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很關心林悠的模樣,嘴裏點評着,“基本上可以算是熟了,雖然沒有鹽,但這種原始的香味更加醇厚,尤其是最外面這一層金黃色的,又酥又嫩”
林悠的口水早“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她儘量保持着矜持,沒有說話。
“這一片肯定是熟的,”顧念祖又切下一片黃燦燦的,遞向林悠。
尚未放進嘴裏,林悠已經嗅到了那讓人沉醉的肉香。
那片兔肉明明已經碰到林悠的嘴脣了,林悠張嘴咬時,又咬了個空。
“嘿嘿,這片肉雖然熟了,但我覺得烤得有些過了,也不適合你喫。”顧念祖說着,將那片兔肉又放進了他自己的嘴裏,一邊喫一邊繼續點評。
顧念祖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傢伙越來越幼稚了
林悠恨恨地瞪着他,在他第三次將肉片往自己嘴邊放的時候,林悠眼一翻,大聲說:“我不喫你自己喫吧”
若要張嘴喫,肯定又會被他作弄。
“這麼難得的美食,你竟然不喫啊。可惜可惜。”顧念祖搖着點,喫得越發香了。
自五歲起,他便沒有了童年。
他親歷了20年前的那場車禍,目睹了爸爸的離去,媽媽的昏迷不醒,目睹了不願與他和媽媽分離的弟弟那撕心裂肺的痛哭
外公信奉嚴苛的教育,從小學到大學,讀的全是世界名校,除了學校教育,他還有更加繁重的家庭教育,中國傳統文化,各種禮儀和生存知識,商業管理
他方方面面全都做到了完美。
但他的人生其實是不完美的,他可以做別人的老闆,甚至別人的人生導師,卻做不了別人的玩伴。
除了極個別的朋友,他不願走近任何人,也無法走近任何人。
在林悠面前則是個例外。
他總是忍不住想守着她,忍不住想捉弄她,忍不住想玩些從不曾玩過的幼稚遊戲。
總之,在她面前,他越來越覺得放鬆。
見林悠生氣了,他才撕下兩條兔大腿,放在林悠的旁邊。
林悠生氣歸生氣,但她纔不會在一些無所謂的事情上堅持。
她抓起兔腿就咬。
雖然沒有鹽,但正如顧念祖所說的,美味極了。
看着喫得活色生香的林悠,顧念祖也覺得心情格外的好。
夜越發深了。
被大火烤得暖烘烘的山洞裏,除了乾柴噼裏啪啦的燃燒聲,就只有兩人細細的咀嚼聲了。
這麼粗陋的地方,倒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喫飽之後,顧念祖先將火堆上的柴加足,並有意識地堵住洞口,免得有什麼動物闖進來。
然後他又拆掉烤兔肉的簡易架子,將下面那些快要熄滅的炭火移開,用樹枝打掃乾淨,並儘量鋪得平整一些。
林悠躺在窩裏,剛纔驚嚇叫喊了那麼久,也確實累得不行,眼前漸漸朦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