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喝了一些東西,他突然覺得一陣陣強烈的疲倦襲來,眼皮子打架的他感覺撐不住了,一覺睡了數個小時。
今天的戰鬥算不得激烈,怎麼就這樣累呢
醒來之後,韓墨心頭多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在直升機上,自己瞄準那名毒刺導彈的射手後,突然有種時光停滯的感覺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切都似乎被靜止了。
如果說這是錯覺,那韓墨在登上紅蠍子的小艇,與另外兩艘船進行對戰的時候,又出現了一次這樣的“錯覺”。
這種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瞄準和射擊,在那個停止的瞬間變得一氣呵成。
難道是在天上的哥哥和弟兄們,在天上看着自己,庇佑着他爲他們報仇
想到這裏,韓墨頓時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段辰他們打得怎麼樣了,是否能在保護商船船員的情況下,全殲那些該死的紅蠍子
想到這裏,韓墨真是悔青了腸子,剛纔幹什麼那樣聽令,假裝自己沒收到消息,開船去作戰多好,至於像現在這樣懸着心麼
鬱悶的韓墨蜷在椅子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菸,俊逸的臉沾染上了苦澀。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拉回了韓墨的思緒。他起身開門,外面居然是艦長。
“艦長”雖不是他的下級,韓墨還是立正敬禮。
艦長馬上回敬一禮,然後收手按在韓墨的肩上:“隨便聊聊,不需要這麼正式。”他拉着韓墨並肩坐下,然後輕聲發問,滿面讚美地說着,“直升機回傳的即時視頻我們都看到了,你簡直太厲害了超過2000米,順利擊斃敵人,整個遼遠艦隊,都沒人有這樣的本事。”
韓墨一笑:“瞎貓碰着死耗子而已,艦長過獎了。”
艦長愣了幾秒鐘,對這個不明身份的年輕特種兵更加欣賞,有這樣的本事還十分謙虛,果然不是什麼普通士兵。
含笑點了點頭,艦長卻眼皮一撩,平靜地發問:“你很清楚敵人的底細,對嗎”
話說如此,讓韓墨立時擰住了雙眉。
艦長現在過來問話,探底的意圖很明顯了。
“我的小隊受命防禦位於阿曼山脈的研究中心,跟這夥人交過手。”韓墨很平靜地回望着艦長,“我的戰友都犧牲在這些人手下。說真的,我主動提出跟特戰隊一塊出擊,是出於我個人的報仇願望。雖說對特戰隊的進攻有所幫助,但明顯違反了紀律。”
眼見這雙瞳子散射出一股虎狼之威,艦長竟不自覺地躲開了這目光,老半天才是艱難地說道:“你明白就好段辰回傳的信息很明顯,這夥人並不是什麼海盜。”
說着,從軍服口袋裏掏出幾張彩照,上面清晰可辨的標誌就是那隻血紅的蠍子。
眼光頓時又一次收縮成鋒芒一點,韓墨卻聽艦長說了下去:“這標誌是血色毒蠍,世界排名第七的傭兵團。”
從大到小捱過不計其數的處分,從學校被莫名丟到銀狐訓練營之後更是如此就連銀狐的執劍人都拿他沒辦法
不過說真的,韓墨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想到這裏,他忽然爆發出暢快的笑聲,隨即抓起手邊的煙盒還想再來兩根:“誰會在乎有什麼處分因爲我的目的就是弄死那些敵人”
雖說被執劍人一道軍令叫回船上,但那些殘害戰友的僱傭兵必然要統統給戰友們陪葬。感覺出了一口惡氣的韓墨還在心中暗暗發狠,如果可以的話,老子真想把血色毒蠍這個組織在這世界抹除
“韓墨,你會錯意了。”艦長嘆了口氣,“如果這夥人,真是殺害你戰友的僱傭軍,那不必你說,連我都想上陣幹掉他們。”
韓墨有點發懵,眼神茫然地盯着艦長:“什麼意思”
“如果這夥人,真的是血色毒蠍,爲什麼要劫掠我國的商船”艦長擰着眉,“撤僑行動開始以來,公海上無人不知我軍會途徑這片海域有軍艦保護的情況下還敢大張旗鼓的搶劫商船,這個世界第七,膽子是不是略微大了一點”
韓墨終於明白過來,不由托腮道:“不光如此,這些人,似乎也太弱了點。”
如果三艘重型艦上的僱傭軍,真的就是在阿曼山脈坑了哥哥,以及三隊的那一撥兒那他們今天的表現,也着實太弱雞了。
艦長緩緩點頭:“聰明。段辰帶領特戰隊登船交戰不到半小時,這些人就敗下陣來。我想,你那些戰友們都死在他們手上,本事不會比你低多少連他們都被害了,段辰的特戰隊恐怕不會這麼輕鬆取勝吧”
“什麼半個小時就結束戰鬥了”韓墨徹底傻了,像是後背按了彈簧一般從椅子上跳起。
良久,他用力地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着:“糟了,這是被誤導了”
艦長讚許地點頭:“有兩個敵人,被段辰他們帶回來了就在你休息的幾個小時,他倆交代了很多事。”
這話讓韓墨的漆黑的瞳子,在瞬間失去了焦點,立刻失聲道:“什麼,交代了什麼”
“這夥人並不是什麼血色毒蠍,他們,是受真正的血色毒蠍收買,使用他們的武器裝備,開着他們的船在附近遊弋。”艦長苦澀地笑笑,“血色毒蠍命令他們,只要看到華夏的船就去搶。”
“這算是調虎離山嗎”韓墨終於明白過來了。
穩定了一下心神,韓墨攥緊了雙拳。
“如此說來,紅蠍子是怕我軍會進行海上封鎖,用這種方式把我國的軍艦引開,然後從另一條海路離開g國”韓墨狠狠抹了一把臉,“艦長,您向總旗艦報告了嗎現在追,應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