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靜荷愣了,隨即癟癟嘴,心裏有些不痛快道:“這麼麻煩啊,易容倒是沒什麼,帶上你嘛,你那麼忙,不行,不帶你”
“不帶我,那不許去”君卿華皺眉,瞬間那堅毅的俊顏瞬間轉化爲可憐楚楚的哀怨模樣。
“不帶你,偷偷去”靜荷揚眉,轉過臉去,不敢看到君卿華如此哀怨如怨婦的表情,無視
“帶我去”君卿華哀怨。
“不帶”靜荷斬釘截鐵。
“去嘛”君卿華繼續堅持。
“”靜荷沉默。
“不說話就算默認了”君卿華得逞。
“想去”靜荷挑眉,臉上含笑,一臉的壞笑。
君卿華點頭。
“那就聽話不許再製造戰亂了”靜荷捧着臉,認真而又執拗。
“好”瞬間,君卿華收斂了所有的表情,鄭重點頭:“不會了”他就知道,以靜荷的脾性,雖然嘴上沒有旨意他,但心裏還是對自己製造的第戎之戰,心中有氣。
一雙清澈的眸子,看着君卿華認真而又凝重的側臉,感嘆面前這個愛她到骨髓的男子,爲了他和孩子,不惜挑起兩國戰爭,她卻在這裏約束責怪他,那收斂的鋒芒,讓靜荷有些心痛,良久之後,靜荷才長嘆一聲道:“我不是生氣,只是,只是有些心有不忍”靜荷解釋。
“我知道,人人都有憐憫之心,你只是太善良了”君卿華拇指摸索了着靜荷的臉,感慨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太勞心”靜荷深情款款的看着君卿華,眼中的幸福一點點暈開,她眼中,漆黑的瞳仁裏,是君卿華那絕美深邃的目光。
“娘子”
“嗯”
“想我了嗎”
“”
“不想”
漆黑的夜,慢慢蟲鳴,呼呼風聲,還有那夜鶯對月歌唱的淒涼,流王爺被綁在樹上,一直夜鶯很沒眼力勁兒的站在流王爺頭頂的玉冠上,似乎嫌棄那玉冠太過礙事,它用兩個爪子,歡快的扒拉着流王爺的頭髮,將原本一個俊逸瀟灑,沉穩堅毅的男子,頓時抓成了一個叫花子,那頭上的鳥巢形狀,着實好笑。
流王爺就是被這鳥爪子給抓醒的,他頭上亂糟糟的,頭髮鋪了滿臉,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頭皮都炸了,掙扎着晃了晃,他才發現,自己五花大綁的被綁在樹幹上,雙腳離地一尺有餘,全身像是糉子似的被捆着,只露出脖子以上和腳踝一下,那麻繩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就是普通麻繩,麻繩上還粘着幾根茅草,這繩子先前應該是捆茅草的。
“啊”掙扎半晌,卻是越掙扎那繩子綁的越難受,他停下來,運足內力,大喝一聲,聲音綿長,遠遠傳開,不一會兒就收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無數回聲和沙沙樹聲。
“別狼叫了難聽”身後一個涼涼的男子聲音,聲音像是捏着鼻子,有些女裏女氣的,古怪而詭異。
“別掙扎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在你身後,哎,我什麼命啊,有好的差事不交給我,卻讓我來看着你,你有什麼好看的”聲音戲謔,不滿,最多的還是無奈。
“不知閣下姓甚名誰,爲何要抓我”流王爺激動,他心中擔憂母親,又開始拼命掙扎起來。
身後沒有聲音了,一陣沉默,一聲嘆息,良久之後,就在流王爺以爲對方不會再回答自己的時候,那聲音又想起來,只是聲音卻變了,變得溫暖而又期許,彷彿從遙遠的天邊而來,卻是那樣的熟悉。
“月哥哥,還記得十幾年前被滅門的唐家嗎,你不記得我了”
“唐家”流王爺皺眉,隨即聽着那聲音,他一愣,而後一驚,震驚拼命回頭卻仍舊是看不到任何人影,心乍然驚喜而又湮滅。
“唐朔”
“月哥哥,你終於想起我了,我是唐朔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小就喜歡夢雲公主,還有流沙哥哥,你還記得嗎”那聲音彷彿囈語,輕飄飄的飄來,彷彿羽毛撫過人心,輕輕的癢癢的。
幾度夢迴,幼年時他們這羣皇親國戚的孩子總是在宮中玩耍,嬉鬧,而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年,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往日種種,不可追回,就像此刻,誰還能想起十幾年前那童稚天真無邪的歡聲笑語。
流王爺心中翻滾,悲喜交加,悲的是,他知道當年夢雲公主冤枉了唐朔,喜的是,上天垂憐,他還活着,當這份悲喜交加稍稍化解一些,他這才問道:“朔兒,爲何要綁我”
“爲了報仇”身後陰厲的聲音夾雜着陰陽人特有的語調,瞬間猶如九幽寒冰升騰,空氣爲之凝滯寒冷起來。
“你”這一瞬間,流王爺恍然明白了,他所說的是什麼仇,於是他更加快速的掙扎,甚至用上了內力,來掙扎這一圈圈的繩子。
“呵呵,你明知道我爲什麼,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可你還是幫爲惡者”
“她是我娘”
“夢雲和賢妃娘娘聯手盧楨害死我全家,那是我全部的血親啊”悲聲歷喝,狀若瘋狂,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對不起,可她”流王爺掙扎,閉目道歉,在道理和親情面前,他放不下親情,愧對唐朔。
“晚了”身後聲音一聲長嘆,傳來起身的聲音,而後,鞋底踩在樹葉上,糖公公唐朔,面對流王爺,擡頭看着他,搖頭道:“現在已經晚了,一切都結束了,月哥哥,你走吧”說着,他揮劍,一劍劈開所有的繩索。
流王爺跳下來,看着悲傷的唐朔,目光悲憫,無顏以對,特別是當他看到唐朔一身奉月國太監服飾的時候,那衣服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謝謝”拱拱手,片刻不想耽誤,流王爺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