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倒是有很多位,但娶了長公主的只有魏國公俆永晝。!

    說起來魏國公一門在大周建國初期也是煊赫世家,魏國公徐政乃是太祖皇帝的左膀右臂,爲大周征戰了十餘年。此外,當今太后又出自魏國公一門,爲徐氏帶來了無榮耀。

    只可惜,魏國公府到了第三代便衰落了。俆永晝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自從父親冤死在牢獄之後,和寡母相依爲命。若他有先祖的能力,自然能成爲一朝重臣,可偏偏他早年受過驚嚇,學識也是普通人的水平。礙於家世和皇太后的面子,皇帝纔給了個織造的差事。

    他與南陽長公主是青梅竹馬,早年彼此傾心。但真到了婚配的時候便出現了重重矛盾。公主出降,按照道理是要修建公主府。但南陽長公主嚴詞拒絕勞民傷財,由此,便改了魏國公府爲長公主府。這一決定讓永晝心生不滿,畢竟魏國公府是先祖留下來的唯一房產。

    他守不住,便如同不肖子孫。

    婚後這麼多年,南陽長公主更是沒能生下一個孩子,更加激化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然而,永晝從來沒想過要跟愛了這麼久的女子和離。

    一方面,他擔心皇帝會找麻煩;另一方面,他也的確是捨不得。

    弘晟匆促趕到了乾清宮,看到了站在漢白玉石階急得團團轉地永晝。他前一步扯住他的衣領,將君臣之禮拋在腦後,“你對她做了什麼!她竟然會提出和離!”

    永州看到皇帝焦灼的樣子十分沮喪,她不得不承認皇帝治武功,與端莊秀麗的南陽長公主是絕配。

    也許真的是他,壞了他們的姻緣。

    “我能做什麼……好喫好喝伺候着她,她是府裏的當家人,我和母親都必須聽她的……”

    弘晟瞧見他這副樣子來氣,女人哪裏需要這些東西,他都已經放手不管,這個永晝還是把握不住屬於自己的機會。

    弘晟連衣袍都沒來得及換,便匆匆來了長公主府,彼時馬車已經在大門在排成一排,南陽儼然已經準備好離開了。

    長公主府內,南陽身着素雅的袍子從正廳走出來,身後的丫鬟抱着她的妝奩。她輕走到太夫人面前,深深作揖,“母親保重。”

    看到這副場景,弘晟箭步走了進來,高呼一聲道,“螢兒!”

    院內諸人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此時,南陽長公主眼有些驚訝但是卻沒有依戀,太夫人憎惡地看着弘晟,而府內的丫鬟看到身着龍袍地皇帝出現,皆是恍然不知所措。

    南陽掃了太夫人一眼,連忙走到弘晟面前,低聲道,“弘晟,你怎麼來了?你不該出現在這兒,我和永晝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來管,你快些回宮去吧!”

    弘晟冷哼一聲,“你以爲朕想管你們倆之間的事?朕今日過來是想提醒你一下,當初是誰愛的要死要活的?”

    南陽深切注視着現在府門處的永晝,“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時間久了感情也淡了,我生不出孩子來,也不該再耽誤他了。太夫人和他一生渴求的,不過是爲家族延續香火而已。”

    他們倆還沒說完話,聽太夫人陰陽怪氣地哼了聲,“有什麼話還得悄悄說啊?有本事拿到明面來講,讓我們大傢伙都聽聽唄!”

    弘晟不悅地皺起眉毛,正要開口斥責,卻被南陽長公主拉住了。南陽十分和善恭敬地朝太夫人拜禮,“只不過是和皇說幾句道別的話,沒有什麼別的,母親安心。”

    太夫人卻看她十分的不順眼,因爲她越是這樣謙卑和善,她會越覺得她是僞裝出來的。

    “敢做不敢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湊近說悄悄話,動手動腳拉拉扯扯,有什麼不敢說的!”太夫人冷笑不已,“什麼和離去爲先祖守陵!全是假的,從這裏跑了,你們兩個方便幽會吧!”

    徐永晝聽到母親口無遮攔地說話嚇得不輕,快步走了過來,“娘,您真是糊塗了,這是皇啊。怎麼能在皇面前說這樣大不敬的話呢?”

    太夫人哭哭啼啼地甩開他的胳膊,“大不敬?我早該大不敬了!我們徐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你父親忠心耿耿,卻被太皇逼死在暗衛大獄!你二叔本是沙場驍勇將領,卻被太皇逼的終生坐在椅子。如今呢,誤給你挑了門親事,你又要被皇帝整治!”

    “……”

    “有什麼好怕的!我今兒要把宮廷裏那些骯髒的事情抖落出來。我的好兒媳婦跟當今皇帝藕斷絲連,因爲我兒子娶了他的心人,才悶悶喫苦這樣多年!”

    “別說了!”永晝爆吼一聲,沉痛地抱住自己的頭,“別說了…娘…求你別說了…”

    太夫人最是心疼自己的兒子,見他鎖緊眉頭痛苦不已,連忙過去攙扶他,“永晝,永晝你怎麼了,你不能嚇娘啊!”

    永晝擺了擺手,慢慢悠悠站起身來。淚水尚且掛在他的臉,他狠狠咬破手指,拿出懷揣着的布料,那面寫的正是和離書的內容。他用血液簽署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甩到了南陽長公主的面前。

    “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心裏都清楚,在這偌大的府,沒有一件事不是順着你的心意來的。”

    “……”

    “我努力過,螢兒,但是都白費了。娘,姑姑她們都瞞着我發生在乾清宮的那件事,生怕我知道了會失落難過,但其實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

    “這和離書是你寫的,我也簽名字了,從此你我山高水闊,再也不相欠了。你走吧!”

    南陽至此也哭了,當一段感情出現裂痕時,絕對不是一個人的緣故。她最終和永晝走不到一起,歸根到底還是她功利心太重了,她自幼寄居,太想掌控一切了。

    魏國公府的風波結束了,好像只是一陣風吹過一樣。可弘晟卻知道,因爲太夫人那幾句話,他的生活要開始不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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