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安風 >第六章 請帖
    等李瑁慢慢地晃悠到壽王府,已是午後未時。

    李瑁入了王府後,徑直回了敏慎殿,剛進入敏慎殿,李瑁便覺得耳邊靜靜地一片,頗爲奇怪。

    按照往日的慣例,此時正該是楊玉環在琴樓練琴的時間,怎麼今日卻沒有半點動靜

    李瑁連忙喚過身後的紫竹,問道:“紫竹,你可知王妃去了何處”

    被李瑁開口一問,紫竹的臉上瞬間佈滿了羞紅之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早間在浴房看見的場景。

    今日午前,李瑁離開王府之後不久,紫竹便被楊玉環喚進了浴房。她看見王妃身無寸縷地躺在浴池邊的胡牀上,光潔如玉的肌膚上隱約有幾處吸吮留下的紅痕,軟綿綿的,竟連穿衣的力氣都沒有。

    紫竹已經到了知曉人事的年紀,又在門外站了許久,哪還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裏面的事情竟然這般激烈。

    紫竹滿腦子都是那些畫面,紅着臉,低着頭回道:“王妃自打今日午前之後,便覺得身體不適,回房歇着了。”

    “身體不適,難不成是生病了嗎”李瑁只當楊玉環是浴後貪涼,不慎染上了風寒。

    李瑁擔心楊玉環的身體,連忙往臥房走去。

    李瑁進了臥房,非但沒有看到楊玉環半點病懨懨地樣子,反倒是面色紅潤,氣色也比往日好上許多。

    此時,楊玉環正依靠在被墊上,抱着李瑁放在牀頭的竹書記年看得有味。

    “玉環偷懶不去練琴,卻躲在這邊看竹書記年,莫非是想要做第二個則皇帝嗎”李瑁看着楊玉環神情專注的樣子,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

    竹書記年所寫內容與尋常史書大有不同,甚至可以是離經叛道。它非但將堯舜禪讓的德舉寫成了舜囚禁堯,謀取帝位的亂行,而且把伊尹、周公兩位名相描述成了欺凌幼主,霸佔朝政的權臣。

    竹書記年乃是帝王之學,所記載的事蹟大多驚世駭俗,不爲儒家所喜,所以李瑁方纔有此一。

    楊玉環輕輕把書砸在了李瑁地懷裏,扶着自己的腰,嬌怒地瞪了李瑁一眼,嗔怪道:“秋郎自己乾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嗎若非你今日晨間把我害地腰疼,我又怎麼會躺在牀上,無聊到看這些書。”

    “這麼來倒是爲夫的錯嘍”李瑁挨着楊玉環地身子,在牀邊慢慢坐了下來,言語間似乎對自己的傑作還頗爲得意。

    “那是自然,你弄傷了人家的身子,你可得補償我。”楊玉環嘴角噙笑地看着李瑁,淺淺一道酒窩顛倒衆生。

    “那爲夫該怎麼補償你呢”李瑁欺身上前,一手支撐着自己,輕輕壓在了楊玉環的身上。

    楊玉環趁機摟着李瑁地脖子,貼在李瑁地耳邊,既慵懶,又嬌媚地聲道:“玉環晨間被你折騰了許久,身上乏地很,正想找個人按按,秋郎可願屈就”

    完,楊玉環還慢慢地翻過了身,將自己曲線玲瓏的後背留給了李瑁。

    “普之下,能這樣使喚我這個壽王的恐怕只有你了吧。”李瑁故作無奈地着,一雙手已經緩緩地放在了楊玉環地腰間。

    楊玉環極善歌舞,每日除了陪在李瑁的身邊,剩下的便是彈琴跳舞,所以楊玉環身材雖然大體豐腴,但腰肢卻很纖細。

    李瑁雙手放在楊玉環柔若無骨的腰肢上,彷彿按在了一團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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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玉環靜靜地趴在牀上,感受着腰上的力度,臉上洋溢出甜甜的笑意。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讓丈夫服侍妻子,莫是在皇室,就是在尋常百姓人家也是極罕見的。但偏偏李瑁是個例外,他雖貴爲親王,但卻願意爲楊玉環做這些尋常之事。

    楊玉環喜歡這樣親暱的李瑁,喜歡他這樣寵溺自己。

    “秋郎此次入宮,可曾見到三姐嗎”左右無聊,楊玉環便和李瑁閒聊了起來。

    楊玉環聰慧,善解人意,雖然私底下極得李瑁的疼愛,但卻從不過問政事,只問一些家事。

    “自然是見到了。”李瑁點了點頭,腦海中想起了早間荒唐的一幕。

    “那三姐近來可好”畢竟是姐妹,楊玉環對她倒也頗爲關心。

    李瑁笑了笑,回道:“三姐如今可是三千恩寵集於一身的貴妃娘娘,父皇待她極好。”

    聽見李瑁的回答,楊玉環臉上露出了笑意:“我們姐妹幾人就屬三姐心氣最高,當初我嫁給秋郎三姐可沒少置氣,如今好了,三姐成了貴妃,那想必...嗯...”

    李瑁按捏的手不老實地往下挪了挪,觸碰到了楊玉環的某些地方,楊玉環竟不自覺輕呼了出來。

    “秋郎,你做什麼”楊玉環回過頭,雙眸如水,一臉幽怨地看着李瑁。

    李瑁稍作懲戒般地輕輕打了下她的翹臀,特地囑咐道:“三姐雖然做了貴妃,但她的野心卻不止於此,以後你同她講話需得留個心眼,保持些距離,切莫像以前一樣交心交底了。”

    楊玉環見李瑁一臉嚴肅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三姐和玉環再親,也只是堂姐妹。秋郎纔是玉環的丈夫,是真正的一家人,我自然是聽秋郎的。”

    李瑁聽了楊玉環的話,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楊玉環和楊玉瑤心性不同,楊玉環心性平淡,所求的不過是丈夫的疼愛與陪伴,而楊玉瑤的心性卻高傲地多,她所求的是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權力,有時甚至有些不擇手段。

    兩人又聊了會兒宮中的事情,過了片刻,門外響起了紫竹的聲音:“殿下,紫竹求見。”

    “進來。”李瑁拿起牀頭的竹書記年,一副端正的模樣。

    紫竹手中拿着一份燙金請帖緩步走了進來。

    “殿下,方纔宮中送來了今年曲江春宴的請帖,您看一下。”紫竹雙手遞上了請帖。

    所謂曲江春宴便是在長安曲江邊宴請朝中權貴重臣,以寓一年太平,風調雨順。

    曲江春宴乃一年之始,頗爲重要。

    李瑁從紫竹手中接過請帖,大概看了看,問道:“往年春宴俱是由禮部操辦,怎麼這帖子卻是從宮中送出的”

    紫竹回道:“方纔送信的中官了,此次的春宴與往年不同,不由禮部操辦,而是由貴妃娘娘親自操辦。”

    李瑁手中拿着這份燙金請帖,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

    以楊玉瑤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做這件事。

    李瑁稍稍想了想便猜到了楊玉瑤的目的:借舉辦曲江春宴在百官面前露臉,以此成爲伸手朝堂的第一步。

    三日後的春宴越發有趣了,李瑁手指輕輕敲打着請帖,嘴角露出頗耐尋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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