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筆發出啪地一聲脆響,竟是從中斷了。
再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韓墨纔是發現,面前的女孩相貌雖是分外清秀,但鼻樑和眉角幾乎跟野狼哥顧海一模一樣。
早就聽野狼說過有個品學兼優的漂亮妹妹在t城,可連她的照片都沒見過那貨成天叫囂着纔不給你看,以我妹妹人品外貌,怕你小子對她不懷好意。
但想不到居然以這種方式相見
韓墨突覺鼻子涌上來一股酸意,擡起手背用力地擦了擦鼻子,纔是深吸了一口氣:“總聽顧哥提起你他說怕我會對你不懷好意,連你照片也沒見過啊”
顧音這雙玲瓏妙目吧啦一眨:“啊,什麼意思呢”
早就從哥哥口中聽過隊裏來了個名叫韓墨的隊員,是他們隊長的弟弟。
聽他說,隊長的弟弟很牛,在訓練營的成績全優,被直接選入銀狐三隊。但她也聽說過,這個弟弟滿肚子餿主意,折騰勁兒是要多大有多大。
哥哥還再三提醒,將來若有機會見到他,千萬記得有多遠就離他多遠
“噗,你不懂啊”
看這副單純的樣子,韓墨忽然想逗逗她,一邊的民警李廷卻是笑笑:“小姑娘,你這哥哥是做什麼的”說着指了指他手上被捏的粉碎的筆,“這是練散打的,還是泰拳啊”
這種中性筆的筆桿雖算不得很堅固,但像韓墨這樣無意識地捏斷,也絕非易事這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漢子,顯然是手勁大的驚人,絕非一般人可比。
不管在場的是誰,都沒想過這樣的手勁其實是龍魂進化的結果。韓墨無意識的舉動,都能造成破壞性的結果。
力量
能力
進化和技能
都像種子一樣在這個年輕士兵身體裏生長。
“韓墨哥哥是特”
“特級廚師。我是個掌勺的,所以有一把子傻力氣。”韓墨嘿嘿笑着打斷了顧音的話。
他不想自找麻煩,畢竟,銀狐對於外界是一個絕對祕密的部隊。
“廚子”李廷有點愣神,“看你這腰圓膀寬的,倒像是個練家子況且那幾個痞子可不好對付,你一個掌勺的,居然完全碾壓了”
韓墨不置可否地聳肩。
“俺說你們咧,這夥人就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大姐忽然開口了,“不是這位小哥,俺今天就給騙了。你們這些警察是幹甚咧每天巡街也不說抓壞人。”
李廷不由臉紅了一下,趕忙說着:“那我們也不能見人就抓啊讓騙了,卻也不見你們來報警立案,一個個就打算喫啞巴虧,這才讓這幫騙子囂張了這麼久。”
這倒也是,華夏是個絕對法制的國家,除非逮着現行,否則沒法見人就抓。
李廷苦笑了一聲,警察也是有紀律的。雖然這些事讓
他也非常不爽,可這的確不是他能決定的今天算那羣騙子出門沒瞧黃曆,遇上這位能打的小哥,直接抓了個現行這下人證物證全有了。
抱怨了幾句,三人都寫好了事情經過,大姐急着趕汽車,急急忙忙先走了。
“我們也回去吧。”韓墨從口袋裏摸出最後的五塊錢遞給李廷,“筆錢。”
看了韓墨一眼,李廷趕忙把錢退回去:“一根筆而已,壞就壞了哎,我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看來我以後要少喫點菠菜了。”韓墨斜眼一笑,根本不打算說真話。
李廷無語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還是示意他先別走。
“你的口音,不太像我們t城人,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說話時,李廷的神色帶着點神祕。
一旁的顧音有些困惑,但韓墨卻隱隱覺得,這裏面水必然很深,收斂了臉上略帶痞氣的笑容:“是有什麼說道嗎”
“能在t城混得來的,多數都是有點背景的見義勇爲是好,可千萬別惹火上身吶。”李廷善意地提醒着,“就你今天吊打的這些人,跟城北的那些地頭蛇恐怕有點聯繫今兒這事兒出這麼大,恐怕那些人會找你麻煩。”
老子是個怕麻煩的好像當縮頭烏龜還有理了似得。
韓墨有點不以爲然。
華夏打黑是出了名的狠,在這片廣袤的土壤上,沒有黑社會生長的養分,只要見光就必死無疑。
不過,既然他提到了地頭蛇,韓墨隱隱開始意識到事情的難纏。
自己是不怕打擊報復,難保這些孫子來騷擾顧音野狼哥已經不在了,自己又不能幫她打抱不平一輩子
想到這裏,韓墨面露感謝地點了點頭。
“好了,但願我是擔心多餘吧。”這個富有正義感的警官聳肩笑笑,“兩位請回吧,所裏可能要開會呢,最近說是有什麼兇狠罪犯流竄到t城來了真是麻煩啊”
不像影視劇渲染的那樣,警察們一聽到什麼重大案件就會像是打了雞血那麼興奮。就算是人民警察,也是普普通通的人,遇上棘手的案件也會頭疼心煩。
“哎,這個當哥哥的,可管着你妹妹晚上別亂出門啊到時候給拐了給傷了,那可真要後悔一輩子了。”臨了,在韓墨和顧音並肩走出派出所時,這個熱心腸的民警還在善意地提醒着。
擺了擺手權作告別,韓墨回臉看身邊的顧音時,才發現少女的眼中,已蓄滿了晶瑩的淚水。仰起這張好看的臉,淚眼出神地望着越發尷尬的韓墨,老半天哽咽道:“韓墨哥哥,我”
忽然說不下去了,少女發出一聲悽楚的嗚咽,隨後蹲在地上嚶嚶地哭起來。
她這一哭,哭得韓墨也心碎了。
在阿曼山脈那座無名山谷的戰鬥,戰友們一夜之間全部犧牲整個三隊被打散了建制,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的痛苦無以言表可現在,卻似乎不敵這少女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