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很記得他說過,誰都不準動他的女人
是他的女人,他將我的身份距分得如此清楚,其實也只是標誌上屬於他的所有。
“真的這麼想離開我嗎”將孔明燈放下,他伸手握住了我的雙肩,帶點不悅的問。
我很清楚,他不高興了
“皇上不會准許的吧就算是要離開皇宮,離開皇上的身邊,大概也要等到霜兒死去的那一天吧”無奈的一笑,我輕輕的聳肩,說。
“沒錯,就算是死,我都不會放你走。”他說,帶着微怒的聲線是堅定無比。
無奈的低下頭,我也並沒有因爲他這樣執着的說話而難過生氣
其實,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不會輕易放我走的,所以沒有什麼失望的感覺。
“除了這個願望,霜兒沒有別的想要”面對冷淡低下頭的我,他有點霸道的伸手將我的頭擡起,直直的看進我的眼內問。
回視着他,我平淡的搖頭,不讓臉上的神色帶太多的感情。
他想要留下我,那我就不能反抗了
他是帝王,他喜歡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也沒有去向,活在哪裏都是一樣。
“好吧”面對我的冰冷,他劍眉因不悅而緊皺,最後拿起筆,將我剛剛所寫的字全數劃上一筆,把原來清秀的字跡給抹得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來。
在那抹暗黑下,他重新寫上了有力的大字:聶霜兒要永遠留在邢津的身邊,永遠都是他的女人。
這如命令,也是霸道。
無聲的盯着,我沒有說話反對,只是隨了他去。
冷靜的看他放下筆,然後點燃了孔明燈。
他伸手將孔明燈高高的提起,耐心的等候着火苗的旺盛,耐心的等候着他手上的孔明燈升起,高高的飛向夜空。
我已經看不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只是無聲的站在原地上,看着他將那寫有他霸道命令的字句的孔明燈給高高的放起。
注視着漸飛漸變細小的孔明燈,兒時的記憶又一點一點的凝聚,爹孃的歡笑聲就像在身邊迴響着。
曾經,幸福是這麼的近
可是轉眼間,卻又是如此的遠
“走吧我們回去了,現在這麼晚,再不回去那些人可要擔心。”將筆與墨都放在地上,邢津轉身看向我說。
“是。”乖乖的應聲,我轉身先走。
剛纔那飛得高高的孔明燈卻映在我的心田之中。
那東西不可信的吧若真的有用,我便不會失去至親。
娘不是許願要她的霜兒過得幸福嗎她還曾許願說她的霜兒會當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都沒有實現過。
霜兒,從來沒有當過幸福的女人啊
沉默着走,也不知是不是我們各抱心思,一路從海邊回到縣府的路並不近,可是我們卻一直都沒有交談過半句,都是一路的保持着沉默
直至回到房間內,共處一室的我們也只是各自平靜的躺在牀上,同睡一牀卻依舊沒有半句交談。
牀不算很大,可是我們卻像隔得很遠,誰都碰不到誰的身體
最後,也不知是誰先入睡的,也許我是真的累了,在朦朧之間便已睡去
這一夜,也許是我們相識以爲最寧靜的一夜
當馬車進入京城的一刻,我便聽見那些熱烈的歡呼聲,那種因戰勝而快樂的歡笑聲。
其實,京城的百姓更怕的是真的能打成那一戰吧他們肯定曾經害怕過若承親王真的攻進京城之中,那麼必會引起另一片的動盪。
其實百姓是最簡單的,他們不會理會度誰當他們的帝主,只要帝主能讓他們喫得飽,住得暖,國泰民安即可。
