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到處一片狼藉,南初夏正手腳無措的站在那裏。
“你怎麼來了”陸舊謙渾身泛着冷意,語氣中不乏失望。
剛剛提起的心,慢慢的又落了下去。
“舊謙哥哥,我”南初夏咬着下脣,滿臉的委屈,大眼睛咕嚕咕嚕的顯得無辜極了。
“回醫院呆着去”陸舊謙說了一句,轉身回到了樓上。
同樣是南家的小姐,南千尋什麼都會做,這個南初夏什麼都不會,差別還真是有點大。
陸舊謙上了樓,換了衣服匆匆忙忙的出門。
“舊謙哥哥,你要去哪裏你”南初夏見陸舊謙出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來,連忙追了上來。
陸舊謙止住了腳步,轉頭來,卻沒有看她的臉,而是冷冷的說:“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孩子”
“我、我”南初夏差點就哭了,咬着牙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媽媽說這樣的女孩子,最能引起男人的心疼。
可是陸舊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轉身就走出了家。
關門聲嘭的一下,成功的讓南初夏渾身哆嗦了一下。
她這樣降卑屈尊,他卻視而不見
陸舊謙出了家門,看天色大亮,便直接去了公司。
一到辦公室裏,便叫來了石墨:“石墨,將瑞海花園的門鎖換成指紋鎖”
“指紋鎖”石墨一陣心急“陸總,萬一哪天她回來了呢”
“她不會回來”陸舊謙擡起眼,看了石墨半天,終於冷漠的說出了這句。
石墨心裏一陣心疼,陸總對南千尋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凡是跟她有關的事,他都是親力親爲。
甚至買件衣服,他都要自己親自挑選,從不假借他人之手。
只是石墨心裏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有時候他真鬧不懂黃藍影在鬧和什麼。
“對了,上午還有會要開”石墨提醒道。
“嗯”陸舊謙冷漠的嗯了一聲,開了電腦。
瑞海花園的門鎖很快換上了,除了陸舊謙之外,沒有人能進那處宅子。
“陸總,太太在等你”陸舊謙剛從會議室裏出來,祕書小郭笑盈盈的對他說道。
陸舊謙睫毛撲閃了幾下,冷漠的嗯了一聲,朝休息室走了過去。
“舊謙,你開會回來了啊”陸母說着不住的左顧右盼。
“他不在這裏”陸舊謙面無表情的說道。
媽媽拼死拼活的非要讓他來中立國際,不就是爲了方便見到那個人嗎
“看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媽媽就是來看看你”
陸舊謙沒有再說話,自從他到中立國際,媽媽三天兩頭打着來看他的名義,到公司來看看。
他雖然不贊同她的做法,但是從來沒有說過。
黃藍影看到兒子的不悅,連忙說:“今天媽去瑞海花園,本來是想幫你收拾一下,那些個沒用的東西都應該扔出去了,怎麼開不了門了”
陸舊謙只是冷冷道:“鎖我換了”
“換,換鎖了”黃藍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鎖他剛換過,他又換了
她又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該丟掉了”
黃藍影聽到陸舊謙說那裏不住人了,半響沒有說出來話。
她知道他有多喜歡那個地方,甚至塗料都是他自己親自動手刷的,現在說不住就不住了
陸舊謙又道:“後天我要出國,你好好照顧好自己”
黃藍影有些驚訝:“什麼出國爲什麼讓你出國”
“你不是一直遺憾我沒有出國進修”
“可是”黃藍影一臉茫然。
“三年後回來如你所願,認祖歸宗”
陸舊謙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感情。
既然已經失去了南千尋,就活出媽媽想要的樣子,至少能對得住一個人
黃藍影如遭雷擊一樣,呆愣在原處。
她半響回過神來問:“兒子,你現在要拋棄媽媽了嗎”
陸舊謙揉了揉眉心,跟媽媽溝通有些困難,這些年難爲了千尋。
於是只好說:“陸國譽會接你到陸家”
“什麼”黃藍影覺得自己是幻聽幻覺了、
他終於肯爲自己正名,肯讓自己回陸家了嗎
陸舊謙看了看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的黃藍影,終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時的電腦上的桌面,是他跟南千尋合影的那張照片。
他默默的摸了摸貼在胸前的錢包,裏面有這張照片。
陸舊謙想到了這張碎了的照片,他的胸口一陣窒息。
這個死女人,到底去哪裏了
三年後。
江城泰晤士小鎮,一場曠世的訂婚禮要在這裏舉行。
整個小鎮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清場,所有外來的人員一律不許逗留。
店家遭受的所有的損失,都由南川市陸家賠償。
公告在微信羣裏散發開來,南千尋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渾身都僵硬了。
南川市陸家,是陸舊謙嗎
訂婚的是他嗎
她的手抖了抖,將手機放了下來。
整個小鎮已經開始清場了,她的蛋糕店裏也沒有了客人。
她早早的掛上了停止營業的牌子,坐在店裏發呆。
三年了,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陸舊謙了。
甚至這三年來,關於陸家的消息,她都選擇性的屏蔽,沒有想到有些事躲都躲不過。
“叮嗒叮嗒叮嗒叮嗒”南千尋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來,看到是白韶白的電話,劃開電話接了起來。
“千尋,姓陸的要訂婚了”
南千尋知識淡淡道:“我知道了”
“不行的話,避一避吧”白韶白擔憂的說道。
“不用,我沒事”南千尋笑了笑說道。
白韶白還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什麼時候回國”南千尋問。
“還早”白韶白嘆了一口氣。
三年前爲了保護南千尋母子,他不得不接手了白家的家業。
繁忙的工作,讓他每天馬不停蹄的奔波在各處。
跟奶奶說的差不多,白家的人不需要愛情。
因爲有愛情也沒有時間來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