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和平跑過去準備救人,可是,轉眼看一圈後,找不到一丁點標的物。這裏沒有任何生命曾在這裏生存過的痕跡。
吳和平嚷:班長,那個人在哪,找不到。
何志超帶着其他戰士氣喘噓噓跑近,“別急,別急,我看看。
何志超回頭看一下剛纔他們的落腳點,然後再向腳下看,他在尋找着大至方向,
“嗯,這裏應該不錯。留下三個人,在這裏挖人,其他的,跟我去前面。”
何志超不僅聽吳和平彙報說有三名逃犯,而在進入沙漠後,在風暴來臨前,他也遠遠地見過,所以,他知道這裏有另外的兩個。
三名戰士留在原地搶挖劉自成,其他人跟着何志超向前跑去救老大和李玉起。
現在必須要爭分奪秒,也許再耽擱幾分鐘,可能就會有人死掉。如果大家在一個地方挖,即使這人被救出了,另外兩人因爲時間耽擱的太久也有可能會被憋死,所以,分兵去救,這是上策。
還好,戰士們進沙漠前,每人手裏都折了一根樹棍。這是習慣,平時握槍握慣了,一有戰事,手裏沒東西,心裏必無着落,即使有根燒火棍,攥在手中,那也算是武器。
吳和平和何志超來到老大和李玉超消失的大致方向,用棍子在地上捅,探雷似地連續地在沙地上試探。
可別說,這方法還真管用。也許一個人作用不大,但人多了,大家排成一排,一起向前,任他地上有什麼,大約都能找的出來,否則,用亂挖的方法,可能人累趴下了,都不會有太大的作爲。
郝小文喊:“下面有東西。”
衆人迅速圍了過來。風沙過後,地面都是軟軟的沙土,踩上去都要往下陷,跟本就託不住人。棍子插進去,也是很輕鬆地就能被沙土吞沒,只要下面有硬物。
郝小文這一棍子插下去,便覺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下面還能有什麼呢!現場的人都很清楚,除了人很可能不會再有別的。所以都跑過來。
“快挖”何志超喊道。
於是呼,幾個人一齊下手,手做鍬,在沙土上向下深刨。沒過多久,他們看到了下面的東西,是人自不必說。
很快,他們挖出了老大和李玉起。隨後這兩人被戰士們提了上來。
這時候,兩人已是奄奄一息,不立即施救仍有生命危險。
怎麼施救,自然是人工呼吸。一聽是這個,沒人上前,都往後退。因爲戰士們知道,擺在他們面前的這兩人不是什麼好人,是逃犯,光是這兩字,就讓人討厭,誰願意與這樣的人去親密,所以每一個戰士都有逆反心理。
“快點,人工呼息。”何志超看見戰士不上前,急着喊。
儘管如此,還是沒人動。何志超轉向吳和平,
“吳和平,你救那個,我救這個。”
說完,何志超迅速趴下,對着老大嘴裏呼氣。
吳和平怔住,看看別人,誰都不動,又見何志超已經下嘴,哪還敢再耽擱,萬一人死了,問題可能就會落到他一人身上,沒辦法,吳和平只好趴在李玉起旁邊,學着何志超救老大的樣子,往李玉起嘴裏吹氣,進行人工呼吸。
訓練這科目時,戰士們一邊互練一邊嘻嘻哈哈,沒人把這當會事。如果讓他們一對一地進行練習,戰士們更是不好意思。哪有兩個大小夥子嘴對嘴地去呼氣,即使是讓他們對着模型練都不敢,就像是對着一個姑娘般的靦腆。
好在這課目不怎麼難,一遍就會,即使不練,看也能學個八九不離十。
隨即,吳和平就用學來的方法,給李玉起吹氣。吹了幾次後,還真起了效果。
閒話少說,這一過程全略。
何志超分兵救人的方法很對路,三個逃犯一個沒死,全被救活。隨後,何志超他們押着逃犯返回營地。
接下來便是交給當地警方等等一些後事,等等,不必細說。
也就是說,吳和平在新兵連階段,除了這件算是驚心動魄的事情之外,再沒有發生什麼。就像其他人一樣,訓練考覈,考覈訓練。
轉眼間,三個月的新兵訓練就這樣結束了。
真正新兵連訓練結束的時日,應該是新兵訓練總結大會。
按照通常的作法便是頒發立功授將證書,士兵代表發言、首長講話,工作總結等等一系列內容,等這些工作都做完了,才涉及到關乎吳和平未來發展的一件正事。
政治處主任剛剛在大會上宣佈完總結大會圓滿結束,便有一輛吉普車從禮堂門前經過,駛向團部方向。
這是在場外,開會的人很難看到。
隨後,吳和平與戰士們紛紛走出禮堂,然後是在外面站隊集合,各回各連。
吳和平被分到了三連一班,班長仍然是何志超。
一班老兵六人,新兵三人,加上班長何志超滿員十人。
吳和平知道班長是何志超後,心裏是老大不願意,雖說經過新兵連的磨合,何志超算是一名優秀的軍士長,還是一名稱職的老大哥。
可吳和平在心底裏就是不喜歡他。不是因爲何志超人不好,幹過什麼對不起哥們的事,這些都不是。如果分條來講,他樣樣都算是好人,可在吳和平心裏,他就不能成爲讓人佩服的好班長。至於到底是爲什麼,吳和平也說不清,反正,他心裏的班長不是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樣,很可能就是電影電視,或是配有英雄圖飾,漂亮的連環畫那一種——武功蓋世,英勇卓絕,打不死的英雄。
回到三連後,一進宿舍,吳和平把揹包丟在牀上,默默地開始整理內務。
何志超也在整理內務,但目光時不時地掃視吳和平,因爲吳和平的態度讓他感到這小子有心事。
此時,在團長辦公室,正進行着一場交談。
屋內只有團長、參謀長和一張陌生面孔。他們三人談的很激烈,正在議論什麼。
與團長和參謀長講話的是一個高個子軍人,在團裏是張陌生面孔,很少有新戰士士見過。不過,看上去,團長與參謀長似乎與他是老熟人。三人談的火熱,竟說些舊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