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打來的”韓墨忽然迴轉過身,震驚的雙目死盯着她手上,那還在不斷地發出鈴音的手機。
輕快的圓舞曲在這個詭譎的時刻,透着一種讓人發抖的森森寒意。
“張小妞,你接”擰着眉頭,韓墨高聲說着;在看到女總裁略帶緊張的表情,又厲聲補了一句,“開免提”
在這種時候,張曉琦也顧不得他這小妞的稱謂了,先是長舒口氣,擡起手指狠狠地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一頭,並沒有人說話,死一般的寂靜籠罩整個盛唐集團的大廳。緊張的她甚至都忘了接電話應有的“喂”或者“你好”。
是惡作劇
就在張曉琦這樣認爲,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一個女孩充滿驚恐的慘呼傳來:“哥哥,韓墨哥哥快來救我啊啊啊”
尖叫在這臺手機的免提模式的情況下被放大了數倍,韓墨漆黑的瞳仁倏然收縮成尖利的松針一點,幾乎要從張曉琦手上一把搶過手機失聲怒吼起來。
“顧音,你怎麼了”張曉琦已經對着電話喊起來了,“你怎麼了”
沒有回答。
電話的那一頭忽然變得異常安靜,張曉琦只覺得心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連帶不遠處的凌雪,兩個美女皆是把震驚和驚恐的目光轉向韓墨。
韓墨定了定神,拼命的告訴自己鎮定一些,但之前傳出哭喊還是讓他顫抖不已。
十秒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甚至連韓墨都覺得冷汗浸透了貼身的衣物,盛怒之下的他正打算對着手機怒吼,電話那一頭,卻是冷冷地開口了:“那小子,在你旁邊嗎”
這個冷厲到徹骨的陰寒聲音,讓韓墨不由地繃緊了身體
眼看韓墨的瞳仁微微收縮,張曉琦卻還是鎮定地應了一聲:“你哪位”
“小妞,在你身邊,那個銀狐還在吧”男人陰險的聲音抑揚頓挫,在用中文和張曉琦對話時,竟帶着嘲弄的意味。
張曉琦把震驚的目光一轉,看着身邊面色嚴肅的韓墨。
這人,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又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動向呢
竊聽器不是早就毀了嗎
鎮定。
韓墨用眼光告訴她,冷然地搖了搖頭。
“並沒有有事談請在我的工作時間,想約談生意請找我的助理。”張曉琦虛張聲勢着。
“看來,韓墨那小子還想聽點別的,”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來,再讓那小妞叫兩聲看看”
呵呵,不光查出了張曉琦的信息,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韓墨沒有說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曉琦失去了耐心,憤怒地說着,“你們把阿音帶到哪兒去了”
男人發出陰險的笑聲
,待這極其陰寒的笑聲停止,他哼了一聲,隨之說道:“你還不夠資格聽着張小妞,現在先把那該死的免提關掉,然後把電話交給韓墨如果你試圖錄音的話,這小美人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就是你們這些該死的紅蠍子用毒刺黑了我的兄弟們,還帶走了野狼哥的妹妹
韓墨臉一黑,立時想要大聲罵出來;張曉琦似乎也隱隱明白過來這個來電話的人是什麼身份,當下變得分外震怒起來。
一旁的凌雪看到兩人皆是一副憤怒的樣子,幹嘛擡手捏住韓墨的腕子,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按照男人說的做。
被人操縱的感覺非常不好,要知道,他韓三少什麼時候聽人擺佈過
坑了他的戰友們,一路從g國挑釁到了華夏來,現在還綁走了戰友的妹妹,這些混蛋居然還敢打電話來
韓墨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從張曉琦手中奪過手機,一手把免提鍵按下,然後手執電話走出盛唐集團的大門。
即便是盛夏,這座內陸城市依舊很冷,他一手抄兜,一手拿着電話沿着盛唐廣場的道路閒庭信步,低聲說道:“現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呵呵呵”男人低沉的笑聲雖然不算難聽,但韓墨聽了,還是有一種午夜裏聽到貓頭鷹笑的感覺。
笑個毛
你他嗎有話能不能直說。韓墨硬咬着後牙,這個隔着電話都感覺到一種逼人寒氣,他忍了很久,纔沒有讓憤怒完全爆發出來,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後牙,正在發出一連串嘎嘣的脆響。
“韓墨,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膽識。”男人的聲音很輕,一如剛纔的沉穩和凌冽,“阿曼山脈,幹得漂亮。”
在聽到“阿曼山脈”這幾個字的時候,韓墨的瞳仁在急劇收緊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定住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從電話那一頭緩緩說道:“就是那天晚上幹掉了赤焰,對嗎”
大約男人生怕韓墨聽不懂e文似的,刻意還說了中文。
“我是記不清什麼赤不赤的了。”顧音在他們手上,但他們真正想要的,恐怕還是自己。
所以,也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他冷笑着,繼續往下說着:“一晚上乾死那麼多傻b抱歉,我是實在分不清他們哪個是哪個。”
即便是隔着電話,以韓墨被龍魂加強過的感知力,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盛怒:“小子,你夠膽子,連血色毒蠍都敢挑釁。你放心,除了赤焰之外的弟兄們,現在連老鱷和土蛇的仇我已給你記在賬上”
韓墨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憤怒,已經怒吼起來:“混蛋,你想說什麼我告訴你,老子跟你卯上了,別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下三濫我們之間不必提這個詞吧,小子”灰鷹的聲音,忽然急轉直下。
“你是想殺了我,替你的兄弟們報仇吧”韓墨聽得出來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但這正是他想要的,“你們這些紅蠍子真他嗎爛不是號稱世界第七嗎,現在綁個女人算什麼有本事出來跟老子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