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馬車裏,靜荷躺在君卿華懷裏,眸子半睜半合,透過窗戶,望着一顆顆飛速後退的青翠樹木,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澄寧,擡頭,望着玩她頭髮的君卿華,神思悠遠的問道。
握住青絲的手微微一頓,君卿華長嘆一聲,良久,飄渺的聲音彷彿從遠方傳來,他輕輕道:“長生不老,爲何會有如此多的人追逐,天怒人怨,死傷無數,爲了一己之私的人,太多太多”
他聲音中有些不解,又有種淡淡的無奈,然而,更多的卻是疲憊。
“每個人都有執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執念,試想一下,若有一天,我”靜荷聽出他語氣中的惆悵,於是輕輕笑了笑,開解道,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自己被君卿華抓着的一縷頭髮微微一疼,她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耳邊卻傳來君卿華疼惜的聲音:“不要再說了”他抓着靜荷頭髮的手,突然放開,臉上一抹淡淡的擔憂與惶恐,而後,緊張的幫靜荷揉了揉被扯痛的腦袋,輕輕道:“抱歉,是我激動了,你,切莫說讓我擔心的話”
“嗯,嗷,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而且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啊嘿嘿”靜荷嘿嘿一笑,只這一句話,她心中的幸福感,便猶如陽光一般,散滿全地。
“比方也不行,只要想一想,爲夫就會心痛的無法呼吸”君卿華閉上漆黑的眸子,眸子裏滿令人窒息的疼痛,這樣的事情,他連想都不敢想。
“這就是執念,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或許智塔的行爲,你便多少有些瞭解了”靜荷輕輕一笑,坐起身來,擡頭給他一個吻,而後繼續躺在君卿華懷裏,側着身子,一隻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並不能感受到任何律動的弱小生命,她的心,異常安寧。
“若智塔一心想要的是他的夫人,那麼乾天呢,他想要的不過是權欲罷了”仰天長嘆,君卿華眸子有些陰鬱。
“有時候,想要得到一個人,需要付出的戴家太大了,比如你我,今生前世,不知多少載,才換的如今的相守,就乾天師叔來說,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幸得有你”君卿華點點頭,突然響起靜荷的三世輪迴,又響起他們在某個王朝的上一世,如今才得相守,他忘卻前塵,不記前事,若有一天,能想起前世那般絕望,想必他能做的比任何人更瘋狂。
“是啊,你我相守,不知能活多少年”
“很久很久”君卿華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微笑,聲音輕柔,雙眸癡癡的望着窗外,外面清新而又爽利的空氣,一如他現在的心情,當然,除了車頂那煞風景的呼嚕聲,一切都如曾經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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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我們要努力多生幾個孩子”說着,君卿華吻上靜荷的脣,雙手放開她的發,轉而,鑽入女子嬌美的柔軟,不消片刻,靜荷吐氣如蘭,幾乎窒息。
“呼呼”幸而君卿華最後放開了她的脣,卻揮手關上窗戶,蓋上車簾,身子一轉,兩人擁擠在一米多寬的軟榻上,繼續吻,這次吻的時間更長,以至於,最後,靜荷癱軟在牀,脖子上全是鮮紅欲滴的草莓,若不是她領子較長,幾乎遮蓋不住。
不過君卿華並沒有碰她,他極有毅力的將自己所有的愛寵,全都發在與靜荷的吻上,纏綿相擁,饒是他心癢難耐,最後仍是止步。
就在靜荷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東西南北,天地爲何物之時,粗重的呼吸,沙啞的聲音,咬着她的耳朵,隱忍道:“三個月就可以了三個月”&a;
“嗯”靜荷一愣,而後突然臉紅如初升驕陽,啐了他一下,嬌嗔道:“不許亂想”
“好好好,不亂想,那你告訴我,宮裏御醫說的是不是真的,三個月後,胎兒成形,便可以”沙啞的聲音,低沉的夾雜着極其誘人的媚惑,此時的君卿華,渾身撒發着令天下任何一個女子都難以把持的誘人。
靜荷閉上眼睛,轉過頭去,滿臉通紅的蒙上被子,裝作聽不到,腦袋卻往君卿華懷裏拱了拱,良久之後,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輕嗯一聲。
“呵呵,娘子,爲夫就等你三個月,可是爲夫現在好難受”君卿華抱着背對着自己的靜荷,臉埋在她後腦滿頭青絲裏,極其享受的蹭了蹭,深深嗅了一口,故意將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卻又軟軟糯糯的央求道。
靜荷身子一僵,她感覺自己的臉猶如火燒,駝鳥似的,將腦袋完全用被子矇住,連一絲頭髮都不給他留,裝作聽不見。
然而,身後那人卻着實不老實,他不僅對她不老實,對他自己也不老實,竟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上伸去,靜荷不動,良久之後,臉色爆紅,佯怒大聲道:“自己解決”
說罷,這次直接捲起被子,將自己捲成一個蠶蛹,心緒祈福的砰砰直跳,耳朵卻豎起來,仔細的聽外面的動靜。
“哎大中午的鬧什麼鬧一刻不得安生的,爺睡個覺容易嗎”車頂上先是傳來兩聲砰砰敲打聲,而後便是楚青雲那打着哈欠的說話聲。
靜荷陡然一個激靈,掀開被子,環顧四周,發現門窗都已經關好,她這才放下心來,緊接着,她看到無比好笑的一幕,只見君卿華披散頭髮,衣衫敞開,很是頹廢的盤膝坐在牀邊修煉,小帳篷卻絲毫沒有垂下去的勢頭,瞧見靜荷看他,他立刻委屈的看了靜荷一眼,而後,更加委屈的鑽入靜荷懷中,拱進被子裏,一邊默唸靜心咒,一邊擁着滿懷醉人芳香,兩人緩緩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