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很漂亮,我喜歡你,喜歡跟你在一起。”

    “”

    “就算你變醜了,我也會過來陪你玩的,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我希望能一直陪着你的,長大了我娶你,我保護你,你就不會傷心了。”

    “傷心”靜荷默然,他竟然看出她的傷心,還有,一個七歲的小孩兒,竟然說喜歡自己,這就是傳說中的告白嗎,前世今生,這是靜荷兩輩子中唯一一次被告白,無語望天。

    “嗯,我覺得你很傷心。”男孩兒小心翼翼回答:“有什麼傷心事,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我能保護你。”說罷,男孩兒坐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稚嫩的胸脯。

    “謝謝你但是,你太小,你幫不了我的。”靜荷如實回答,剛纔男孩兒的告白,她只當是童言稚語,“不過有你的陪伴,我很開心。”

    “你開心,我也開心。”男孩兒深情的望着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看着星空的女孩兒。

    男孩兒聽到拒絕,眸中暗沉一片。

    “”無聲長嘆,七歲的男孩兒啊妖孽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以前我母親就經常給我講故事,我最喜歡了,我講給你聽。”安靜片刻小男孩兒收拾心情打破安靜,一臉歡快。

    “好啊,我也喜歡聽故事”

    “那我給你講個嫦娥和后羿的故事”男孩兒興沖沖的道,這是他最擅長的,她母親每年中秋都會講給他聽。

    眨眨眼,靜荷道:“換一個,這個我聽過了”語氣嬌嗔,自然而然。這麼古老的故事,她纔不要聽。

    “那我給你講孔子的故事”男孩兒迅速又想了一個。

    靜荷坐起來,調皮一笑道:“這個也聽過”

    “那莊周夢蝶呢”說罷男孩兒一臉期待的看着女孩兒,女孩兒點點頭,示意自己聽過。

    “女媧補天夸父追日”一連說了好幾個,女孩兒不住點頭。

    男孩兒的小臉跨了起來,苦着臉,凝眉苦思。

    “我想聽鬼故事”女孩兒說出自己的要求。

    “鬼故事什麼是鬼故事啊”男孩兒一臉疑惑。

    “就是,從前,有個樵夫晚上出去砍柴,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獨木橋,這天,他砍柴回來,經過獨木橋的時候,看到一個衣着一身紅衣,頭髮披散,臉色慘白的美女,孤獨的站在獨木橋上,樵夫站在橋頭等待美女先過,誰知美女站在橋上,一動不動,樵夫等不及,心想自己不能幹等着,於是放下捆好的乾柴,走到橋頭,對美女說,姑娘怎麼不過橋,誰知姑娘這時候猛然睜開眼睛,卻沒有眼珠子,舌頭伸的老長,下一秒張開血盆大口,對着樵夫咬了下去。”說着,靜荷猛地大喊一聲,做出張牙舞爪的姿勢。

    果然,下一秒,男孩兒瞬間跳了起來,狂退七八步才站定,驚魂未定的拍着通通直跳的小心臟。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見此情形,靜荷指着男孩兒狂肆的笑了起來,雖然是最老的鬼故事,但是用來嚇小孩子,果然是效果非凡。

    “嚇死我了”男孩兒看到靜荷笑的肆無忌憚,發現自己被耍了,心有餘悸的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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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脯,小臉一紅,眸帶嗔怪的看着靜荷。

    “哈哈哈”靜荷笑出了淚花。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男孩兒禁不住,也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蓋過了樹上的蟬鳴,風過,捲走一地笑聲。

    相府,最豪華的院子裏,琉璃碧瓦,紅牆青磚,幾棵金桂盛開,香氣四溢,主屋內,梳妝檯,衣着華貴的中年女子,在婢女的侍候下,撤下滿頭珠翠,手中把玩着剛取下來的鎏金蝴蝶簪子,漫不經心的問道:“碧雲,十九姨娘的身體怎麼樣”

    正鋪牀的一個碧色儒裙的丫鬟,緩步走到華貴女子身側,恭敬回答:“回夫人,奴婢今兒個下午去瞧過了,十九姨娘很虛弱,身體很燙,無法保持清醒,奴婢找楊大夫瞭解過情況,十九姨娘確定感染很重的風寒,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好不了的。”

    “哦我知道了。”夫人淡淡回答一聲,放下鎏金蝴蝶簪子,對着銅鏡,仔細觀看自己的容顏,鏡中面容保養的很好,肌膚細膩,水潤,只是眼角的細紋,毫不留情的出賣了她的年齡。

    這人正是相府掌管府內一切事物的夫人,閨名孟青伊,她本是孟家嫡長女,與孔家世交,孔孟之道便是指的孔子孟子學說,也便是他們兩家人的先祖。

    夫人與相爺自幼定親,兩人同年不同月,可算是娃娃親,相爺年少時意氣風發,遠遊河山,直到而立之年,方纔娶夫人才過門,以至於蹉跎歲月,今年四十有三,年老色衰,難再有子嗣,可是,十九姨娘憑什麼,通房丫頭而已,竟有幸得相爺寵幸,一朝有喜,這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痛,雖然生了個女兒卻古靈精怪還處處槍風頭,在老爺心裏的地位,怕是比自己都重要,真真恨死了。

    明裏暗裏折磨十九姨娘這麼多年,十九姨娘不愧是丫環出身,身體倒是健壯,若不是顧着孔家門風,她早就弄死十九姨娘了,病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讓她自生自滅吧,真死了,就當了卻自己一樁心事。

    “碧雲,吩咐楊大夫,十九姨娘的病,叫他不要管”說罷,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坐在清冷的牀榻上,一臉思怨與哀傷

    雖每日與相爺相見,然相爺已好久沒有來她房中了。

    七月的陽光,炙熱耀眼,剝開雲霧,灑向蒼茫大地,帶着另類的憂傷。

    柳兒一手遮着刺目的光線,一手提着裙襬,慌忙跑進院子,邊跑便叫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夫不見了,楊大夫開的藥已經喫完了,剛我去尋楊大夫,管家卻說楊大夫也感染風寒,已經三日未曾來府上了。”人未到,聲先至。

    “什麼”靜荷一驚,看來,是有人想她姨娘死呢。

    十九姨娘裝病的事,翠兒柳兒並不知情,靜荷擔心她倆年紀小,藏不住事,只有劉婆婆和孫婆婆知曉此事,並且這幾日都是靜荷親自侍奉在側,未讓柳兒翠兒靠近。

    “沒事,你下去吧”說罷擺擺手,看了一眼坐在牀上,半斜着身子刺繡的姨娘,道:“娘,咱們府裏,除了夫人和幾個稍有權勢的姨娘之外,想來也無人能驅走楊大夫,娘,您說,會是誰非要置您於死地呢。”靜荷沉思。

    十九姨娘繡着牡丹肚兜的手一頓,低頭沉思起來,想了片刻,搖搖頭道:“娘平日裏未曾有過大錯,縱是衝撞了哪個姨娘,也不該有殺身之禍啊,娘實在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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