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悠然沒接。
“爲了防止有人胡亂作答，再寫一遍。”顧愷要求道。
悠然真想拍死他。
顧愷振振有詞，“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誤導，藉機剷除競爭對手”他不希望惹貓生氣，更擔心被貓討厭。
頓了頓，他主動承諾，“作爲報酬，我會把短片視頻發到微博上。”
悠然微怔。
衆所周知，顧愷的微博就是面榮譽牆。從小到大，他獲得過的大大小小榮譽都會被記錄在上面。
至於生活隨筆，那是沒有的。因爲不管是粉還是黑，都是很可怕的生物，能把偶像隨便一句話解讀出數十種不同深意。
悠然垂下眼簾，輕聲道，“不用了。”
顧愷剛想說什麼，卻被無情打斷，“調查問卷上寫的是實話。不管回答多少次，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視頻宣傳的事不用勉強。你已經幫了很多，剩下的我會自己看着辦。”
最後悠然指了指嘔心瀝血之作，正色道，“這是幫忙拍攝的報酬。”
說完，瀟灑離開。
“誰說是因爲想幫忙才上傳視頻”顧愷莫名其妙，“當然是因爲想把跟貓合作的視頻展示給所有人看，撈好處只是順便。”
接着，他打開試題仔細查看。
等看見“貓最喜歡的人是”後面跟着“許悠然”三個字時，顧愷不由發出嗤笑，“一看就是騙人的。”
傍晚，悠然接到朱可心的電話。
“快看微博”朱可心情緒亢奮，說話間隱隱帶着顫音。
“怎麼了”悠然不由納悶。
“顧愷把貓妖視頻發在了微博上三個小時不到，評論過千，轉載過萬，還上了熱搜第八”朱可心根本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激動的小臉通紅。
悠然一愣，說了不用幫忙，他還是發了嗎
“不多說了，我去微博看評論”跟小夥伴分享完好消息後，朱可心果斷結束通話。
悠然盯着手機，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想了想，她也開始刷微博。
視頻下評論已經爆.炸。上千條回覆，說什麼的都有。
“哈哈哈哈哈，這是要笑死我嗎說謊把自己騙了，神操作。”
“看視頻的時候，我以爲貓在說這是朕的天下不管你幹什麼都瞞不過朕看完結局回頭看，我發現貓說的其實是這個傻貨又在瞎折騰什麼哈哈哈哈。”
“很有趣的小短片，還有嗎”
也有些畫風很不一樣的。
“男神抱着貓的表情簡直寵溺我家有隻超能喫的胖橘，瞭解一下”
“俄羅斯藍貓，你值得擁有。”
“純白色波斯貓，免費借你擼。跪求男神像抱貓一樣抱我一下”
悠然翻看評論，發現大多是正面評論。掃了眼熱搜，她發現只一會兒的功夫，話題就衝到了第七。
悠然第一次深刻地感覺到，顧愷是真的很有人氣。
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牀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微博查看。
熱搜第一
悠然瞬間就清醒了。
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
她剛剛接通電話，朱可心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熱搜第一啊啊啊臥槽臥槽臥槽”
激動到不知如何是好，乾脆直接用“臥槽”表達了。
“此刻可能是我藝術生涯的巔峯。”朱可心萬分真摯地說。
“接下來怎麼辦”悠然問。
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朱可心緩緩開口，“我也不知道。”
悠然眼皮子直跳。
幸好朱可心及時補充說明，“理論上會有人來聯繫咱們，發出工作邀請。”
“萬一沒有呢”悠然面無表情。
朱可心望天，“那可能是因爲咱們比較倒黴”
悠然無話可說。
隨着時間推移，微博的評論數和轉載數增速逐漸放緩。但是，視頻的播放總量已經超過十萬。
