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她一直都不願意跟任何人說,更是不願意霍深去查,也不願意請求他的幫忙。所以,霍深也就沒有主動干涉。

    因爲他在等。

    等她敞開心扉,親自告訴他的那一天。

    一開始,也許霍深不瞭解安小晚。但後來他卻是知道,有些事情,這個女人不說,便是不希望有人管,若是強行要插手,恐怕只會讓她跑的更遠。

    而現在,終於,等到了麼。

    霍深漆黑的瞳孔微凝,低頭看着懷裏的女人,立即點頭,“可以。”

    安小晚咬了下脣,輕笑道:“家裏,有酒麼”

    “有。”

    我有故事,你有酒,那麼我們,就來個徹夜長談吧。

    窩在他懷裏閉上眼睛,安小晚感覺到車子的行駛,心底裏,其實有點不安。

    當年的事情,除了夏朵之外,她沒跟任何人主動提及過詳細的細節。但如果想讓霍深幫忙,她總得要告訴他,纔有辦法。

    也正是因爲此,她一直以來都沒打算尋求他的幫助。

    不過,就算是尋求了他的幫助,也未必有用。

    畢竟當年這件事,她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尋找細節,也沒找出什麼漏洞和可疑點來。

    可以說,杜雲蘭應該是計劃了很久,想到了所有的方向,並且,抹去了所有的痕跡。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想查,真是很難。

    除非是安言墨醒來。

    夜晚的虹黎別墅,很寂靜。

    安小晚和霍深仰面躺在閣樓,打開窗戶,看着外面的星星,就這麼安靜相擁。

    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半晌,她才低聲開口道:“那天是一個很尋常的日子,我回到家裏,進門就看見爸爸倒在樓梯邊上,有血,漫出來,染紅了地面。”

    她閉了閉眼,緊緊皺眉,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這一幕的畫面,總是出現在她的夢裏,每一次,都是窒息般的痛苦。

    她深吸一口氣,積蓄了好一會兒的力量,才接着緩緩說道:“我驚呆了,急忙走上去查看,想挪動他,也探探他的呼吸。可就在那一瞬間,別墅的大門忽然被警察踹開,無數人涌了進來。”

    很顯然,那是一個局。

    讓安小晚和安言墨,萬劫不復的局。

    “隨之而來的,是記者。閃光燈,冰冷的手銬,被鮮血染紅的雙手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零散。”安小晚的瞳孔有些渙散,半晌才接着道:“然後,我就被抓起來了。”

    霍深輕輕抱着她,大手在她的後背上,緩緩拂過。

    他俊眉微蹙,沉沉道:“誰說你是嫌疑人的。”

    如果沒有目擊證人,沒有監控,只憑安小晚當時在場,就判斷她爲嫌疑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不知道我就記得我上庭的時候,大家就開始說我過往的事情。把我跟爸爸吵架,和生氣之後衝動摔了花瓶的事情,全都拿了出來,並且判斷我是情緒失控,失手殺人。”

    “那杜雲蘭和安雪”

    “她們都有不在場證明,因爲前幾天她們剛好出國,那個時候是在回國的飛機上。”

    霍深沉默兩秒,又問:“那當天,別墅裏的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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