而邢津的奪位是讓百姓有些不恥,
可是這兩年來,他做得並不比邢江差,在很多安民條件中,他都取得了百姓的喜愛跟支持。
其實,這兩年來他對百姓,對軍事力量,對朝野安排都花了不少的心思跟時間,這就是承親王之所以會輸得如此慘淡的最主要原因。
“臣等恭迎皇上回京,願我朝千年萬代,盛世永富。”
安坐在馬車之內,我清楚的聽見那些官臣的恭賀說話,也感覺到馬車的停下。
沒有下車的打算,我知道馬車會停下是前方的邢津要下車的原因,想必,他是要向百姓跟百官交代或一起高興歡呼。
而我這罪妃,不出場更好。
沉靜的坐在馬車之內,我不知道前方的一切,只知道這裏很吵很雜也吵鬧。
那些歡呼聲,興奮的聲音都與我無關。
只是不知,後方的邢江在想着什麼呢
此番進京,他的心比我更亂更不安吧明明就曾是一代帝王,最後卻落得如此不自在的下場,不管在石室還是在承親王府,他何曾真正的放輕鬆過呢
如今,進京就如等死一般,沒有機會跟我單獨聊天的他根本不知道邢津曾答應過我會不殺他的事實。
沒過多久,車馬又開始動了起來,進宮的路就在前方了,我將永遠都逃不脫這一切一即切
“主子,是時候要下車了,我們已經來到宮門之前。”馬車又走了一會路,最後停下的一刻青荷立即上前拉簾子笑說。
無聲的擡頭看向她,我朝她點了點頭,只好帶着千萬般的不情願走下馬車去。
步出車廂,青荷立即伸手將我扶下,讓我扶到邢津的身邊。
“臣妾恭迎皇上平安而歸。”
一衆的妃子跟隨皇后走到殿前跪下,連同其他大臣一起跪着,這情景倒真是甚爲狀觀。
“都平身來。”邢津沉聲而穩重的笑說,跪在宮前所有人都立即站了起來。
“皇上,你終於能平安回來了,臣妾跟一衆姐妹可是擔心極了。”皇后貴爲後宮之首,理應是先說話的人。
才站了起來,她便歡喜的貼到邢津的面前,舉止親溺卻又不失貴爲鳳後的氣勢。
“對啊皇上你可回來了,臣妾可是因爲皇上還沒有回宮裏而擔心得夜夜無法安眠。”林妃也帶笑的上前,笑得可是嬌甜得很。
無心觀看的我,也懶得去分析她是否真的一直無法安眠,倒是可以肯定今天的她這妝化得很用心,很漂亮。
雖然晨貴人進宮之後,她第一美人的位置受到了威脅,可是仍不能改變她那種嬌豔的美。
“朕讓各位愛妃操心了,如今朕已安全回來,大家也可放心。路上疲累,朕先行回宮休息。一衆大臣也先回去吧明天早朝如常,一切事情明天再作定奪。”邢津淡笑着說,目光投入那些愛妃背後的羣臣。
這些大臣剛剛便在京城的城門處對邢津作過迎接,後來是一路跟隨馬車回到宮前的吧
“皇上,那德妃娘娘要怎麼處置呢皇上之前已賜她死罪,現在人找回來了,是不是先押回牢裏呢還是要先行”妍妃看了看立於邢津旁邊的我,不太甘心如此輕易放開機會,想借助衆大臣的面前讓邢津給我再行定奪。
“德妃娘娘是清白的,之前的罪名是朕因一些決策上的決定的而欲加上去。既然現在德妃已經給找回來了,這是好事。關於一切的真相,朕明天會再作安排跟公開,關於邢江王爺的回來,朕也等明天朝堂上跟衆位大臣一起商討決定。現在你們都退下吧”冷聲說,邢津如有意宣佈我的身份如常,特意伸手抱過我的腰,將我牽着往宮門內走。
無聲任由他抱着,我只好被迫緊貼他往宮門而入。
面對不可知的未來,無力去作猜想跟改變。
其實,自從那晚孔明燈的事之後,我跟他一直都沒有再正式的交談過一次,在回京的路上,他一直躲在他的馬車之內休息,而我,也是
此刻被抱着腰,我卻能感覺到我們的內心隔得遠,變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