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認識那麼久了”荊瑤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赫瀾坦然擡眸,“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聞言,荊瑤嘲弄一笑,眼中盡是不屑,“你以爲,我有那麼傻,親自去對峙你們那麼多人也幸虧有人告訴我你的本事,不然那個鬼東西,怕是早就要了我的命了吧。”
她的話令赫瀾的眼神忽明忽暗。
有人告訴她
誰會告訴荊瑤她的底細
又有誰那麼清楚她的情況
赫瀾伸出手,“解藥。”
荊瑤在胸口摸了摸,摸出一隻小瓷瓶,晃了晃裏面,有東西在響,“這裏面只有一顆藥丸,他跟那個丫頭都中毒了,你只能救一個。”
話落,荊瑤捏着瓷瓶走到門口處,全然不顧身後那兩道憤怒狠厲的視線,瓷瓶隨手往屋裏一扔,她的身影也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得到瓷瓶以後,赫瀾匆忙揪掉塞子,將裏面的解藥倒在手心裏,捏着男人的下巴就要塞他嘴裏。
然而,他卻死都不肯張嘴。
“你張嘴啊”赫瀾急迫的大喊。
男人渾身散發着紫色,眼神恐怖,臉頰兩側流淌着汗珠,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疼痛迫使他的身體愈發難受,他艱難的說:“給星星。”
父母就是如此,寧可自己丟了命都要救自己的孩子。
赫瀾捏着解藥手在發抖,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鋒利的眼眸中透着寒芒,她仰頭,隱忍般開口:“聽話,把解藥吃了,女兒女兒我會想辦法救”
男人撇過頭,眼神堅定,“去去給星星。”
一顆解藥,只能救一個人。
赫瀾不明白,爲什麼這幾年裏她總是在做選擇。
其實人生,無時無刻都是在選擇中度過的。
生而爲人,便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了。
赫瀾含着淚轉身,捏着唯一一顆解藥,在院子裏找了半天,終於在雜草堆裏找到了被綁住且暈過去的小星星。
心疼的把她抱起來,將解藥塞進女兒嘴裏,有餵了口水,親眼看着她嚥下去,眼淚終於滂沱。
寒夜裏,她抱着昏迷的女兒,無助的哭。
~
次日。
男人睜眼醒來時,看到的是活蹦亂跳的小星星。
“爹爹”小星星激動的抱住他的手臂,“你終於醒了”
他扯脣笑了笑,五臟六腑彷彿都在燃燒,痛的他做個表情都覺得是奢侈的。
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擡起手摸了摸他這個心愛的女兒,這個像極了他愛的人的女兒,眼裏全都是溫柔。
“爹爹您堅持住,孃親去找解藥了,爹爹一定沒事的。”小星星大眼睛裏全是淚。
“爹”
“爹”
一聲清脆的喊聲從雅閣外傳來,繼而就是匆忙的腳步聲。
房門被推開,一張俊郎非凡的臉映入眼底。
男人有一瞬的錯愕,旋即扯脣淺笑。
是他的兒子。
阿爵大步過來,噗通一聲跪在牀邊,聲音抖的像是篩子,“爹,你還好嗎”
男人本來沒覺得怎樣,但當看見一雙兒女在面前,總覺得他好像要死了一樣。
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他說:“還死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