室友甲感慨道，“我就知道你會有大出息的。”
悠然謙虛表示，“僥倖。”
室友乙作沉思狀，“用貓就能勾搭到顧愷，要不我也養只試試”
悠然沒吭聲。心說，能勾搭顧愷的貓，天底下只有那一隻。
“你行的，加油。”悠然給室友鼓勁。
轉眼到了週末。手機毫無動靜，沒有人找她。
室友們已經回家，宿舍只有悠然一人。
“週末了啊”悠然瞥了眼窗戶，要不要去見他呢
“已經二選一做出選擇，再跑過去好像有點厚臉皮。”悠然自言自語。
“如果終有一天會離開，那麼早走早好不是嗎不管多麼傷心難過，總有一天會痊癒的，時間會治療一切。”
“我寒窗苦讀十幾年，可不是爲了給他當貓”
不去的理由有很多個，去的理由只有一個她想見他。
悠然做了三十分鐘的心理建設，最後自暴自棄道，“貓咪百問都做了，沒道理不讓他實踐下。”然後愉快地變貓出門了。
不過考慮到上次離開時鬧得不愉快，悠然貓沒大大方方從正門進，而是偷偷從陽臺潛入。
她藏在門後面探頭探腦，試圖打探敵情。
彼時，顧愷正坐在沙發上，拿出鑽研劇本的勁頭研究調查問卷。
“頭、脖子、四肢以外都是禁區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禁區，還是對部分人來說是禁區”
“訓練辦法是直接選擇放棄，騙鬼呢”
“把貓留在浴室裏，它自己會洗胡扯”
看來看去，唯一靠譜的只有親臉頰意味着喜歡。可是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親吻意味着喜歡，說的全是廢話。”顧愷面無表情。
綜上所述，問卷調查的可信度爲零。
看了眼窗外，顧愷忍不住嘟囔道，“那傢伙應該不會故意把貓關在屋子裏，不讓它出來吧”
結果剛看過去，視線就與貓對上。
是貓顧愷猛的站起身，快步朝陽臺走去。
你什麼都沒看見貓蹬着小短腿，奮力往後面躲。
顧愷前進一步，貓連退兩步，表情十分抗拒在還沒探明情況前，她拒絕出現。
猶豫了下，顧愷試探着喊貓的名字，“寶貝”
布偶貓虎軀一震，整隻貓驚住了。
想起自己填寫的調查問卷，悠然發自內心地感到悔恨。她不該爲了偷懶隨便敷衍，應該給貓取個靠譜的名字。
可惜，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親愛的”顧愷換了個稱呼。
悠然抱住腦袋，拒絕接受現實。她不聽太羞恥了
不知不覺間，貓耳朵已經變成粉紅色。
顧愷咬牙切齒，“果然是騙子。”競爭對手非常心機故意坑他，以此來爭寵。
誰知布偶貓忸忸怩怩地走過來，蹭了蹭他的褲腳，神色中帶了點小心翼翼，像是在問，還在生氣嗎
顧愷一把抱住貓，發出滿足地喟嘆，“還好你回來了。”
比起貓不能24小時待在身邊，他更無法接受貓從此消失不見。
眼角掃到粉紅色的貓耳朵，顧愷有些驚奇，“害羞了”
悠然努力往人懷裏鑽，企圖把自己藏起來。
抱着貓回到沙發上，顧愷按照教程乖乖道歉，“我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衝你發脾氣。”就算有意見，也該對競爭對手。
“喵”悠然仰起臉。
顧愷苦笑着袒露心跡，“我只有你，你卻有其他喜歡的人，太不公平了。”
說是這麼說，他並不動怒。捏捏貓的肉墊，表情很有些無可奈何，“但是沒辦法，誰叫我那麼喜歡你。要是你以後不再理我，那可怎麼辦”隨便想想都覺得天崩地裂。
不會的。
苦於無法開口，悠然只得摸摸顧愷的腦袋，勉強接受他的道歉。
顧愷表情溫和，揉了揉貓脖子。
貓沒有像平常一樣惱怒起來，反而親暱地用臉蹭他的手。
顧愷暗自思量，這麼看來，問卷上寫的應該是真的
他一邊給貓順毛，一邊閒聊。
“一起拍的視頻已經發到網上，大家都誇你聰明、漂亮，渾身都是演技。開不開心”
“下週開始拍電影，不曉得這次又要忙多久。如果過來看不到我，別在屋裏傻等。”
最後，顧愷湊到貓的耳朵邊，信誓旦旦地說，“我想過了，就算有競爭對手也不要緊，最喜歡你的人一定是我。”
悠然深深地看了顧愷一眼。競爭對手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