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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竹:“”裝的太不像了,她們幾個人裏頭,就雪雁沒見過管家人好麼

    王英姑方纔還當是親戚,見管平波說不認識, 忙使了個眼色,三五個夥計一擁而上, 把管奶奶並跟在他身邊的兩個男丁往外攆。

    兩位男丁便是管平波的堂兄了,一名管釗, 一名管剛。管釗自幼就欺負管平波,此刻哪裏忍得跳起腳來就罵:“管大妹你什麼意思嫁了富戶,就變做忘八,翻臉不認人了你再敢傲一個試試看我打斷你的狗腿”

    管平波吃了幾個月飽飯,且日日勤練不輟, 才嫁進竇家時, 令她吃了個虧的張和泰兄弟如今都不想與她過招了, 何況兩個只會在鄉間欺負女人的夯貨管平波壓根懶得理他們, 扶住練竹的手道:“姐姐,我們先走吧。”

    管釗見管平波不理他,認定她是忘了根本, 要好生教訓。腳下一發力, 便衝了過來。他在鄉間勞作,比夥計力大, 夥計又不防他, 竟叫他突出重圍王英姑嚇的厲聲尖叫, 練竹是她的老主顧,不管是什麼狗屁倒竈的家務事,都不能叫她在自家店門口受驚夥計也唬的半死,三四個人追上來試圖攔截管釗,又哪裏夠的着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着管釗靠近,王英姑眼淚都要出來了,卻見管平波猛的轉身,同時出腿,碰的一聲直踢中管釗的面門,就在管釗後退半步穩住身形的時候,管平波已用一個擒拿,將管釗反剪着手,壓着他跪在了地上

    一條街的人皆目瞪口呆。

    管平波順便把管釗的胳膊擰脫了臼。周圍的人都瞧的直吸涼氣。心中皆道:哪裏來的小娘子,好厲害的身手

    管平波毫不留情的對着痛的無法反抗的管釗再踹一腳。真實的世上沒有武俠小說裏的“點穴”,只有一招制敵的“截穴”。因是女人,格鬥的時候力量上十分喫虧,故她最精通人體結構,尤其擅長出其不意拆卸各個關節。幸而管釗遠不如管平波,否則此刻就不是狼狽的跪在地上,而是被管平波直接扭斷脖子,當場斃命了。

    只聽咔咔兩聲,管釗慘叫加劇,卻是另一隻胳膊都也叫管平波弄脫了臼,徹底喪失戰鬥力。周圍人齊齊打了個寒顫,管平波卻是翹起嘴角,對管剛勾勾手指:“你要來試試麼”

    管釗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而橫行鄉里的老潑婦管奶奶在絕對力量面前很是俊傑的慫了,一聲都不敢出,生怕管平波順帶也把她給收拾了。

    如此動靜,街上鋪子裏的掌櫃夥計老闆娘皆探出頭來看熱鬧,連二樓的窗子都齊齊推開,一個個人頭往下望。管平波此時方冷冷的道:“當日既連我父親的喪事都不許辦完,便心急火燎的把我賣了,今日何必來相認”

    說着,一串串眼淚從眼眶掉落,引的周遭人都覺得可憐。連練竹想起當日情形,也覺得平素裏霸王似的人往日裏不容易。

    管平波眼淚流着,聲線毫無波動,面上卻極盡哀慼,“再是別人家的人,出嫁的女子亦要守父孝,族裏不獨不讓我守,連出殯都不許。我如今連父親身葬何方是否有棺槨去哪處祭奠一概不知。爲了那注絕戶財,你們做下此等天理難容的事,我豈能再與爾等相認”

    末了,管平波擲地有聲的道:“書經.泰誓曰;撫我者後,虐我者仇,孟子亦曰;殘賊之人謂之一夫,先賢又曰君臣父子同理,故你逆天道在前,我已可誅之,何況今日僅做陌路,你們還有甚不知足”

    一條街的人都聽傻了,最後一段,除了練竹,再沒一個人能聽明白。如此歪理,練竹聽的好笑,卻也不會拆臺。管平波亦不指望文盲率超過九成五的時代,路人能聽懂她的話。她只是在表達,她是讀書人家的女兒,她識文斷字,她文武雙全。

    在宗法社會,想要脫離宗族極爲艱難。哪怕被家裏人賣了,哪怕不能爲父親送終,都會有人不斷的跳出來逼迫受害人匍匐在宗法之下。然而,世人對讀書人的標準是不同的。管平波嫁入豪門,從結果上來看,是脫離了苦海,該掉頭謝她大伯。可既是書香門第,不守讀書人的規矩,不讓在室女發喪祭拜,便不可原諒了。日後管家人再試圖與她扯上關係,她只消死活咬着一個“孝”字,無恥的喫瓜羣衆便失去了道德制高點,佐以拳腳相向撒潑打滾,看誰還敢來多管閒事管平波心中冷笑,文武雙全爲何可怕因爲她可以結合文官和武將的雙重無恥呀,呵呵。

    管奶奶根本就聽不懂管平波在說什麼,心中雖害怕,到底心疼孫子,嚷道:“那是你哥”

    咔噠一聲,管釗再次慘叫,此回脫的就是腳踝了。

    練竹此刻方知,當日管平波說的那番對付孃家的法子是真的。她不怕手疼,你怕不怕心疼管釗已被拋在地上,痛的蜷縮成了一團。面對如此辣手,街上看熱鬧的人便是想勸幾句,也不敢吱聲。識得幾個字的更是對管奶奶幾人指指點點,言語裏盡是鄙視之意:“瞧他們家的小姐,張嘴便是子曰聖人言,可見文風。這般人家便是沒有兒子,也有三五個學生。哪裏就能急的沒米下鍋,竟把一個好好的小姐賣了。小姐梳着婦人的髮髻,是給人做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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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金銀鋪的夥計低聲補充八卦:“是與了竇家做小,才我聽見的。竇家娘子疼她的緊,替她買了好些東西。姐妹兩個親厚着呢”

    另一人嗤笑:“妻妾的親厚嘿嘿”

    夥計跟着嗤笑:“你去街頭打聽打聽,我們掌櫃的做了多少富戶的生意。妻妾一同來的,沒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哪家娘子和氣,哪家小妾妖嬈,我看不出來”

    那人不服,低聲引經據典的吵了起來。

    此刻,除了彼此細細碎碎的交談聲,街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管釗的痛呼顯得無比清晰。管平波奉行的是“能打就別瞎bb,實在要bb也等把別人打的不敢瞎bb了再bb。”的原則,幾十年來都是一般的簡單粗暴有效。見羣衆沒有跳出來的,管平波心裏暗讚了一句“都是俊傑,甚妙”,再伸手扶住練竹的胳膊道:“姐姐,我們瞧皮子去。”

    練竹沒走,而是扭頭對管奶奶淡淡的道:“她不是禮聘的,亦無納妾文書。戶籍已在官府過檔,是爲竇家養女,與原父母家族無干。再來掰扯,我便要去官府告你個拐帶良民之罪”說畢,帶着管平波轉身走了。

    王英姑惱管家人在她店門口鬧事,依着門廊,陰陽怪氣的道:“哎喲,我可是尋着新的生財之道了。把個女兒賣與人做養女,待她出了頭,再找上門去續上前緣,藉此喫一輩子大戶,竟是比只賣一回賺的多的多。你們說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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