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閣樓的某一處,卻始終沒有言語什麼。
“一直沒來得及恭賀女君登基,今日一見,倒是有機會暢聊一番了。”子良笑容淺淺。
赫瀾中規中矩的攀談,“客氣了,沒什麼可值得恭喜的,大祭司近年來可還好”
“一切照舊。”
閣樓之上。
一座窗戶打開了一個縫隙,縫隙中露着一隻陰沉的眼睛。
荊瑤死死的捏着窗子的邊緣,摳的指甲都在流血。
“咔嚓”
窗子的邊緣竟被她摳掉了一塊,這細碎的聲響並不引人注意,然而不遠處的赫瀾與子良依舊聽的清清楚楚。
荊瑤急忙躲開,脖子僵硬着不能動,令她呼吸都有些哽咽。
滿腔恨意無處發泄,眼神也越來越恐怖猩紅。
赫瀾並沒有久留,簡單聊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臨走前,她的眼睛瞥了下閣樓窗子那一側,似笑非笑。
子良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
“赫瀾。”
赫瀾駐足,回眸。
子良波瀾不驚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光,“你認識,北霆嗎”
北霆
赫瀾的眼神略有迷茫,見她這幅樣子,子良倒是笑了。
“無妨,就是隨口一問,改日再聚。”
待祭司堂的大門徹底關上,子良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他起身朝着閣樓走去。
推開閣樓房間的門。
子良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荊瑤眼神慌亂,低着頭不敢看他。
“這就忍不住了”子良譏諷勾脣。
荊瑤脖頸僵硬,張了張嘴卻一個字吐不出來。
如今一見,她險些沒控制住。
“早知道你這麼沒耐心,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
子良眼裏帶着笑,那笑卻涼薄刺骨,“還想殺她你跟她怎麼比她能爲了殺一個人而隱忍負重十幾年,裝瘋賣傻臥薪嚐膽,你哪一點能跟人家比人家忍了那麼多年,最終成爲了一國之主,你呢也就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裏苟延殘喘的活着。”
荊瑤的手越攥越緊。
子良嘲弄一笑,“你知道我爲何要救你嗎”
荊瑤擡頭,“難道不是師父想讓我對付寂堯他們”
“你倒是會想。”子良餘光掃她一眼,“我就是想讓你認清現實罷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可以做,但你不能連累祭司堂,記住了嗎”
子良冷漠轉身,離去的步伐輕盈間不帶一絲響動。
~
出了祭司堂。
子良朝着東邊的方向而去。
一座不算富麗的莊園前,他推門而入。
裏面的人看見他,只是淡淡掃了眼,繼而垂眸看書。
子良不在意他的態度,反手關上門走了進來。
直到二人近距離的對視,子良忽然笑了。
“她好像不認識你。”
北霆一怔,危險的目光擡了起來。
子良眼神無波,“北霆,我不管你到底跟她什麼關係,也不想知道你爲什麼找了它這麼多年,我只能勸你一句,你跟她走的太近,對她沒有一丁點好處。”
合上書籍,北霆懶洋洋的啓脣,似笑非笑的問:“你喜歡她”
他可不認爲子良這個人有什麼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