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玉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所以,逍遙子本公主也不和你計較。只要你把事實的真相澄清,傾陽到底爲何人所殺,本公主立刻帶人回我狐仙山。”
天莫和陌上阡同時點了點頭。
逍遙子一張老臉脹得通紅,讓他一個掌門師尊在衆人面前承認自己說了謊。
這實在是比給他一巴掌還難看。
但一想到衆多弟子生死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裏,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幻玉見狀,對着倒下的衆多華山弟子揮了揮手,那些弟子一個又一個緩緩地站起,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們的掌門師尊。
逍遙子略有些尷尬地站在那些弟子的面前,他先是咳嗽了兩聲,這才說道:“華山派弟子傾陽乃是孟傾城誤殺,並非有意。”
弟子們聽後一片譁然。
直到陌上阡那像刀子一樣的眼神殺過去,他們才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幻兒,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天莫寵溺地摸摸幻玉的頭髮柔聲問道。
“對,乖妞,有阡哥哥爲你撐腰。”陌上阡媚笑道。
天莫聞言,瞟了陌上阡一眼。
用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別以爲你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也別在這裏裝好人了。你騙得了幻兒卻騙不了本王。”
陌上阡“嘿嘿”地乾笑了兩聲:“我今天的行爲就當時將功補過了。”
天莫只是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只是一臉寵溺的看着幻玉。
“阿爹,我就是很想知道五百年前救我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孟傾城”
自從孟傾城拿劍指向她,幻玉的心裏就忽然間產生了懷疑。
她忽然就聯想到了孟傾城曾經用手指掐住媚兒的脖子提着走,這和五百年前獵人掐着她的樣子是絲毫不差的。
“乖妞兒,這個嘛,阡哥哥來幫你。”陌上阡說完,還諂媚的看了天莫一眼。
天莫沒有反對,於是陌上阡就對着逍遙子說道:“把你徒弟貼身的東西給我一點,哪怕是一根毛髮,袍子的一角都可以。”
逍遙子爲難地對逍遙明道:“師弟,還是你去把傾城的那件外袍拿來,這件事情還是弄個明白,有個了斷的好。”
逍遙明本是個火爆的脾氣,但也知道一個弄不好他整個華山說不定就會消失匿跡。
於是他二話沒說就消失在原地,轉瞬間手裏就捧了一件白袍子來。
陌上阡不屑地用手指挑起這件白袍拋到空中,手掌翻飛,嘴裏唸唸有詞。
“乖妞,是五百年前吧”
幻玉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空中那飄舞的白袍。
這件袍子的袖子也不知道被她拽過多少次了,如今
衣服在,人卻空了。
“乖妞,你看好了啊。”隨着陌上阡的這一句話,空中開始出現了模糊的影像,逐漸變得清晰。
從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裏走出一個衣衫襤褸的獵人模樣的少年,幻玉一看到這個人,渾身上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果然這個獵人拿着弓箭走出了茅屋。
沒走多遠就遠遠的看見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他面上一喜,立刻搭弓射箭。
結果正中小狐狸的後腿。
於是他用手掐着小狐狸的脖子提了起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如同五百年前發生的一般無二。
這個獵人用這隻小白狐狸同一個白衣少年換了銀子。
他喜滋滋的到了鎮上也買了一件白色的衣袍,一邊穿上嘴裏還一邊低聲的嘀咕着:“剩下的銀子也夠我去拜師學藝了,再也不用打獵了。”
天莫看着瑟瑟發抖的幻玉,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幻兒,怎麼了不怕啊。”
隨後又對着陌上阡一聲怒吼平:“停。”
很顯然這個孟傾城就是五百年前射中他家幻兒的那個獵人。
幻玉只覺得五雷轟頂,自己竟然想嫁給你一個差點殺了自己的人。
愧疚
悔恨
惱怒幻玉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是什麼感受。
良久,她才聲音發顫地說道:“我想知道救我的那個白衣少年到底是誰”
“乖妞,彆着急啊,阡哥哥幫你找。”
陌上阡再次將那件白袍扔在空中,畫面出現在那個白衣少年抱過幻玉的瞬間。
只見陌上阡的掌心散發出淡粉色的光暈,將那畫面中的白衣少年緊緊的包裹。
那粉色光暈包裹的少年在畫面中飛速旋轉,隨後不動了,身上淡粉色的光暈也消失了。
出現了另一副畫面,一個滿是桃花的小院裏。
他玉樹臨風看着這些桃花正在低吟:“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主子,老奴已經打聽到了。那珠子就在離華山不遠的一個小村子裏。不如主子去華山學藝。然後再趁機把那珠子拿到手,等我們用完了再給他還回去。”
隨後,少年一個人去了華山。
幻玉驚愕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睛呆呆地瞪着畫面中的少年。
直到畫面中的少年說道:“我叫歐陽傾城。”
幻玉忽然的一聲尖叫,隨後就臉色蒼白地倒在了天莫的懷裏。
“幻兒你怎麼啦”
“阿爹,我要回家,不要傷害他們。”
幻玉緊閉的雙眸中流下一行清淚。
天莫修長的身軀抱緊嬌弱的女兒。
他一臉殺意的看着逍遙子等三人:“若是我女兒出現什麼意外,我絕不會饒過你華山。哪怕是一草一木,我天莫都要焚燒個乾乾淨淨,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緊緊的抱着幻玉一個瞬移就消失不見了。
草長鶯飛,已經三個月過去了。
幻玉依然慘白着一張小臉躺在她那粉色的牀榻上,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一個俏麗的女子一邊喊着她的名字,一邊坐在牀榻邊暗自垂淚。
“幻兒,你前些天你說桃花。如今,咱們狐仙山已經種滿了桃樹,桃花都已經開了。你怎的就還不醒來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