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真是隻比別人好一點點。”
被一隻烈火巨蠍追着撒丫狂奔, 穿着白色衣袍的宋丸子腳下一擡,便是一丈之遠, 手上連連設下陣法, 以阻礙那屁股後面跟着一叢火的大蠍子追上自己。
意通天祕境中藍花紅草天如碧玉, 萬象皆與他處不同, 宋丸子一路跑得塵土飛揚,卻連個能暫時遮蔽身體的地方都找不到,體內的靈力一省再省還是快要見地了。
嘴裏胡亂嚼着兩顆肉丸子,宋丸子猛地往右前方一跳一滾, 避開了巨蠍可怖的毒尾。
帶着火毒的蠍子尾巴劃過赤紅色的草葉,那些草瞬間就成了烏黑的焦炭。
見狀, 宋丸子一躍而起, 又閃過了蠍鉗攻過來的一招之後, 她手中一道藍色的光陣打在了蠍子一邊的中眼上。
蠍子共有四對眼睛, 一對中眼、三對側眼, 中眼隨着宋丸子的動作輕動,顯然是能看得更清楚些。
幻陣成像五彩斑斕, 遮蔽了蠍子的一隻眼睛, 宋丸子想要伺機再弄傷它的另一隻眼睛, 不成想這蠍子在祕境中修煉也久,頗有幾分靈智,一隻鉗子護着眼睛,長長的尾鉤打向了宋丸子。
“蠍子有尾巴就夠了,爲什麼還要有腦子”
嘴裏嘮叨着,避過了一擊之後,宋丸子又吃了兩顆丸子,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氣。
無數道藍色的光線從他們之前跑過來的方向延伸過來,牢牢地困住了蠍子的六條腿。
之前宋丸子一邊跑一邊設下的陣法可不只是讓這個蠍子腳下慢上幾步那麼簡單,二十八星宿中的北方玄天四宿、東北變天三宿和西北幽天的壁宿奎宿都被她以自身奇穴擬化了出來,此時就是以壁宿爲陣眼,以無數小陣法同時牽絆這蠍子。
半個時辰之後,這隻築基中期的蠍子轟然倒地。
烈火巨蠍有毒,宋丸子沒想過要喫,有着劇毒的蠍尾她很感興趣,取下來之後裝在了儲物袋裏。
此時,意通天的第一關並沒有結束,看着不遠處窸窸窣窣爬來的小蠍子,宋丸子的頭皮一麻,手中當即又設下一個大陣,只等這些相當於練氣期修爲的蠍子們闖入其中。
當第一關終於結束的時候,宋丸子幾乎想要趴到地上去再也不起來了,可是放眼望去,她身前無數蠍子爆裂開來的殘骸漿液鋪了滿地,別說趴上去了,看一眼都想吐。
就在這時,她的面前光影變幻,顯然是又換了一個關卡。
“阿彌陀佛,施主有禮。”
“劍峯,沐孤鴻。”
白衣飄飄的俊俏公子扶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頭冠,笑眯眯地說:“在下是南境白家旁支子弟白離,兩位道友,請了。”
五年過去,讓宋丸子每次看見綠頭巾就想起來的綠劍客,不,是沐孤鴻變化大到讓人驚詫,臉龐勁瘦,氣質凜冽,肩上扛着一把重劍,人與劍如一。
口中說着“阿彌陀佛”手裏還拿着禪杖的,除了空淨禪師還能有誰呢沒想到進了長生久之後還喫素就算了,這一身禿和尚味兒也絲毫未消。
以宋丸子的見識來看,他們兩個人一個是鑄體境後期修爲,一個也差不多,只不過劍修的修爲分級叫做“明劍氣”。
想想他大概是在長生久裏吃了些苦頭,
宋丸子一雙桃花眼看來看去,心裏感嘆着物是人非,一不小心就跟着這二人走進了禁制之中。
地下金光亮起,無數條線縱橫排布出來,形成了一個棋盤,宋丸子三人正好在這棋盤的正中。
“噫這是要下棋”擺弄着手中的玉簫,宋丸子風度翩翩地咂了咂嘴。
空淨禪師眉眼低垂着說:“貧僧棋力平平,不知道二位施主可有把握”
沐孤鴻手掌一翻,重劍的劍尖兒紮在地上,整個棋盤都爲之一晃。
“我不會下棋。”
“白道友”
宋丸子一本正經地說:“在下精通多種棋術,除了這最簡單的圍棋。”
“碰”一枚黑色棋子從天而降,險些砸在她的腦袋上。
宋丸子往旁邊一跳,恰是旁邊一目,這時,腳下突然出現了一枚白棋,隨即又一枚黑棋子落了下來,正是爲了封堵這白棋子。
“我等走到哪裏,我們要下的棋就落在哪裏,兩位施主小心了。”
如此說完,身穿灰色長袍的空淨手下禪杖一撐,躍到了兩格外的一目上,隨着他的雙腳落地,一顆白色的棋子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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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又一枚黑棋落下之後,空淨站在禪杖上看着目前的棋盤佈局,說道:“沐施主,往你左前兩格去一下。”
空淨禪師與這無形之手你來我往行了幾十手棋,宋丸子只覺得自己像棵蘑菇,被人栽過來,挪過去,到了地方就乖乖蹲好便是。
她倒也沒閒着,雖然不太懂圍棋,用炭筆在橫豎框子之間畫些黑白棋子紀錄下棋盤還是能夠的。
漸漸地,她便看出黑棋氣勢逼人,招招搶攻,而空淨所佈下的白棋則是步步爲營,防守爲主,偶有攻勢,只是這攻防之間似乎有些不對。。
又過了半個時辰,隨着排佈下的棋子越來越多,空淨的臉色越來越白。
“白道友,往你左後方七格處不。”
空淨的禪杖猛地頓地,口中默唸梵音,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用疑惑不定的語氣輕聲道:“這棋這棋”
“這棋圍的不是棋,而是人。”蹲坐在地上的宋丸子看着紙面上對他們三人窮追猛打的黑子,突然福至心靈地說道。
持劍站樁的沐孤鴻看看這二人,也疑惑了起來:“人”
“對,黑白對弈,黑棋應該是搏殺白棋,但是剛剛空淨下的棋子明明有幾處可圍,卻被放過了,只圍着我們所在之處來,所以我說這個棋不是在圍棋,而是在圍人。”
說完,宋丸子彎下腰仔細打量自己身旁的那枚黑色棋子,這棋子上不帶煞氣,還有着隱隱的靈氣,顯然不是邪物,所以他們一看腳下出現棋盤,又有棋子下落,纔有了“只要贏了這盤棋就能過關”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