身旁,朝我彎起胳膊,向來一身t恤休閒裝的他駕馭起西服沒有一點不適,彷彿他天生就是上流社會的颯爽公子。

    “走吧。”

    我挽着他的手臂,跟着他走到別墅大門,門口迎客的人只稍微詢問一下,就讓我們進去了。

    修繕後的大廳,看起來比以前要寬敞許多,透亮的地板,晃人眼球的吊燈,鮮美的食物,泛着清香的美酒,還專門請來侍從招待賓客。

    賓客也不遑多讓,一個個穿着禮服西裝,戴着華麗的珠寶首飾,就像他們參加的,不是一個孤女的訂婚晚宴,而是一個上流社會的高級酒宴。

    就因爲我們來之前被告知要正裝出席,所以我也穿了身簡單的禮服裙子,挽着頭髮,比平時要莊重得多,仇詩人也被迫穿了西裝,本以爲一個普通訂婚晚宴而已,我們這般穿着已經夠可以了,走進這裏邊後,發現我倆是最“貧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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