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少。”
傭人應了一聲之後,立即一起過去推安言墨的輪椅。
但安言墨卻反應極大地抗拒着,聲音都傳到了安小晚的耳朵裏。
“我不回去”
“我要在這等我老婆”
“這是她最愛的花。”
她最愛的花
杜雲蘭喜歡蘭花
安小晚微微皺眉,她怎麼不知道。
從小到大相處那麼多年,雖然杜雲蘭總是戴着個面具裝模作樣,但不管怎麼樣,習慣方面總是有所瞭解的。
所以她知道,杜雲蘭這個女人出身不好,品味也俗,向來喜歡的都是模樣生得極爲豔麗的花草,何時喜歡過如此素雅高貴的蘭花
但不管怎麼樣,安小晚還是拉了拉霍深胸前的布料。
男人停下腳步,漆黑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緊接着,還不等安小晚開口,霍深就已經閃過一抹了然,回身沉聲吩咐道:“將那盆蘭花,一併給安先生帶上去。”
院子裏本身還處於尷尬僵持狀態的幾個傭人,聽到吩咐之後,連忙鬆了口氣,將蘭花抱了起來,微笑哄勸道:“安先生,外面天涼,我們將這盆花一道跟您帶上去可好您在屋子裏,也可以繼續等您的妻子呢”
安言墨看着那盆花,這才稍稍鬆了神色,微微頷首。
輪椅被推動起來,可他的視線,卻始終還是沒從蘭花上面挪開,極爲固執。
安小晚看着安言墨漸漸消失的身影,深吸一口氣,擡眸看向霍深。
目光更是微動,閃現一抹水光。
“霍深,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這個”
“我瞭解你。”霍深薄脣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語調淡淡的。
安小晚眸光微動,睫毛輕顫着。
她垂下眸子咬脣半晌,纔開口低低道:“謝謝。”
說完,霍深繼續擡步往帝北城主樓走去。而安小晚則是窩在他的懷裏,陷入沉思。
爸爸終於醒了,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心裏高興雀躍到幾乎瘋狂。
但爸爸不記得她了。
不記得她這個女兒,卻記得杜玉蘭這個妻子,這讓她震驚也憤怒。
杜玉蘭是他們父女的仇人啊
但同時,安小晚也在猜測,安言墨的記憶,究竟斷在了什麼時候。
“爸爸說,小晚應該才三歲”安小晚忽然擡起頭來,目光一凝,“他的記憶,難道斷在了我小時候”
霍深微微頷首,“極有可能。”
“這”
“畢竟他從樓梯上摔下來,撿回一條命已是大幸。成爲植物人一躺幾年,這期間大腦有所損傷也實屬正常。”霍深的語調沉穩淡定,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安小晚也跟着進入冷靜思考的漩渦。
“這會對爸爸以後的身體情況有什麼影響嗎”安小晚緊緊蹙眉,滿臉擔憂和緊張。
“還得進一步檢查。”霍深摸摸她的腦袋,“先別擔心,記憶也是有可能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