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好、命好,看這手相,手相紋路越複雜命越好你的就複雜,複雜極了”
“面相好,骨頭長得好,哪兒都好”
“你這個命,將來不是當皇帝就是諸侯”
江夢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什麼年代了,祖傳的騙人臺詞還不改改,現在都是新社會了,誰還信這套啊
下一句話肯定是說她有血光之災,要掏錢解災。
未免被騙錢,她趕緊說:“謝謝道長,你快給我先生看看吧”
說完,她趕緊撤了。
房間裏只剩下連羲皖凌雲以及那老騙子了。
連羲皖已經來過這兒很多次了,看相的步驟直接跳過了。
老騙子一改剛纔的忽悠嘴臉,忽地嚴肅道:“她身世坎坷,命雖好,但人生苦痛100樣,她須嘗99樣,才能超脫。”
不等連羲皖迴應,他又道:“她人生要嘗的99樣苦,有45樣與你有關。”
“當年我曾推算你命格大凶,我讓凌雲爲你找一個能化解你厄運的女子與你契合。”
“因爲那個女子能替你分走你一半的厄運”
“與你有關的45樣苦,是本來屬於你”
連羲皖大驚:“道長,你”
當初他想給球兒找個媽的時候,凌雲得知消息,主動爲他挑選合適的女孩兒,他說的是要找一個能爲他命運錦上添花的女孩兒
可連羲皖沒想到,所謂的錦上添花,就是找個人爲他承受厄運
凌雲摸摸鼻子,不敢說話,怕被打。閃舞..
老騙子看連羲皖那深受打擊彷彿隨時都要提拳頭打人的模樣,趕緊道:“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屬於你的厄運已經轉嫁給了她,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了,她命格如此,今生就是爲了贖罪,她替自己所愛之人承受厄運,嚐盡99種苦方纔能功德圓滿”
連羲皖冷笑,心裏卻一陣悲涼。
什麼贖罪
什麼功德圓滿
都是狗屁
她明明什麼都沒錯,憑什麼替別人贖罪
他咬牙,忍住打人的慾望,切齒問道:“道長,可有解”
老騙子梳理了一下鬍子,高深莫測地道:“恩,你可以跟她立馬離婚。”
“分開之後,你假裝什麼都看不見,眼不見心不淨。”
“她會繼續替你承受屬於你的苦難,你會錦上添花前程似錦。閃舞..”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多分她點財產。”
“別打人,打人的話,也會報應到她身上”
連羲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把火燎了老騙子的山羊鬍子卻又無可奈何
門外不遠處,江夢嫺正在逗狗,她喫紅薯,裁決喫紅薯皮,還喫得香噴噴的。
喫完紅薯,她揪着裁決的耳朵玩:“裁決小狗狗你要是沒喫過屎,我肯定想親親你。”
裁決對自己喫過屎的事兒一無所知,眼巴巴地等着江夢嫺把紅薯皮餵給它喫。
忽地,江夢嫺看見連羲皖氣沖沖地出來了。
她趕緊衝上去:“怎麼了是不是那老騙子騙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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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連羲皖一直鐵青着臉,看見江夢嫺的時候,眼底一絲愧色摻雜着一絲猩紅。
他咬牙,點頭:“恩,他妖言惑衆,想騙我的錢。”
江夢嫺一臉果然如此,十分生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想騙錢”
看見凌雲也出來了,她趕緊高聲說:“騙子騙子一窩騙子遲早翻車”
凌雲不敢回話,他的確是騙人了,他走過來,面色如常,道:“天都要黑了,你們走了一天,也累了,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江夢嫺氣鼓鼓地諷刺道:“你們這客房是不是還有隱性消費啊,是不是打你一隻老鼠還得按兩稱重了算錢啊”
凌雲點頭哈腰:“不敢不敢。”
他一邊說着,一邊領着連羲皖和江夢嫺去了客房。
他們的客房位置最好,推開窗探頭出去看,外面就是絕壁,透過玻璃窗,能看見外面雲霧繚繞,宛若仙境,還特意佈置了茶室,在茶室喝茶,偶爾看看外面,有種會當凌絕頂的感覺。
江夢嫺一進門就躲到衛生間洗狗了,山上潮溼,到處都是泥水,狗弄得髒兮兮溼漉漉的,半天干不透,得趕緊洗洗,免得得病了回去雪糕大侄子要上門拼命。
凌雲和連羲皖在茶室喝茶。
凌雲爲連羲皖倒了一杯茶,他自從知道了凌雲的安排之後,就一直沒說話。
凌雲知道他無法承受,便勸道:“你想開一點,你們的結合,是命中註定,就算我不從中撮合,你們依舊會相遇。”
凌雲雖然如此說,可是他心裏明白,他是自私的。
那個時候的連羲皖,父母雙亡、姐姐早死,愛情事業幾乎都停擺了,還未完全從姐姐死亡的陰影之中走出來,殺人兇手卻依舊<u>逍遙法外<u>,他憤怒、苦悶,甚至一蹶不振。
所以凌雲想辦法爲他改命。
找一個人替他承受一切,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方便快捷、綠色環保。
他和江夢嫺非親非故,可是連羲皖是他多年至交,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連羲皖還是沒說話,凌雲又安慰他:“其實我都是瞎編的,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師傅那套,大多數都是瞎編騙人的,放寬心。”
“我們這裏沒有破解的方法,你可以多走幾家看看。”
連羲皖默默地飲了一口茶,異常的苦。
而江夢嫺已經洗狗完畢,正在拿着電吹風吹狗。
連羲皖偶爾偏頭,看看她,卻越看越心酸。
爲什麼會有人生來,就是爲了所愛之人承受困難
她明明這麼善良,明明這麼努力地活着。
他再一口悶了一整杯苦茶,苦得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不管將來多苦,他都要陪着她,走完這一輩子
晚上,兩人睡在客房,還是十分古老的那種架子牀,連羲皖看裁決睡在牀邊,江夢嫺忍痛把她的圍脖送給裁決當毛衣穿,怕它凍着了。
大紅色的圍脖套在裁決身上,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狗睡覺還打呼嚕,特別大聲。
江夢嫺睡在連羲皖身邊,被裁決的呼嚕聲弄得半天睡不着,忽然翻身坐了起來,託託着下巴趴着,看着連羲皖,要跟他討論一個特別高深的玄學話題:
“你說,整過容動過骨的人來摸骨看相,還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