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夏整個人被陸舊謙環在懷裏,幸福感爆棚。

    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跟他接觸,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有那股溫熱的氣息,使她的臉上火辣辣的,心臟嘭咚嘭咚跳的不受控制了。

    突然,陸舊謙握着她的手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回頭看向他,發現他的視線停留在蛋糕上。

    順着他的視線,她也看了過去,發現蛋糕上有她和陸舊謙的名字,兩個人的名字在一起,被丘比特一箭穿心,畫面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啊

    突然,她的心裏一陣恐慌,手腳頓時沒有了力氣。南千尋和陸舊謙相愛那麼多年,她的字體他都知道,南千尋這個心機婊,竟然通過這種方式來通知舊謙哥哥她在這個宴會上

    南初夏的臉色變了又變,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

    “舊謙哥哥”南初夏嬌滴滴的叫了一聲,陸舊謙聽到南初夏的叫聲,連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拿着她的手把兩個人的名字分開來,丘比特的箭也被折斷了。

    南初夏的心裏驚呼了一聲,他們的名字怎麼能被切開丘比特的箭怎麼能被折斷南千尋你這是故意的嗎

    陸舊謙看着兩人的名字被完美的分開,臉上露出了一抹笑,能跟他的名字並排寫在一起的,只有南千尋

    賓客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陸舊謙鬆開南初夏,臉上還掛着笑容。

    宴會廳裏一片熱鬧非凡,南千尋那邊忙完了之後回到天天蛋糕店,默默的策劃着離開江城的事。

    陸家要進去江城,陸舊謙應該不會呆在南川市,南初夏應該也會跟着陸舊謙來江城,撞見他們的概率應該不會太大

    回到南川市,要不要 回南家看看,自己這一走三年,她會不會擔心自己

    韶白那邊要怎麼跟他說呢她正想着,白韶白的電話打了過來。

    “韶白,怎麼了”南千尋柔柔的問道。

    “千尋,你還好嗎”白韶白十分的擔心,陸舊謙在泰晤士小鎮舉辦訂婚禮,說不定兩個人會撞見,當年他傷她那麼深,現在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非要來泰晤士小鎮舉行訂婚禮

    南川市的聖安德魯斯小鎮難道不比江城泰晤士小鎮更大嗎

    “我沒事”南千尋笑了笑,白韶白是一個典型的暖男,隨隨便便的說一句話,就讓人覺得像是身在暖春一樣。

    “你見到他了”白韶白試探的問道。

    “見到了”南千尋扯了扯嘴脣,她以爲可以坦然的去面對任何人任何事,可是再見到他還是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白韶白似乎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見過了,再多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更何況現在陸舊謙已經要訂婚了,更諷刺的是訂婚的對象是南初夏,千尋的妹妹。

    真不知道南千尋的媽媽在想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李叔跟我說,你打算離開江城了”白韶白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嗯”南千尋輕輕的嗯了一聲。

    白韶白有些無力,她總是什麼都不願意說,什麼都埋在心底,如果不是李叔跟他說南千尋要離開江城,恐怕她也不會主動跟他說吧

    “爲什麼要走”

    “韶白,你奶奶說的對,你肩負的是白家的興衰,我不能繼續耽誤你”

    “千尋,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只要我們能等到奶奶死了”

    “韶白,世事難料,有一些不必要的堅持不用繼續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南千尋說的時候非常的酸澀,白韶白是她青春時代的代表,是她回憶裏青澀愛戀的印記,可是這個印記經過歲月的洗禮,經過生活的磋磨,漸漸的只能埋藏在心底。

    白韶白伸手揪住自己的頭髮,痛苦至極,奶奶拿南千尋來逼他,他三年來沒有回過江城,就連她生孩子九死一生,他也沒有回來過。

    他們這三年的聯絡方式就是電話,視頻,孩子認識他也是在視頻裏,太多的事他都覺得無能爲力。

    爲人他清楚,心狠手辣,要不然也鎮不住白家這羣虎視眈眈的人,他要是真的悖逆意思,南千尋母子真的會有危險。

    “韶白,我離開了江城,你就可以回來了,找一個愛你的女孩,好好的”南千尋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她怎麼可能不瞭解白韶白

