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有防盜, 全訂無法閱讀請撥4008705552  管平波心裏還想着前世一起戰鬥的小鮮肉, 心情十分低落,只胡亂點頭應付。練竹覷着竇宏朗的臉色, 忙道:“快去收拾一下, 就要擺飯了。”

    管平波聽說還沒擺飯, 心中一喜, 火速跟着珊瑚進了練竹的房間。珊瑚伺候練竹有好幾年了, 熟知自家嬸嬸的品性, 最是個溫柔和氣不計較的。因近來沒做新衣裳,又打開櫃子翻出了一套才穿了一回的衣裳,喚了貝殼打了水,麻利的幫着管平波擦了個澡換了新衣, 重新梳過頭髮,再打開妝奩撿了幾件鎏金首飾插戴好,方送去了堂屋。正好擺飯。

    二房人口不多, 八仙桌上, 竇宏朗坐了上位,練竹坐了左邊, 胡三娘坐了右邊, 剩下最後一個下位,便只得與二房唯一的兒子竇懷望分享。竇懷望十分不慣邊上多了個人, 厲聲對管平波喝道:“你走開”

    管平波壓根不搭理, 竇懷望卻不幹, 伸手推她。卻是哪裏推得動登時惱羞成怒, 哇的大哭起來。

    練竹忙道:“罷了罷了,管妹妹你同我坐吧。”

    左爲尊。方纔見兒子能找新人的茬,暗自得意的胡三娘立時假笑道:“怎好攪了姐姐清淨,管妹妹還是同我坐吧。”

    哪知竇懷望哭道:“我也不要她跟媽媽坐你出去出去”

    於是管平波站起來,繞了一圈,直接在竇宏朗身邊坐下了。練竹和胡三娘都目瞪口呆。

    竇宏朗忙了一日,早餓的前胸貼後背。見兒子突然怔住不哭了,隨口吩咐道:“開飯吧”

    “不要”竇懷望又哭起來,“我就要她出去”

    哪有兒子攆老子的屋裏人的練竹孃家原也是讀過些書的,皺着眉頭看向胡三娘,示意胡三娘管上一管。胡三娘早因新人進門打翻了醋罈子,下半晌就在屋裏罵了一回,要給新人一個下馬威。哪知管平波不在家,她罵的嗓子冒煙才發現白罵了一場,氣的半死。此刻兒子替她出頭,她心中自是千肯萬肯,故裝作無能,且看管平波怎麼開交。

    竇懷望是竇宏朗的獨生兒子,從來養的金尊玉貴,現當家的又是他親祖母,三房的幾個小的都要讓他三分。從來無往不利,此刻鬧將起來,練竹也是沒了法子。

    管平波充耳不聞,扯着竇宏朗的袖子,怯生生的道:“老倌,我餓了。”

    在一旁伺候的珊瑚沒來由的一抖,管大刀竟還會撒嬌昨夜一戰,二房裏已悄悄給管平波起了外號,只沒叫主家知道罷了。貝殼想起早起管平波輕輕巧巧的抱着練竹的情景,也掉落了一地雞皮疙瘩。

    練竹靦腆,胡三娘活潑,竇宏朗還是在青樓享受過姐兒此般嬌羞,當即就應了句好。

    管平波立刻伸出筷子,夾了最大一塊肉,放在竇宏朗碗裏:“老倌白日辛苦,多喫些。”說畢,見竇宏朗拿起筷子,自己也跟着大快朵頤起來。至於竇懷望的嚎叫,關她屁事,又不是她生的。也更加不關竇宏朗的事了,傳統的男人,生來就有聽不見孩子啼哭聲之天賦,喫的甚爲香甜。

    於是竇懷望哭着,竇宏朗與管平波喫着,饒是練竹一貫厚道,也差點笑出了聲。胡三娘氣的直髮抖,偏怕寶貝兒子哭壞了,還得先去哄了孩子。不巧管平波纔來,與廚房磨合的不甚好,大夥兒有些低估她打了一架又逛了一天的戰鬥力,待到胡三娘哄了兒子回桌上,一桌碟子已經乾淨的能照亮人影了

