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空墳 >156 定親(2)
    我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作爲曾經想殺死我的姐姐,再見到我,她難道就真一點都不在乎嗎

    在我心緒難平時,我爸突然道:“好了,班瀾啊,你姐也沒什麼事了,你就和仇先生先回去吧。”

    我錯愕地看向我爸爸,我爸從小除了不讓我出家門外,可以說是最寵我的,從我開始走出家門,他天天巴不得我回來,現在我纔剛到家,他居然就要我走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耳聾了嗎

    “爸”我疑惑地叫着他,再回頭看看身旁的母親,“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昨兒還打電話催我回來,今天就想着我別來,說沒情況三歲小孩都不信。

    “沒事,”我爸肯定不往我這裏看,只道,“一會我跟你哥要去忙,你媽也有事,家裏沒什麼人,你不是還有小寶要照顧嘛,回仇先生那去,改天再來。”

    什麼叫家裏沒人啊,班芷不是在嗎

    以前,爸媽不最喜歡我能多和班芷相處,做好姐妹的嗎

    不然當初,我也不會用待在班芷那裏幫忙的藉口,到仇詩人身邊做助理啊,我一說在姐姐身邊呢,爸媽不同意我出門都同意我留在了。

    “你就”

    在老爸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殷湦出聲了:“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着小瀾的了。”

    他朝我看來,雖面帶微笑,眼裏卻彷彿壓抑着什麼苦澀,他緩緩地道:“小瀾,我和班芷,要訂婚了。”

    不管其他,至少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平靜得好像他說的是一件小事。

    雖然我覺得我早放下了跟他的某些“恩怨情仇”,乍然聽到他要跟我姐訂婚了,我仍感到詫異,看看他,又看看班芷:“是、是嗎”

    班芷直到現在,才把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笑了:“是啊,想不到,我會比你早訂婚。”

    那笑容,乍一看像一個快結婚的幸福女人,再一看,笑容根本沒有達到她眼睛裏,那笑容越燦爛美麗,越襯托着她那雙眼睛多麼冰冷,“班瀾,你會祝福我的吧”

    “瀾瀾她”

    “當然,”在我媽想說點什麼,仇詩人先一步攬着我,對向即將訂婚的男女,“那可要說恭喜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和班瀾,一定會到場的。”

    “具體日期還沒定,”殷湦多看了仇詩人幾眼,我這倆前後任居然一旦不尷尬地就此時談論起來,“等定下來了,第一時間通知你和班瀾。”

    “好”

    兩人對視,彼此的眼睛裏似有閃現的電光,又好像沒有。

    在這時候,我爸冷冷地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哥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我媽更是始終頗爲尷尬地站在我身旁。

    “好好好,”我爸站了起來,他在高位上那麼多年,發怒時迸發的氣勢,一點不比那些陰陽術師弱,“你們都長大了,翅膀硬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我是管不了你們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他喚了管家一聲,管家提着他的公文包走出來,我爸取走公文包就往外走,一副不再管我們的樣,可見真是氣大了。

    原本,他堅信我和殷湦會結婚,結果我們連通知他們一聲都沒有就取消婚約,以爲我和殷湦只是鬧彆扭,結果我帶着仇詩人回家了,以爲自己對不起殷湦,結果人家一轉頭就要娶自己另一個女兒了。

    先不說傳出去像不像話,我們這些子女做什麼都未曾通知、告知過他,他不僅是爲我們幾個操碎心,還有他常年家長的威嚴遭受到了我們的踐踏他是這麼以爲的換做是我,我肯定也要氣死。

    “爸爸”我喊着他,他腳步頓了下,但還是沒有理我,徑自走了。

    屋裏有片刻的靜逸,好一會,我聽到我媽嘆了口氣,年輕時候也是潑辣的她,大概覺得自己說誰都不合適,她自己擺了下手,不愉地說:“我去廚房看看。”

    然後,客廳裏只剩下我們五個年輕人了。

    “班瀾。”

    “啊”我哥突然叫我,我有點蒙。

    “你跟我過來下。”他起身往樓上走,經過殷湦和班芷時,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

    看樣子,他是想和我談談,我朝仇詩人看去,他沒反對的意思,我走前悄聲說道:“你可不能亂來啊,我爸媽再生氣,她也是他們的女兒,她要有事,你也不會好。”

    不是我向着班芷,我說的是實話,我當時差點被我姐殺死,仇詩人可是差點發瘋了,那時候起,每次說起班芷,他就很不高興。

    “知道。”仇詩人不爽地睨我,“我還沒你那麼愚。”

    “你才愚呢。”

    我偷偷捏了他一下,才朝樓上走去。

    在班戟的書房裏,那傢伙正學人家沉思呢,站在窗戶旁看着外頭,我走過去,看到外頭的草地上,有一隻羊駝在慢悠悠地散着步。

    這羊駝還有個外號,叫草泥馬,我前幾年生日時,我哥故意買給我的,不過當時我好不容易出去了,就沒怎麼回家,羊駝擱家裏養着呢。

    現在一看,還養得白白胖胖的。

    “那時候多好啊,”以爲會在沉默中爆發的班戟,緩緩幽幽地開口了,“我們三兄弟姐妹,嬉笑打鬧,不管外頭怎麼樣,回家總覺得開心快活,哪像現在這裏,家裏冷冷清清,好不容易一家相聚,卻都心裏不爽快,跟仇人似得,這裏,還算是家嗎”

    “哥”我側頭看向他,我這個哥哥,從不會說這麼煽情易感的話,如此發此感慨,心裏大概是憋得狠了,“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了,我自己也”

    班戟看着窗外的眼睛猛地轉過來,他盯着我,想要看出我裏頭的靈魂:“你和班芷,到底都瞞了我們多少事情”

    果然,自言自語比感慨萬千要適合他。

    我有點生氣地撇開臉:“我覺得,這你應該去問她。”

    “我想聽你說。”

    “聽我說什麼。”

    “你們,你們到底和殷湦怎麼回事”

    我露出一抹嘲諷:“你難道不會覺得,是我對不起殷湦在前,他才找上班芷的”

    “我從未這麼想過,哪怕你當初把仇詩人帶回家,我雖不明白你和殷湦鬧了什麼矛盾,可不覺得是你負了他。”班戟很堅定,“不止是我,爸媽也是,否則,他們怎麼那麼快接受仇詩人,就算爸每次仇詩人在時都要鬧鬧彆扭,但其實也只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另一個男人罷了,相信很多父親都是這樣。”

    我、我真的有點驚愕:“你們、你們都相信我”

    “你這不廢話,就你這蠢貨,能愚弄得了殷湦,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那小子表面斯斯文文,內裏狡詐得很,不然怎麼穩重殷家第一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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