    沒有她,他怎麼可能好好的

    她掛了電話,坐在窗前發呆,像一尊雕像一樣。

    陸舊謙在對面看着這邊,看着她講完電話之後一直坐在窗前發呆,那通電話應該是白韶白打過來的吧

    他的手在口袋裏緊了緊,心裏不住的怨恨這個女人,真是一個狠

    心的女人,一走三年連一點音信都沒有。

    “媽咪,窩肥來了”天天抱着球,渾身都是汗,紅撲撲的小臉蛋上都是甜甜的笑。

    “看你熱的一頭汗,我們洗澡去”南千尋伸手拉着他,把他拉到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洗澡澡咯”天天牽着南千尋的手說道。

    陸舊謙在馬路對面,聽到了天天開門的時候喊她媽咪,渾身的氣息又變了變。

    真沒有想到,跟自己在一起好幾年都沒有孩子的南千尋,剛跟了白韶白就生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早上跟自己碰過面,仔細想想孩子的眉宇間是有些像南千尋,難怪早上看到他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覺得熟悉。

    生了孩子又怎麼樣白韶白已經三年沒有回江城了,白家怎麼可能讓無權無勢的南千尋嫁到白家

    想到南千尋等了白韶白三年都沒有進白家的門,陸舊謙的心裏終於平衡了一些,他就想看着南千尋一輩子得不到所愛

    南千尋站起來牽着孩子的手往樓上上,陸舊謙看到那個孩子,覺得自己的頭上綠了一片,他煩躁的轉身離開

    “媽咪,你的臉上也髒了,天天幫你洗”

    天天接了點水,南千尋把臉伸了過去,他胡亂的在她的臉上抹了兩把,說:“媽咪,窩看到今天的新郎官了”

    “你說誰”南千尋本來有些心不在焉,聽到他說道新郎官,心裏突然慌亂了一下,問:“你剛剛說什麼”

    “窩看到今天的新郎官了,很帥的”天天想到陸舊謙的樣子,雙目中冒着紅心,說:“他比韶白爸爸還要帥”

    “在哪裏看到的”

    “在路上”天天想到今天差點被車撞了,也不敢跟她說,避重就輕的跟她說在路上看到的。

    南千尋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天天出去他來鎮上,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看到,只是他不知道陸舊謙怎麼會這麼早過來。

    “嗯”南千尋嗯了一聲,說:“中午想要喫什麼媽媽給你做”

    “李爺爺說今天可以去禮堂七”天天說道。

    “我們不去了,人太多”南千尋說道。

    “噢窩想七牛排”

    “嗯”南千尋笑了笑,拿着浴巾幫他擦了擦,說:“你先去認字,我幫你煎牛排”

    “好”

    天天穿上衣服,拿着自己的點讀筆,自己坐在蛋糕店靠近玻璃窗的地方,開始學習。

    南千尋套了一件衣服,去不遠處的超市裏買牛排。

    “南千尋”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南千尋呆愣在原處,沒有動。

    那女人快步走到了南千尋的面前,伸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說:“你果然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南千尋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的有些懵,轉過臉來看着似乎有些嫌手痛的佘水星問:“你憑什麼打我”

    “你竟然這樣跟我說話”佘水星怒目看着她,眼裏盡都是厭棄。

    “你一聲不吭離開南家,這幾年音信全無,偏偏在初夏訂婚的時候出現,你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

    南千尋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就是她的媽媽,她甚至懷疑她跟她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她到底是不是親媽

    “我要是你,早就遠走他鄉,永遠不會出現在陸家人的面前,你自己都不覺得自己丟人嗎還有什麼臉追着過來你以爲還能跟他死灰復燃嗎早點醒醒吧”

    佘水星的話斷掉了南千尋本來想要回南家看看她的那種想法。

    她無數次的想過回南家的場景,也想過要怎麼開口跟媽媽說話,唯獨沒有想過相別三年,見面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

    “我在這裏已經三年了”南千尋沉悶的說道,被打的臉火辣辣的,已經腫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她倔強的沒有哭出來。

    佘水星剛想打罵,突然消化了她的話愣了愣,她在這裏三年了,陸舊謙訂婚偏偏要選擇這個地方,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什麼你在這裏三年了,你在這裏三年了肯定知道今天舊謙跟初夏訂婚,你最好不要出現在她們的面前,要不然大家都鬧的不開心”

    佘水星說完大步離開了,南千尋靠在牆上,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緩緩的軟癱了下來蹲在地上,伸出胳膊抱住了自己的雙膝,將頭埋在雙膝之間痛痛的哭了。

    什麼叫做衆叛親離,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可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竟然這樣毫無底線的來傷害自己

    她正在哭泣的時候,一雙噌亮噌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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