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能的壓低身體,並在這亂糟糟的廢土牆磚之中找尋掩體,快速地往既定位置推進。
殘陽一點很快墜下,夜色開始一點點籠罩整個城市。死寂的爛尾樓羣中只聽到樹葉沙沙的輕響,韓墨卻似乎能夠隱隱感覺到危險在不斷逼近。
眼前忽然一花,面前爛尾樓11點鐘的位置,忽然有個身穿迷彩的龐大影子閃過。
媽的,還真在這裏
眼神凜然的同時,韓墨用最快地速度閃身在半截牆壁邊藏好從磚縫中瞄過去,就見那是一個身形龐大的黑人。
超過兩公尺的他膀大腰圓,足足比韓墨高半個腦袋,胳膊和腰身也比他粗一大圈。第一眼看過去,簡直猶如一頭披掛了迷彩服的野牛。
錯不了,就是他。
韓墨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曾經出現在盛唐集團前廳的監控中。四個男人之中,就他是個黑人,也是他身形最爲巨大。
上來就是個硬骨頭。
不能確定他的同伴是否在附近,韓墨決定暫時先不打草驚蛇。
這黑人從沒有玻璃的窗口一躍而出,踩着穩當的步伐行至牆角處。
譁。
解開褲子對着牆就一瀉千里,急匆匆的水流聲就這樣響亮地傳過來。
“華夏,沒一處乾淨的真是這個世界最髒最爛的國家。”一邊便溺,這黑人還在使用蹩腳的英語辱罵着。
聽到這話,早已紅了眼睛的韓墨,用最快的速度摸出了軍刺。
在訓練營的時候,投擲武器算是韓墨最爛的技術之一了爛不是因爲他悟性差,而是他壓根沒好好練過。
都到了熱兵器時代,飛刀還有什麼用處這是韓少爺當時最直觀的想法,可現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
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要麼一刀弄死他,要麼就任由這混蛋用這種方式糟踐祖國的國土。
刀把一轉,韓墨死死盯着男人的後腦。
哥幾個等着看,狂狼這就替你們復仇
在眼底充盈那一股殺氣的同時,那種時間停滯的感覺又一次襲來而這一次,他有了種全新的感受,似乎能感覺到對方下一步的行動和思維。
這種感覺讓韓墨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就好像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和天地萬物完美地契合。
沒有半點遲疑,韓墨在擡手的同時已出手了,在這夜色初臨的情況下,雪亮而鋒利的軍刺筆直地破空而去嗤
瞬間刺入對方的後心,這個身形龐大猶如棕熊的男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已然面露痛苦地倒下。
這樣的一擊必殺對於他這個銀狐新兵來講很少見,短暫的興奮後,他悄然逼近過去。
眼見對方抽搐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掙扎的力氣,雙眼也不甘地緩緩合上顯然活不成了,韓墨冷笑一聲,用最小的動作幅度從他後心拔出帶血的軍刺,然後無聲地靠近這幢
牆皮斑駁的殘垣還算密實,但窗戶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玻璃了。身子緊貼在牆上再三傾聽以自己現在驚人的耳力,韓墨也沒有聽到除了微弱的風扇聲,還有什麼異常的響動。
探頭過去:就見這棟別墅一樓的大廳中,簡單地搭了兩隻小帳篷,然後用紅藍色的圍布搭了兩道“牆”把兩臺便攜的筆記本電腦,和簡易的衛星接收器攔在其中。
居然沒有其他人
從那堆積的泡麪礦泉水等雜物上面收回目光,韓墨可以確定這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應該不可能是因爲察覺而撤離,否則也不會把這些重要的電子器械留在這裏,那個讓自己一飛刀弄死的笨蛋應該只是留下來看“家”的。
好哇,另外三個是出門了
老子本想一網打盡呢
臉上多了幾分不滿,韓墨還是單臂一撐躍如這棟別墅內。
搞不掉那另外三個,老子至少能從他們這兒搞到點有用信息。
再次確認沒人靠近,韓墨在一臺筆記本上落座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操作了幾下,他卻鬱悶地發現,密碼破解不了。
不同於盛唐集團監控系統所使用的固定密碼,血色毒蠍們的電腦,居然是動態密碼。簡而言之,就是每次都會隨機生成的密碼,每隔20秒就會變一次。
我去,這可不好破譯了這要是歐陽遲夏那個小妞在,大約能利用她的高科技們破譯,我可沒這個本事和設備啊
有點鬱悶地一推桌子站起,略有些鬱悶的韓墨在把目光轉向衛星接收器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邪氣的笑容。
既然打不開,你們這些紅蠍子也別想玩了。
擡手抽出還帶着血漬的軍刺,韓墨幾下就戳壞了衛星接收器的外殼,然後擡腳把芯片踩了個稀巴爛。
旋即臉上壞笑更甚,韓墨一解褲腰帶,對着這兩臺處於開機狀態的筆記本就放水了下去。
在這一腔帶着體溫的微黃液體接觸兩臺電腦的瞬間,筆記本的就發出呲呲的電流聲,先後熄滅了。
“怎樣,老子我這自釀啤酒還算好喝吧”提好褲子的韓墨嘿嘿一笑,“可別上癮了,就這麼點哈”
砰,砰
正在得意之時,身後突然響起兩聲震耳欲聾的槍聲。
槍響的同時,韓墨已用最快的速度就地一滾,可他還是覺得右臂火辣辣的劇痛探手一摸,鮮紅的液體已經下來了
媽的,那三個該死的紅蠍子這麼快就殺回來了
腦子裏剛出現這個念頭,韓墨就覺得身後突然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光嘭
一記重拳搗在下頜處,無限的血腥頓時順着劇痛的喉頭涌上來,害他咳出一口帶着鮮血的口水來。
天旋地轉的他被對方猛地拎起,他這才震驚地發現,對自己施暴的並不是臆想中的其他三個紅蠍子,而是幾分鐘前剛剛被自己飛刀擊倒的那頭棕熊
他沒死
眼底劃過一絲震驚,韓墨這才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