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十年代那場戰爭 >第八百四十五、不明方向
    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幾個小賊不可能在強大的人民政府面前幹出多少壞事來。既然已經暴露,抓住是遲早的事。所以,對於孩子的安危,我們不必過於擔心。

    這是後話。

    既然吳和平他們沒犯法,而且做的還是好事,家長們自然是開心地笑了。

    接下來,各回各家,各做各事,誰的的孩子誰領回家。

    很快,屋內只剩下吳江龍、孔武、保衛處長不多的幾人,在吳江龍挽留下,孔武和公安的幾名同事共同坐在了酒桌前。

    我們都知道,吳江龍與孔武是老戰友,又是從生死線上走過來的,總不能三言兩語就告辭,見了面總得喝兩盅吧!這是人之長情。

    話分兩頭。先放下吳江龍不講,單說吳和平離開軍區大院之後,進入軍營,成爲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中一員的坎坷歷程。

    孔武來軍區大院一趟之後,吳和平、龍智、毛海平三人政審全部合格,還特意加了一分,劃上紅槓,就等於三人曾有過立功表現。

    政審結束後,接下來便是部隊來人接兵,進行家訪等等,這一系列工作都做完之後,吳和平、龍智、毛海龍三人終於坐上了北去的列車。

    列車開了三天三夜,在最北的一個小站上停下。

    下車後,接兵幹部喊着每個人的名字,所有新兵排成橫排,在站臺上接受點名,分配給部隊。

    這是新兵入伍的一個過程。別管是哪一個地區來的,北京也好,上海也罷,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到了部隊之後,就一條線,一個標準——都是兵。軍隊裏可不分什麼城市兵,**和農村兵,一視同仁,沒有特殊照顧,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什麼富二代,窮學生之分。喊誰就是名字,回答只有一個字,“到”。其它的別廢話,沒人聽你瞎“白活”。進入部隊之後,接下來,就是從列兵開始,一級級地往上升格,誰做的好,誰就進步快。如果吊兒郞當,不好好幹,天王老子的兒子,也不好使,早晚得滾蛋。

    也許有人認爲不是這個理,**的兒子提升的就是快。

    這話靠譜。自古就是朝裏有人好做官。這一點不假,走後門,到哪都有。但前題是,要有好的基礎,**的兒子,也得有素質,能力可以,否則,弄個傻子在這充數,絕對不可能。

    凡當兵的人都有體會,基層幹部都是從班、排、連一步步走上來的。如果連這個都當不好,根本就不會升的太高。因爲,自身素質差,沒領導能力,自然就管不了兵。當了排長,排裏亂,當了連長,連隊亂。這樣的幹部,相信哪一個領導也不敢提,除非放在機關去濫竽充數。那也得看上面是什麼樣的領導,如果遇上剛直的團長、政委,相信還是沒有出路。因此,素質和能力在部隊非常重要。

    吳和平參軍報名,志願不小。不是想要當什麼官,他的標準就是想當一名特種兵。爲什麼,因他總覺得自己可以,有武功。說白了,他哪兩下子,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在同學、小朋友哪裏隨便糊弄一下還可以,但到了部隊就什麼都不是。

    我們看到了這一點,可他自己一點都不覺得,自認爲是了不起,比別人都要強一點。不久,他便受到了教訓。

    剛纔我們說到,吳和平和所有新兵下了火車,在站臺上接受點名。其實,點名的過程,也就是分兵的過程。

    站臺之下,停着一長溜帶篷的軍車。

    被點到名的新兵聚成新的一堆,旁邊又有新的幹部在招呼,等把人覈對清楚之後,一聲“向右轉”,這些新兵開始下站臺,上了一輛汽車。

    隨後,一輛一輛汽車開走,也就是說,站臺上的這些新兵分配的差不多了。

    站臺上還有爲數不多的十多個人,站臺下,只剩下最後一輛軍車。

    吳和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看看身邊的人,一個不認識。這幾天在火車上認識的這些人,包括龍智、毛海龍等等全都不見。

    剛纔點名的過程中,不讓說話,他是眼睜睜看着他們幾個被汽車拉走。至於拉到哪,在什麼地方,不知道,只聽到幾連、幾連,沒記住。

    現在,可是誰都管不了誰了,先管好自己再說吧!

    吳和平看完一個個陌生面孔之後,又琢磨站在隊前一直分配兵員的接兵幹部。吳和平心裏想,跟着他也行,畢竟這幾天熟悉了,有點感情緣份,如果能到一個部隊,多少都能有些照顧。

    他正在想着,從旁邊走過來一名佩戴中尉軍銜的年輕軍官。兩人見面說了幾句話,然後握手,之後,那名接兵的軍官也走了。這一下,吳和平身前身後站立着的,全都是陌生人,他是一個不認識。

    中尉什麼都沒說,上來便是一聲“立正”“向右轉”。

    吳和平隨着排頭兵轉身,邁步,然後是下了站臺,上了軍車。

    所有人上了軍車後,簾子放下,車箱內一片黑,看誰都模糊。吳和平想要知道去什麼地方,看看旁邊的人,跟他一樣,都是初來乍到。吳和平一轉頭,看到在車尾處坐着一名有軍銜的士兵。

    他曾研究過部隊軍銜,但還是沒全弄明白。對於軍官的還可以,因他想往的什麼尉官啊,校官什麼的,唯獨對士兵的軍銜他不太懂。藉着簾布縫隙閃進來的光線,他看清在他旁邊坐着的這名軍人是一道曲線加一個星花。由此吳和平肯定,這人不是軍官,但也不是什麼兵,因爲他比兵多了一個花。

    於是,吳和平拉進乎地問,“您,是什麼官?”

    那人沒怎麼理吳和平,冷冷地說道:“我不是官,是兵。”

    “噢”吳和平自覺沒趣,但他並沒打住,繼續問,“那兵,不是隻有兩道,上邊沒這個。”說着,用手指了一下。

    那名軍人立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稍緩了下口氣,這是軍士長的銜。

    吳和平有些故意,“噢,有長好,有長說明是官了。”

    軍人瞅了瞅吳和平,不太高興,“小同志,思想忒複雜,這可不太好。”

    “不好嗎!”吳和平看了眼其他人,“老話說,當官不帶長,放屁都不響。”

    車內的新兵們笑。

    “你說的沒錯。”軍人看也不看吳和平,“那就等着吧!班長也是長,看他怎麼收拾你。”

    “那您這銜是,什麼長?”吳和平有意地問。

    軍人冷冷的口氣,“班長。”

    “啊!”吳和平怔住。

    汽車繼續在路上行駛,一段平坦道路之後,開始顛簸起來,一搖一晃的,即使是吳和平這樣經常有乘車經驗的人,也有些想要嘔吐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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