    竇宏朗完全被管平波的食量震驚了,練竹早喫完了飯,亦是呆呆的看着管平波清盤。良久才咳了一聲:“那個,管妹妹喫飽了麼”

    管平波心情甚好的點頭,大讚:“好喫。”

    胡三娘登時怒了:“我還沒喫呢懷望也沒喫”

    管平波道:“那你叫廚房再做就是了,我們家這麼大的房子,定是有錢的很,喫飯總不愁的。”

    胡三娘罵道:“再有錢也不養你這般餓死鬼”

    管平波回擊:“又不是你當家”

    胡三娘一噎

    竇宏朗不耐煩的道:“吵什麼吵明日叫廚房多做些就是了。”

    胡三娘氣的跳起:“分明是她同我吵,她還講不講長幼了”

    管平波無比光棍的道:“我鄉下人,不懂”

    彼時管人叫鄉下人,多含鄙夷之意。胡三娘哪裏料到管平波如此不要臉。換成別個,她早上爪子撓了。可想想昨夜,管平波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兩個強盜,比她婆婆還彪悍,硬是忍着不敢動手。還待再罵,竇宏朗已是很不高興了,喝道:“夠了要吵挑我不在家的時候吵誰再叫嚷一句,休怪我動手”

    竇懷望非常恰當的再次開嚎:“哇阿爺你兇我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哇”

    竇宏朗:“”

    管平波笑的直抖,饒有興致的點評:“真可愛”

    練竹一臉看傻子的表情,雖然她

    盼兒子都快盼傻了,畢竟還沒有真傻,這孩子怎麼才嫁進來就傻了竇懷望哪裏可愛了

    若非膝下唯一的兒子,竇宏朗就要飛腳踹出去了。昨晚一宿沒睡,今日跟着大哥出去查了一整日的遇襲內情,正是想休息的時候,被兒子吵的頭痛欲裂,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胡三娘跟了他多年,窺其神色就知要怒,惡狠狠的瞪了管平波一眼,趕緊抱着兒子去院裏哄了。

    竇懷望七八歲的樣子,胡三娘抱着毫不喫力,管平波暗自點頭,這力道可以稱一句女漢子了。

    竇宏朗好端端的納側之喜被攪和的血雨腥風,本就十分不悅。此刻見管平波跟個傻大姐似的樂,更加嫌棄。加之累了這麼許久,也不是血氣方剛的年歲了,沒好氣的對管平波道:“你自回屋去”

    管平波也累了,答應了一聲,擡腳就走了。

    竇宏朗木了一下,她是沒聽懂意思嗎無語的看了眼練竹,你什麼破眼光

    練竹倒是聽懂了,勸道:“她纔來,你怎好不給她做臉”

    竇宏朗道:“我倦了。”

    練竹笑勸道:“她一團孩子氣,懂什麼你只管去她屋裏歇,她還能強了你不成”

    竇宏朗沒答話,徑自進了練竹的屋子,喚了丫頭來伺候他梳洗完,倒在牀上就睡了。練竹無法,只得派珊瑚去安慰管平波。珊瑚走了一趟,回來悄聲道:“嬸嬸你是白操心,她自去廚房打了水,比叔叔睡的還早呢”

    練竹:“”

    貝殼低聲調笑道:“我們管嬸嬸不似世俗之人。說她甚都不懂吧,昨夜裏那樣厲害。說她厲害,又似個孩子。也不知她家怎生養出來的。”

    練竹道:“有什麼好笑的她早早死了母親,只一個父親拉扯到這麼大,哪個同她講這些不管怎樣,昨夜裏是她救了我們的命,旁人我管不着,我手底下的人要學了那些個什麼忘恩負義,我可是不依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