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就像是處在一個混沌世界中,不讓人看清他如何落到地上的過程。機體還沒有停穩,李玄武便從剛打開的機艙內跳出。而此時馬達聲並沒有停下來,可能飛機還在懸着。李玄武就在這種情況下跳到地面上,大聲朝着佟雷喊,
“讓你的人上飛機。”
佟雷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但隊長髮話了,有多少疑問也得以後再說,所以,他立馬招集自己的弟兄們,
“上,上。”
但是有些戰士沒有動,他們不知道這個上的人中有沒有他們,因爲,他們在剛纔的戰鬥中已經“死了。”不僅對這些戰士是個疑問,對佟雷而言也是如此。他不知道,這駕直升飛機飛來的目的,都是哪些人才有資格乘座。
於是,佟雷又轉向李玄武問,“都上嗎?”
“都上,現場所有人。”
“他們呢!”佟雷問是說那些死人。
“哪來的廢話,我說所有人。”
“都上,都上。”佟雷明白了,指揮着衆人登機。
“死”了的兩名特戰隊員還在發楞,佟雷喊着,“還楞着幹什麼,快上。”
佟雷由此也想到了李新他們,一指李新,“讓你的人全都上飛機。”
李新不明所以,但只知道讓特戰隊員收編了。既然被人家收編了,那也不能見外,就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呢!所以聽完佟雷喊聲,他也一擺手,趕緊招呼吳和平他們上飛機。
很快,佟雷的20人,加上李新小隊的10人全部登機完畢。
直-8直升機單旋翼帶尾槳,採用3臺渦軸-6型發動機,可載運27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此時航程700千米,最大載重情況下可載運39人;也可以載運一輛BJ-22吉普及有關人員;或裝載3000公斤貨物飛行500千米,或外掛運送5000千克貨物到50千米外的目標區域,然後返回原地。
所以說,運載現場的30名軍人一點問題沒有。
李玄武看看現場的所有人都上去後,空地上再沒留下一人,但他還是不放心,轉而問佟雷,
“紅藍兩軍的人都上去了嗎?”
“上去了,一個不少。”
“那就出發。”隨後,李玄武和佟雷也上了飛機。
上了飛機後,李玄武告訴飛行員可以起飛了。
隨後,這架直升機帶着轟鳴再次飛上天空。至於它要去哪,執行什麼任務。除了李玄武之外,紅藍兩軍人員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於是,大家都把疑問的目光投向李玄武。
作爲指揮官,最怕的就是這種眼神。大家不明不白地跟着你走,不知道前面的路途是平坦還是險惡,全看這個領導人的德行。這是信任,如果沒有起碼的信任,誰敢跟着你去碰生死。
李玄武覺得到了跟大傢伙講明白的時候了,他便要說話。
不等他說話,佟雷倒先問了,
“隊長,我們這是要去哪?”
“執行新任務。”
李玄武終於有機會開始談正題。他知道現在不光是佟雷,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帶着這個問題。
這時,飛機已經飛到了應有高度,逐漸開始平穩。隨後,李玄武站到最前面,對着機艙內的軍人們說,現在,我宣佈軍區下達的命令:現有一夥不明身份的武裝份子,從某國入境,意圖進入我國某地,在那裏建立**基地組織。現命令你部,就地組織兵力對其進行圍剿,儘快將其殲滅,決不允許恐怖勢力在我國站住腳。
“聽明白了。”戰士們回答。
明白是明白了,但不知道細節,還有諸多問題,比如說,接下來要去哪,如何布控,如何反擊等等。
李玄武嚴肅地說,“你們說你們聽明白了,其實你們還是不明白。你們手裏有武器,但沒有拳頭。你們槍裏是空彈殼,沒有真子彈,如何去阻擊這夥武裝份子,難到是赤手空拳嗎?”
“不是。”戰士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李玄武樂了,“總算說了句實話。”他接着說,你們放心,上級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就在飛機上。”
戰士們轉頭四處看。
“先不要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李玄武接着說,“具體任務你們還不清楚,到了目的地,有專門嚮導,有參謀人員,那時,你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現在,分發彈藥。”
隨着李玄武來的一名特戰隊員立即掀開機艙裏的一個帆布,露出裏面存着的各種彈藥。
李玄武說,“這些只是應急,隨後有後勤保障人員很快都給你們補上。”
隨後,戰士們根據自己的需要,去拿各種彈藥。至此,一支全副武裝的作戰部隊纔算構成。
頭緒理的差不多了,李玄武這才轉向李新,“李新,你過來。”
李玄武不客氣地直呼其名。在他的特戰大隊裏,他從來沒有客氣地喊某某人職務的習慣,對他的手下,見誰都是直呼其名,除非這人是他的上級,必須喊職務,這是尊重。如果某人對自己的手下,職務加姓名不離其口,足見這人是有些虛僞,你的義氣也很難入其心,總會有一種排外的感覺。
李新過來,李玄武騰出一個地方讓他坐下對他說,“可能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細節不必說了。從現在起,你們這10人小隊歸我指揮。不管你們合不合格,目前爲止,你們就算是特戰大隊的人,榮譽和職責是對等的,希望你們不要成爲特戰大隊的累贅。”
李玄武這話說的太直接,如果在平時可能李新真的難以接受。就爲了男人的尊嚴,恐怕要一走了知。可今天不同,這不是以他個人意志爲轉移,那是上級做出的決定。雖然李新對特戰大隊很想往,但那是理想,與現在別人給的噘來之食不一樣,很難受。
聽完李玄武的話,李新並沒有說什麼。此刻他知道,如果不是情況緊急,特戰大隊也不會輕意讓他們入夥。想進來的人多着呢!爲什麼偏偏讓他們幾個進來。
今天的進來,並不代表着就能在這個組織裏呆的住,現在顯然是形勢所迫。既然如此,他也懶得跟李玄武爭什麼理不理的,反正在這裏也呆不長,完成任務後再說。
李新很冷淡地離開了李玄武,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李新的冷淡離開,對李玄武而言,這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抗拒,不滿自不必說。但李玄武不計較這個。不滿歸不滿,只要在戰場上別當孬種就行。隨即,李玄武閉上了眼睛,他不瞧誰,也不找誰說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沒這個時間,他要抓緊時間在飛機上想一想下飛機後的事情。