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霆點燃一支菸,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翹起二郎腿。
子良不服氣,“你說說怎麼就只有我合適了,那個白一軒不是號稱神醫的嗎”
“可我只相信你。”男人低聲音說了句。
這短短的六個字把子良定在原地半天,他眸光深深地看了北霆很久很久。
最後,他捏了捏鼻子,“好。”
因爲你的信任,我會選擇去嘗試我不曾嘗試的東西,即便我沒有半分把握。
之後,最近的幾天裏,整座王府從早到晚充斥着北霆訓斥子良的聲音。
“手別抖啊你抖篩子呢你”
“輕點切,你是想把東西切碎嗎”
“不要切的那麼大,都斷了。”
子良握着細刀,狠狠地瞪着身邊一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男人,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戳過去。
他當時怎麼就腦子抽筋答應他做這個手術了呢
“我就不理解,你既然這麼厲害,你怎麼不做,偏偏讓我來”子良把刀狠狠的拍在桌上。
北霆一臉不耐,“少廢話,進屋,我教你怎麼取眼角膜。”
就在不遠處的院子裏。
寂堯站在房門口,吹着小雪微風,“他倆天天吵呢。”
赫瀾笑了笑,“誰知道了,但子良每次都吵不過小北。”
男人臉微微瞥向院子的方向一點,“雪下大了嗎”
“還好,等再大一點我帶你堆雪人。”
“好啊。”
寂堯笑了起來,像是冬季的暖陽,也一如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時候一般的耀眼奪目。
不到一個時辰,雪果然就下大了,赫瀾拉着他的手慢慢走下臺階,來到雪堆積的最厚的地方。
兩個人蹲在雪地裏開始滾雪球。
赫瀾一擡頭,急忙喊:“停下停下”
寂堯反應特別快,立馬穩住腳步,看樣子有些慌亂。
“別再往前走了,撞牆了。”赫瀾笑的不行,走過去像是拉着小孩子似得把他拉回來。
寂堯站在原地,“滾的夠大了吧”
“夠了。”
赫瀾說着,彎腰把兩個雪球摞在一起,一大一小,掰了兩根枯樹枝插在雪人的兩側。
石塊裝飾眼睛,扯了一條桌布圍在雪人的脖子上。
她蹲下來,在雪人的肚子上寫下兩個字。
是他的名字。
“你在做什麼”寂堯聽不見聲音了便問她。
赫瀾笑道:“我在寫你的名字,這個雪人就是你了。”
男人歪了歪腦袋,“那是不是應該給你也堆一個,放在旁邊陪着我。”
他如此可愛的樣子讓赫瀾笑死了,抱住他的脖子,在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我就在你身邊兒呢,會一直陪着你。”
寂堯抱住她,用心去感受她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問:“不會走吧”
“都這麼多年了,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用得着等到人老珠黃”赫瀾故作埋怨的語氣。
男人立馬皺眉,反駁道:“哪裏人老珠黃,我們好看着呢。”
冰天地洞,兩個人在雪人旁邊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卻充斥着歡聲消息。
所謂愛情,就是無論你在哪,我都會在你的不遠處,無論你是否看得見,我都在你的身後,不遠不近,只要你伸出手,就一定能碰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