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裏不能自控的顫抖着,我有點暈的感覺,全身都如針在刺。
原來,還沒有入冬,屋外的夜也會如此的冷,一陣陣的寒風叫人難受,連我都快要忍不下去了。
腳不屬於我的,而這裏的一切也將不屬於我的了吧
飛霜殿外依是冷清,帝王依舊沒有回來。
林妃滑胎了,相信情緒也肯定不好吧他肯定會留在那裏守候着的,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只是不知他還要留在滿春宮多久而我又要這樣跪多久呢難道真要這樣的死去
活着是我們生下來的第一個任務,也是最艱鉅的任務
承親王的說話從耳邊飄過,隱隱的,讓我彎起了脣。
是啊活着的確是我們最艱鉅的任務,這麼這麼的累,爲的就是活着而已。
眼皮沉沉的,是無力感襲來,在夜風中,我感覺到連身體都快不是我的了,寒風像在全身穿梭着,身上的衣服像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很冷,這是此刻的感覺,也是一種難受。
有點軟軟的感覺,我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直直的倒下,痛是最後一刻的感覺。
頭無可避免的撞到地上,我的眼皮沉沉的,眨了眨之後只能無力的閉上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這樣睡去的,若在這地上昏睡,那麼肯定會惹來很嚴重的病。
只是任憑我多麼努力的提醒着自己,可是眼皮就是睜不開來,手腳也麻得不能動
連神智,都不清了
“水”艱難的開口,乾澀的喉嚨讓我難受,想伸手,卻又像找不到手在哪裏。
想說話,卻又像找不到我的聲音。
我是怎麼了怎麼了
眼皮很沉,暗暗的什麼也看不見,也睜不開。
“水”想要水,這是我心底唯一的渴望。
手還是找不到在哪裏,無法伸手,大腦卻強烈的渴望着能有水。
然而,越是渴望,卻越是難受。
直至,溫溫的感覺溼潤的佔據了我的喉嚨,我才慢慢的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可是眼皮很沉,那麼的沉重,根本無力睜眼。
手腳都沒有了知覺,我有種自己已經不再活着的感覺。
罷了,不再活着就不再活着,以後什麼都可以不看,什麼都可以不管,什麼都可以不知道了
明黃特別的奪目。
輕輕的眨着眼,我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邢津的龍牀,在這皇宮中也只有他能用這種顏色的紗幔。
轉頭看向他寢宮的四周,卻發現並沒有人守候着,竟然靜得有點像隔世了一般。
用力的睜大了眼,不想睡,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我怎麼會在這裏
之前我明明是在飛霜殿外跪着的,不是嗎怎麼又會處在他這帝王的龍榻上
我好像暈倒過去了。
是他嗎是他將我帶回來的
才疑惑着,便眼看着潔兒端着盛水的盤子進入,在看見我睜開眼後立即笑了起來:“霜兒姐姐,你醒了”
快步的走到牀前,潔兒先將水入下,伸手將紗幔拉起。
“我怎麼會在這裏”盯着她小心將紗幔別起的動作,我以沙啞的嗓子輕輕的問。
喉嚨很乾很澀,說話竟然是這麼的喫力。
其實我問得很笨,若不是邢津准許,誰敢將我放在他的牀上呢
“你忘記了昨天晚上你在飛霜殿外暈倒了,就那樣暈了一夜也沒有被人發現。後來皇上爲了趕上早朝而回來換衣服才發現你暈倒的。”將紗幔別好後,潔兒立即蹲到我的面前,看我沒事而放心的笑開了。
“是皇上將我帶回來的”
不解的皺了皺眉,有點不太相信。
我當然能明白,除是他沒有人敢將我帶到這龍榻之內安置着,可是卻又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將我救回來
“嗯當時潔兒不在,也不太清楚情況。不過聽昨天跟隨皇上的小公公說,當時皇上遠遠的看着霜兒姐姐你暈倒在地上的時候便快速的跑向了你,還看也沒有看便將你抱起,命他們立即去傳太醫給姐姐你看治。”用力點頭,潔兒笑得可得意了。
我明白她在得意什麼,她是認爲皇上那表現是在乎我吧
“那皇上呢”不敢像她那麼得意,我可是不認爲事情如此簡單的便會過去。
他的第一個骨肉慘死了,他心裏的怒火還沒有消去,又怎麼會想要對我好呢
若我死了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死不去,他的怒火還是會慢慢的彙集起來的。
“皇上早朝後一直沒有回來,聽說是朝中有事,他跟幾個大臣又去了御書房裏商議對策。之後也不知是去了哪裏,潔兒負責在這裏照顧霜兒姐姐你,倒是不知道皇上的去向。”輕輕搖頭,潔兒表示不清楚的說道。
疑惑的低下眼瞼,我也並不寄望她瞭解得太多。
“霜兒姐姐,你餓嗎你都睡了一天了,太醫說你感染了風寒,我去給你找點粥來好不好”看我不再說話,潔兒只好繼續關心的問。
“好,謝了。”是餓了,經她這麼提醒,才知道自己全身沒力氣是因爲太餓了。
由昨天到現在,都昏睡了很久很長的時間了吧
“那潔兒先替你洗一下臉,然後再端這水離開,再去給你找粥來。”潔兒輕輕點頭說,伸手去擰着毛巾。
任由她替我輕擦着臉,我因無力而根本不想動。
其實我的膝蓋到現在還是麻麻的,有點痛。
可是不好叫潔兒替我按摩,便只好自己儘量的伸手輕輕的揉着。
有點麻麻的刺痛感,也許是傷及膝蓋了,跪了那麼久,肯定會壓傷。
“霜兒姐姐,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拿粥來。”潔兒端起水,帶着笑快速的轉身離開。
看着她走,無力的彎起脣,盯着明黃的紗幔,心懶懶的。
暈倒也好,若不暈倒,現在我還要跪在那裏頂着酷熱的陽光吧雖然現在已快入冬,可是白天的陽光還是那麼的毒辣,跟邢津一樣。
緩緩的閉上眼,是真的累了,也是過份的疲勞感讓我有點睜不開眼。
沒想到也沒有餓多久,竟然便如此泛力。
腳步聲沉沉的傳來,我能聽出進來的人並不是急性子的潔兒。
睜開了眼,人已經來到牀邊,帶霸氣的坐在我的旁邊,伸手輕撫着我的額頭:“怎麼還沒有退熱難道是怕受刑所以不肯退”
“是不是退了又要回去跪着”呆呆的看着他,我有點笨拙的問。
我不知道自己發熱了,不過聽他的說話,看他的動作,似乎是。
難怪我的眼皮會如此的沉重。
“霜兒喜歡呢好像朕的意願已經不能再左右霜兒的決定了,一切還是要看霜兒喜歡跪或不跪。”他撒野的低語,這說話倒是藏着濃濃的嘲笑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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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指責我的不再乖巧吧
一直以來都太順着他的意了,竟忘了他最討厭被人逆了意。
“霜兒不想後悔,那是霜兒唯一可以爲崔妃做的,畢竟我們曾是共進退的戰友。”重重的呼了口氣,不管他明白不,我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會改變的。
就像當年,就算放走邢江是多麼的錯,可是那是我唯一能做的。
其實,也不過是求個安心。
而他,從來都不會懂得我,也從來沒有深入的想過我這麼做的原因是爲什麼。
他知道的就只是我背叛了他,我逆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