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陣陣大力的捶門聲從閣樓傳來,夾雜着方小魚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李雲芳,你個老女人快開門,放我出去”

    門外,繼母李雲芳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嘴裏卻假裝好意相勸:

    “小魚啊,你弟弟現在被逼得有家不能回,你就不能答應做這一次嗎”

    方小魚知道繼母爲人,完全不喫這套,立馬懟回去:

    “你們別做夢你那兒子已經渣得無藥可救,休想把我也拉下水”

    “你個小賤人,跟你那不要臉的親媽一樣,哼,你就嘴硬吧,不答應就別想出來”

    李雲芳啐了一聲,快步走下閣樓,不再理會被關在門內的哭喊。

    方小魚聽見李雲芳離開的腳步聲,一腳狠狠的踹在門板上,頹然地癱坐在地上,不再說話,壓抑許久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

    從小,她在繼母的打壓下長大,父親病逝之後繼母更是變本加厲。

    現在爲了給她那個寶貝兒子方千豪還賭債,居然逼迫她去給一個年紀比她爸爸還大的老頭子援交,簡直是做夢

    這種無恥之極的要求,她方小魚就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只是她沒想到,李雲芳這次竟然真的下了狠心,兩天兩夜了還沒放她出去,更沒給她一點喫的或者喝的。

    方小魚虛脫的靠着牆壁,原本飽滿瑩潤的嘴脣已經乾裂起皮,她的眼睛落在頭頂的透氣窗上,這是她最後的一線生機了。

    就是摔死,她也不會讓那母子兩如願的。

    她要逃走,去找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唐奧飛,再也不回這個所謂的家。

    趁着夜深,屋裏安靜下來,估摸着繼母已經睡下。

    緊緊揣着兜裏僅剩的十多元錢,方小魚爬上了閣樓頂,使盡渾身力氣推開了那扇早已鏽蝕的玻璃鐵窗。

    在滿屋遍佈灰塵的雜物堆裏,找到了以前用過的幾張破窗簾,賣力打了幾個死結,做成一條逃生繩。

    藉着它翻出透氣窗,小心翼翼的滑到了後門。

    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舒了口氣,這才覺得手上一陣鑽心的疼。

    手上不知什麼時候被窗口的玻璃和鐵鏽,劃出了幾道口子,鮮血一滴滴的留下來。

    方小魚疼的一陣齜牙咧嘴,伸出雙手。

    學着那個討債鬼弟弟平時對她的樣子,衝早已熄燈的繼母房間的窗口比了箇中指,心下暗恨:“李雲芳,總有一天,本姑娘會要你好看”

    說完,再不敢停留,一口氣狂奔到路邊,伸手攔下一輛的士。

    的士費花光了她兜裏僅剩的錢。

    但是擡頭看着20樓窗口透着的光,知道奧飛還沒有睡,方小魚的心裏滿是希望,更涌起一陣心疼和甜蜜。

    她被關進閣樓,手機也被收走,奧飛肯定是這兩天聯繫不到她,所以擔心得這麼晚了還睡不着。

    想到這裏,方小魚迅速坐上電梯。

    她要告訴奧飛這兩天經歷的一切。

    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

    告訴他,從此以後,她就只有他了

    “叮”的一聲,20樓到了,方小魚來到唐奧飛家門口,門竟然沒鎖,一縷曖昧的幽光透過門縫照射出來。

    大門虛掩着,輕輕一推就緩緩打開了,方小魚的眼睛掃過門口那雙金色的尖頭高跟鞋,心頭一慌,這,不是她的鞋子。

    儘量說服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方小魚慢慢的走進客廳,往臥室走去。

    然而臥室裏隱約傳出來的聲音告訴她,她害怕發生的事情,已然成真。

    “唐哥,你輕點兒.哎呀嗯啊.”

    嬌喘一聲聲的入了方小魚的耳,更碾碎了她的心。

    她站在臥室門口一動不動,只覺得頭嗡嗡作響,原本空虛的胃部一陣翻騰,幾欲作嘔。

    “啊唐哥你壞哎,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還沒開竅,還沒讓你碰嗎”

    “嗯”是唐奧飛的聲音:“寶貝兒,好好的提她做什麼,那丫頭太死板,非說要結婚那晚纔給我,哪像你這麼迷人,啵~”

    最後那聲不知道親在女人哪裏,又引來女人的一陣嬌嗔。

    這樣的對話就像火引一樣點燃了方小魚這顆炸彈,她怒不可遏大力推開門,衝進來房間。

    滿房曖昧靡靡印入眼球,牀上兩具交纏的肉體刺激着方小魚的神經,擊碎了她的心,淚水瞬間噙滿眼眶。

    牀上的兩個人被突然出現的方小魚驚了一大跳,慌忙縮進被子裏,裹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

    “小小魚,你怎麼來了你媽不是說你跟同學出去玩了嗎”

    唐奧飛抱着被子,驚訝又慌張地看着赫然出現的女友。

    “我出去玩了,你就逮着機會在家玩雞”方小魚哽咽,帶着濃重的哭腔,怒不可遏。

    方小魚攥着拳頭,恨不得上去把這對狗男女往死裏揍一頓。

    然後,她就真的這麼做了。

    方小魚脫下逃跑時已經弄得很髒的小皮鞋,一把砸在唐奧飛的腦袋上,正中靶心

    “哎呀”唐奧飛頭被中傷,叫得嘶啞咧嘴。

    “喂,你幹嘛打人啊”旁邊縮在被子裏的女人,出來維護唐奧飛,揉着唐哥被砸到的頭。

    方小魚看着那個頂着一頭雜亂黃色大卷發的女人,看着她臉上已經殘花的濃妝,更是火冒三丈:

    “哪裏來的野.雞,我不但要打他我還要打你”

    說完脫下另一隻鞋朝那女人砸去。

    這次沒砸中,卻讓那女人變得理直氣壯起來,衝着方小魚說:

    “就你這樣的潑婦,誰敢要你,又土又low,難怪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好”話落還對方小魚翻了個白眼。

    方小魚氣急,衝上去就要甩她幾個耳光,被唐奧飛一把抱住:“方小魚別打啦,差不多得了啊,別太過分”

    “我過分”方小魚推開唐奧飛,那赤裸的懷抱碰到自己真覺得噁心,被倒打一耙更是氣憤,她指着唐奧飛控訴:

    “你揹着我出軌你還說我過分唐奧飛,你還要不要臉你.”

    “行了”唐奧飛看着方小魚,一個不可理喻的潑婦,哪裏比得上身邊溫柔知趣的情人

    他不耐煩地打斷方小魚的話,“我們談了這麼多年,你都不讓我碰你一根手指頭,還得留到新婚夜,實話跟你說吧,我還沒玩夠呢,壓根不想跟你結婚,你如果還想跟我在一起就拿出誠意,讓我上了你,等過幾年,我在外面玩夠了說不定真會娶了你。”

    方小魚真不敢相信,這樣不要臉的話,會從自己深愛的初戀男友嘴裏說出來

    淚水終於不聽使喚的涌出,她呆滯了幾秒,走上前,狠狠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唐奧飛,算我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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